我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哥。
    张哥继续说道：“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有一次我去他家找他喝酒，结果发现他正在熬药，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给他母亲治病。”
    “我拿起药罐闻了一下，那味道简直刺鼻难闻，根本不像是治病的药。”
    “我问他这是什么药，他却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后来，我又发现他经常偷偷地去买一些毒药，我就更加怀疑他了……”
    我的心跳得厉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老周摔倒时，露出的那几瓶农药的情景。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成仙而不惜杀害自己的母亲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太可怕了。
    我定了定神，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张哥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酒，不急不缓地说。
    “你傻呀，我报什么警，这都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啊。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我不想因为我的怀疑而破坏了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
    说完，他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唉，其实我也很纠结。我觉得老周这人挺不错的，平时对我们都很客气，也没见他和谁结过仇。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也许是我想多了吧。今天酒喝多了，跟你胡言乱语呢。你就当没听见吧。”
    他说着，又端起了酒杯，准备一饮而尽。
    我赶紧拦住他，说：“张哥，你别喝了，你已经喝了不少了。”
    张哥放下酒杯，看着我，眉头紧紧的皱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有时候我也觉得奇怪，不过这奇怪的地方我又说不上来！”
    我眉头一挑：“啥意思？”
    张哥想了下，半眯着眼睛说：“不知道，就是我有一种感觉，就是老周根本就不是老周。”
    老周根本就不是老周？
    张哥说着，眼神变得迷茫起来，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绪之中。
    我感觉他的话里有话，于是问道：“张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张哥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发现。你别问了，我累了，我要回家了。”
    这典型的是话里有话啊。
    我还想问，可是张哥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我赶紧跟着站了起来，说：“张哥，你等等我。我也跟你一起走。”
    张哥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跟我一起走干嘛？你不是还有事吗？”
    我说：“我没事了。我就是想陪你聊聊。”
    张哥也喝得差不多了，走路歪歪斜斜的：“你真无聊，好吧，你就跟着我吧，不过你别指望我会跟你说什么。”
    他说着，就走出了饭店。
    我赶紧跟在他后面。
    夜晚的街道很冷清，只有少数几个行人匆匆而过。
    寒风凛冽，吹得我瑟瑟发抖。
    张哥却像是毫无感觉，自顾自地走着，不看路，也不看我。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不敢离他太近，也不敢离他太远。
    我总觉得他之后的举动很奇怪。
    好像有什么心事，又好像在故意隐瞒什么。
    我想问他，但是又怕惹他生气。
    就在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轻笑声。
    这笑声很低，像是在我耳边。
    我看了眼张哥，发现他一直低着头往前走。
    不是他。
    我看了眼四周，没有人。
    可就在我转头的功夫，那笑声再一次响起。
    这一次我确定了，是张哥在笑。
    “张哥，你笑什么？”
    我问。
    张哥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我：“我没笑啊！”
    他表情有些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笑。
    而且他都这个年纪的人了，虽然喝了点酒，但没有必要打趣我。
    就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我吓了一跳，赶紧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在我们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正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的嘴里喃喃自语着：“不要……不要……”
    这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张哥突然冲了过去。
    他跑到那个女子身边，蹲下身子，抱住了她。
    嘴里大声地喊着：“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那个女子抬起头，看到了张哥。
    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
    随后伸出手想要抓住张哥的手。
    但是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张哥的手时，她的身体突然猛地一颤，然后就停止了呼吸。
    她的眼睛依然睁着，但是已经没有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