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就对着旁边的嬷嬷吩咐说道。
“务必要照顾好本公主的孩子,另外让人将消息送到宫中给父皇,顺便昭告天下,本公主有孩子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虽然还挂着产妇的虚弱,可眼神之中更多的却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公主殿下,因此她的言行势必都是有原因的。
一想到这,所有人就有些畏惧的跪了下来,而清欢公主出手,向来大方,于是就对众人说道。
“今日接生的大夫和稳婆每人赏银300两,其他伺候本公主生产之人通通得三年月例。”
这可是一笔大财,因此每个得到奖赏的人都真心实意的谢过公主,并且说着吉祥话。
重赏后,清欢公主才躺会床上,她因为生产脱力,睡觉之前又看了一眼自己心爱的儿子,随后才稳稳地睡了过去。
很快这个消息就从宫里头放了出来,宣布此事的甚至还是老皇帝本人,他对于公主产子的这件事情之兴奋,简直是让人无法深思。
头一件事情就是公主被册封为德懿公主,这可是平常用来册封太子时才会用到的称呼,如今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加注在公主头上,一看就让知道老皇帝的用意。
紧接着孩子也被赐名。
按照往日的惯例,孩子该是随驸马姓程的,结果这孩子却被赐姓为宋,不止如此,辈分用字与大皇孙一样,而后加了一个“鼎”,如此用心,人人皆道,这孩子才真真是贵不可言。
朝中已有近七成的官员都已经默认了大绥要出一名女帝的事情,所以对于老皇帝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异议。
而正在坐月子中的清欢公主,则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确定?”
“确定,所以臣此次来就是想问一问公主,程驸马何在?”
公主有些不太乐意再提到此人,但她也知道,这关乎着裴子谡的孩子们和母亲的性命,因此只能放下往日恩怨,开口就说道。
“我命人在徐州给他找了个小院子,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在那儿。”
徐州?
又是徐州?
裴子谡现在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很强烈的想法,会不会他们这些人被哄骗了?曾经以为最无辜的才是背后主使之人。
他能重生,阿念也能重生,保不齐还有其他人也一样能重生!
若是人人都早知自己的结局,想要挣脱的改上一改似乎也无可厚非,于是面色变得有些凝重,此前他被误导着针对的方向都奔着淳王府去了,结果现在,竟然另有谋划者……
看到他面色的变化,清欢公主也起了疑心。
“你的意思是,怀疑程登平是幕后主使?”
“很有可能,我们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份,还总想要着要瞒,但万一从一开始他就清楚自己的身份,并且步步为营呢?我们这些人,可就都被他给算计在内了,一步步的,直到现在,我甚至怀疑他手里还握着父亲的把柄,所以才能驱使聂叔带走孩子们和我母亲以做要挟。”
“你的意思是裴老帅投靠了程登平?”
“有可能,毕竟程登平算起来也是汉王的儿子,比世子要好得多,他知道了我为母亲和离请辞的事情后,难保不会想要再搏一搏,所以把注压在他身上,若是败,反正有淳王府做兜底,但若是成了,那裴家便有从龙之功。”
她有些不敢相信,但空穴来风的事情裴子谡也不会做。
眼下她有了孩子,日后还会有名正言顺登基的机会,她不会也不能让人毁了这一切,哪怕那人是从前的枕边人。
所以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对着裴子谡吩咐说道。
“继续挖,本公主倒要看看程登平的演技是不是真那般好,连你我都哄骗得团团转,哼!他倒是比汉王叔更有本事了!”
“是,不过我还需要向公主借一人!”
“谁?”
“程登平之母。”
清欢公主挑眉看了看裴子谡,此刻觉得这人真是不能小觑,这个秘密连父皇都不清楚,他竟然这么直接的就说了出来,因此眼神有些复杂,但过了一会儿后,便说出了答案。
“城东清水巷入口第三家,敲门的时候三快三慢,里面的人自会让你去见就是。”
“多谢公主。”
等到裴子谡离开后,清欢公主才脱力般的瘫坐在贵妃榻上,此刻姣好的面容,露出些许的苍白。
裴子谡快马加鞭,朝着清水巷赶去。
他今日来的匆忙,身边只有四个护卫,就在他们穿城而过的时候,那地方已经有人早一步捷足先登。
用的也是三快三慢的敲门声,里头来开门的却是一个面慈的老人,看到黑蓬下那熟悉的面孔,老人有些惊讶,紧接着说道。
“公子怎么来了?”
“阿伯,我母亲呢,可是在屋里?”
“夫人?夫人在徐州啊,您不是说让老奴先来收拾好这里,到时候再接夫人过来吗?”
二人一对话,程登平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不好,中计了。”
说完这话转身就要离开,结果却看到了裴子谡带人已经堵在门口,很快数百名弓弩手就将这院子给围得团团转,即便是程登平会遁地隐身,也绝逃不出去。
“程驸马,不必挣扎了,这局原就是为你做下的,束手就擒吧。”
裴子谡一声话落,那程登平就放下了黑袍,露出那副一贯委屈中带着些忧虑的表情,紧接着就说道。
“果然是裴小将军,本事就比别人厉害些,竟然能这么快就查到我头上来。”
“若你不去招惹我的孩子们和母亲,我也未必会查的到你头上,这大概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吧。”
听到裴子谡的话,程登平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