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片刻,唐父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唐墨汗颜,连忙解释道:“我好像什么时候听你们说过。”
唐父耸了耸肩:“那肯定不是我,因为我也是头一次听说。”
他说着将目光看向了陈燕华。
如果有谁说的,那一定就是陈燕华了。
陈燕华也是听了这话皱了半天眉,冥思苦想了一番后才踌躇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奇怪的看向唐墨:“不过我有跟你说过吗?”
唐墨摊手:“那不然我怎么知道的?”
反正是事实,至于时间问题,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唐潇缓了过来,尖叫出声:“清朝?!”
“那...那是不是说这个桌子很值钱啊?”
她越过众人在满是灰尘的桌子上来回摸着,好似在摸着金山银山。
陆冷菱来到桌前蹲下,细看了片刻摇头道:“不,看桌子保存应该是不行。”
“有不少虫咬的痕迹,还有刀痕。”
唐墨有些汗颜,因为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刀痕应该是他干的。
他外公是在他小时候去世的,那之前他每逢过节还是偶尔跟陈燕华过来的。
小孩子大家都知道,皮。
拿着水果刀就在桌上乱划。
“啊?要不要这么绝?”唐潇戴上痛苦面具。
“就算完好也值不了几个钱的。”陈燕华哭笑不得,“那就是个普通的木桌,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木头或是工艺品。”
唐潇叹了口气:“白高兴一场。”
“还有别的老祖宗留下来的吗?”
别说,还真有。
陈燕华回忆着说道:“以前好像是有那么几样老物件,放在现在或许能值上不少钱。”
“那现在在哪里?”
陈燕华无奈道:“早在那些年就被偷了。”
“噗~”唐潇捂着心口作吐血状,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那些年小偷什么的猖狂得很,偷了压根找不回来。”陈燕华脸上也带着稍许的遗憾。
“原来我老婆还是个富二代啊?”唐父笑呵呵的,他也是头一次听说,稀奇得很。
陈燕华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这哪里是富二代,这是富很多代吧。”唐潇惊道,原来她家以前这么富。
“不行,我得再去翻翻,万一有什么值钱的。”唐潇说着一秒破功,全然不似之前的冷淡样,连拐带小跑的进了厨房一阵折腾。
陈燕华没好气的道:“要真有值钱的还能轮到你?”
果不其然,没几分钟在里面吃了一堆灰尘和蜘蛛网的唐潇,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陆姐姐~”
陆冷菱莞尔一笑,朝她伸手:“过来吧。”
趁着唐潇刮掉了大部分蛛网,唐墨等人也是在厨房扫荡了一圈。
灶台还是农村的那种老样式,只是锅什么的早已不见。
灶台前的柴火堆放在角落,散发出些许腐朽的气味。
水泥砌成的橱柜里零散着有几个黑乎乎的碗,每个碗上面的灰尘好似刚刚被破坏,留下几处指痕般的白痕。
唐墨随手拿起一只,翻到底部一看。
好嘛,现代碗。
唐潇看样子是没放过翻了两下。
说到底,这里留下的基本也只剩下回忆。
猪圈已经塌了,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只能看出这房子以前下面是猪圈,上面是柴棚,厕所大概在猪圈隔壁,不过现在已经被埋了,看不出来。
“我们要不把桌子带回去吧?”
临走前,唐潇还差点挨了一顿。
不,应该说是已经挨了一个爆栗。
唐潇瘪着嘴,闷闷不乐的。
“既然不值钱也带不走,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唐墨知道她这是在跟自己说话,没敢吱声。
陈燕华将铁门重新锁好,长出了一口气:“走吧。”
气氛莫名沉重。
唐父拍了拍她的肩膀。
路上连唐潇那神经质的第六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闭口不出声。
直到来到天桥。
伴随着眼前事物的重现,陈燕华脑海中的记忆似乎也在重新苏醒。
来到天桥,陈燕华的话不自觉的又多了。
“这边是我们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
她口中的我们,大概就是她小时候的玩伴吧。
自家老妈开口说话,唐潇也不再闭嘴,无语道:“你们小时候都这么调皮吗?”
“这种地方也能玩?”
此言一出,陈燕华眼睛那是直勾勾的就看了过来。
“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唐潇瞪大了眼睛:“我...就算我调皮,那也是遗传你的。”
唐父若有所思的点头,有道理。
这事光这父女俩认可没用,陈燕华自己不认可。
“扯犊子,我比你可听话多了。”
看着陈燕华那怒目圆睁的样子,唐潇唯唯诺诺的咽回了质疑的话。
她不是败给了真理,是输给了拳头。
她不服!
唐墨转移话题,问道:“老爸来过这里吗?”
唐父笑了笑:“我跟你妈谈恋爱那会儿来这里玩过。”
老爹这么一说,陈燕华也想起来了,嘴角带着一抹回忆,笑道:“只可惜他没敢走到对面去。”
“我那是怕你守寡。”
陈燕华反驳道:“屁,这桥建的时候请大师看过,这么多年了没出过事。”
见自家老爸似乎跟自己处于一个阵营,唐潇连忙加入:“那是因为人走的少吧,除了调皮的小孩,估计没什么人走。”
“走的人少?”陈燕华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天桥对面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
“那边有个村子,以前的时候来赶集,就是从这天桥过的。”
“你说走的人少还是多?”
不得不说,那些年代的人还是厉害,这桥放现在,稍微放网上火一下,那就是没有任何防护的危桥。
“你外婆以前喝半瓶酒还在这上面骑自行车去对面。”
“......”
唐潇无言以对:“6。”
信不信她告她外婆酒驾啊。
陈艳华这会儿还是挺怀念这天桥的,在怼得唐潇哑口无言后,就忍不住朝天桥走去。
唐父显然是属于那种比较慎重的类型,连忙跟了上去。
“这都多少年了,就别上去踩了吧。”
“你要害怕就在下面等我。”
“我跟着行了吧。”
陈燕华说归说,但她自己在桥上走了两步,往下看时确实没有以前的淡定了,面无表情的下到里面的水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