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了晃脑袋，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犹豫了一下，我又问道：“那会不会是你们的调查员搞错了呢？”
夜莺姐的回答非常坚决：“不可能，我们的调查员是最专业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他们甚至能查出你现在穿的裤衩是什么颜色。”
我被吓了一跳，脸都白了，下意识地缩紧了双脚。
但还是不服气地讽刺道：“你们的调查员这么厉害，怎么没发现我是周快熟呢？”
这句话多少带着些赌气的成分。
夜莺姐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而紧张。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王所打来的。
我飞快地看了一眼夜莺姐，发现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王所，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我故意大声问道，也算是缓解了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李道长，不好了，温老太太的尸体不见了。”王所慌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什么？尸体不见了？”我失声惊呼。
“对，尸体不见了，你赶紧过来现场一趟。”
挂上电话，夜莺姐皱着眉头问道：“出什么事了？是温老太太的尸体不见了吗？”
我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就知道周文山周文明两兄弟着急给温老太太下葬，肯定是有问题的，我现在要过去一趟，这里的事……”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夜莺姐飞快地打断了：“你们去吧，这里有我留守。”
说到这，夜莺姐突然看向了我身旁默不作声的烟儿，说道：“这小屁孩就留在这儿吧。”
我心里一沉，暗自思忖：夜莺姐怎么会突然让烟儿留下？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我护在烟儿身前，挺直了背脊，直直地看着夜莺姐，问道：“夜莺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莺姐的眼神冷漠，没有任何温度，冷冰冰的道：“烟儿跟你去太危险了。”
我据理力争：“在医院就不危险吗？刚才还有人拿炸弹来医院杀人，把烟儿留在这里更危险！而且我答应过侯半仙，我要照顾好烟儿。”
说着，我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夜莺姐的脸色更加冷酷，她突然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心里一惊，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汗。
该死的，又是这一套。
我怎么就忘了，十年前夜莺姐就喜欢动不动掏枪。
刚才我还觉得她是假的，是那个“它”变得，现在我确定了。
她还是曾经那个夜莺姐。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夜莺姐，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夜莺姐的眼神依旧冰冷，不耐烦地道：“少废话，你要么把烟儿留下，要么我一枪崩了你。”
我心中一沉，知道夜莺姐不是在开玩笑。
她的眼神里满是杀意。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烟儿，他脸色平静，一点都不害怕。
真是个怪异的小屁孩。
我咬了咬牙，决定先服软。
“好，我把烟儿留下，但是你要保证他的安全。”
夜莺姐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说道：“这还差不多。”
说着，她把枪收了起来，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
去的路上，我的脑子里像是塞进了一团乱麻，思绪混乱不堪。
我时而在想，李舒为何会出现在五狱成仙的名单中。
时而又跳转到夜莺姐为何要把烟儿留下，甚至最后不惜动枪来威胁我。
我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正心满意足地啃着猪蹄的雪儿，心里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原本想找她分析分析，可看到她这副模样，还是算了吧。
说不定说到一半她又把话题扯到猪蹄上去了。
……
当我和雪儿赶到温老太太的坟墓时，只见几个警察站在那里。
他们的面色焦急中带着明显的惊恐。
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坟墓上，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王所正焦急地在坟墓前来回踱步。
他的步伐显得急促而不稳定，仿佛心中的焦虑无法得到释放。
眉头紧锁，眼神专注而锐利，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时而放松，时而紧握，仿佛在与内心的不安做斗争。
因为距离太远，听不到他在念叨什么，但看他的嘴唇微微动着，似乎在喃喃自语，可能是在思考案件的细节或者是在自言自语地分析着什么。
“王所！”
我叫了声。
然而王所却没有听到，目光不断地在坟墓周围游移，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王所！”
我又加大声音喊了声，同时朝他招了招手。
可王所的动作只是微微顿了顿，又弯腰俯身仔细查看坟墓上的泥土和周围的花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被掩盖的痕迹。
这么认真的吗？
我跑到王所跟前，用力的磕了两声。
听到身后的咳嗽声，王所转过身，脸色充满了怒容。
不过在看到我和雪儿后，王所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一脸激动。
“李道长，你总算来了！出大事了！快来看看这坟墓！”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起我的手，急匆匆地绕到了温老太太的坟墓背后。
还没等我回应，王所就指着那坟背后的洞口，示意我看。
一阵阴冷的风突然袭来，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王所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面色惊恐。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道：“经过现场的勘察，这洞口不像是从外边挖的，反而像是……像是温老太太自己从坟墓里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