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名:《painkiller(止痛药)》、《让人闭嘴的方法》
【 时间线承接正文:第二卷·89-90章 】
人偶 x 奥瑞恩
突发性听歌灵感章,不要深究】——深究我也没办法解释】
第三人称视角】——注意查看】
可搭配番外六 - 《deam and cream》食用
正文字数:7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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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胃脏。
绞痛伴随上涌的酸液直逼喉头,舌根底部开始发麻。
颅骨内部频繁搏动,让思考的阶梯在耳鸣声中瓦解崩溃。
钝痛蔓延,由内向外。
当视野再次模糊发黑,人偶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这次又是什么。
药物过敏?还是术后排异?
总之,无论哪种,都很糟糕。
留观检查的那三个小时,他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不良反应,就连通常会出现的发热状态都不曾有,伤口恢复的程度,良好到让某个替他做实验的学者都赞不绝口。
现在倒好……
延迟反应来的猝不及防,倒也不是没有完全的心理准备,而是……
人偶艰难抬眼,把目光投向不远处。
很显然,众人都对将要执行的派遣任务抱有非常高的热情,讨论声越来越大,有着更上一层楼的趋势。
对故土、还是现居地都毫无归属感的漂泊者,自然不会参与到这样的讨论之中。
而人类似乎总会对迁徙一事产生微妙而莫名的情绪。面对新的环境,每个人的表情皆有不同,苦恼、悲伤、好奇……都能从接下来的言行举止中体现出来。
此时,白发少年似乎和人说了什么,银色的眼眸噙起笑意,更是忍不住地笑出声来。接着,似是感知他投过来的视线,望向这边。
“人偶!”
少年喊着,很自然的退出了以他为中心的交流圈,大步流星向他走来。
不好——
以右手掌为支撑点,人偶竭力让上半身保持在静止状态,以防对方察觉出异常。
也正如他所料那般。
只见对方一阵风似得贴坐到他身边,肩挨肩、手靠手,再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倚过来,习惯性地让自己来承重。
这时候的另一方也会像个正常的十六、七岁男生一样,以一种特有的、毫无边界感的状态,突如其来的找人聊天。
事实上,白发少年能接触到的同龄人又有几个?
难不成是自己教他这样的?
他绝不会对此事负责。
“这次出发之前我们能有三天的假期,人偶,你是想出去玩还是在家休息?”
白发少年热切地看着他,即便刻意降低了音量,但依旧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兴奋。
“…都可以。”额头持续抽痛,他只能简略回应。
“那我们去市集吧!”少年提议道,“我想看看有没有新的花种子。”
“嗯。”
见他答应下来,少年顿时弯起眼,脸颊也肉眼可见的、因兴奋而变得红扑扑的。
“我想买一盆新的甜甜花。”少年笑道。
即使思维迟滞,也难以磨灭那些花种给他带来的深刻印象。养花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已经算不上是陶冶情操了,那是堪比吃甜食的成瘾性,相中就想买。
“…第十盆了吧。”
没记错的话。
其他就算了,为什么这种随处可见的植物也要种上这么多?
“这盆和其他的不一样!”
白发少年连忙解释道,“长成后,仔细闻香味的话,味道会更甜一点。”
“是么。”
他隐蔽的翻了个白眼,道,“看来你离「生物炼金」不远了。”
“……「生物炼金」?”
很显然,白发少年没听懂他的反话,相反还认真思考起来。
“你说的对…确实有点像在做实验……”
白发少年喃喃自语道。
“土壤肥料,会直接影响到生长情况,温度和光照甚至能够改变它们的生长周期……如果我这次……”
人偶没有出声,却在心中腹诽:
少年的絮叨从哪时候开始的?
就是因为没有同龄人在身边的缘故?
人与人之间的相性需要磨合。
例如口味,从味蕾上就存在天然的对立关系。少年能和自己喝同样苦味的茶,反之,他也能吃下对方递到他嘴边的零食。
内含果仁的牛轧糖不光甜腻还粘牙。
放进嘴里,多待一秒都是受罪。
“最后一个”,却是对方口头禅。
食物无罪。
秉持着年上者需要多照顾对方的心态,就注定他将成为相对妥协的那一方。
然而,忍耐也是分时机和场合的。
不间断的话语持续钻入耳畔,接二连三、聒噪至极,让本就不适的身体瞬间体会到了什么是神经衰弱和肝火旺盛一同发作。
“闭嘴。”
人偶难耐地虚眯起眼睛,却连眼皮微抬的动作都懒得施舍给对方,他手抵着额头,按压着发胀的太阳穴,沉下嗓子,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奥瑞恩,你,给我闭嘴。”
议论声停了、世界清净了。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来,表情各异皆有不同,但更多的是好笑和不可置信。
后知后觉在此刻毫无作用。
因为,已经有不了解详细情况、嘴快的新人先行一步,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奥瑞恩」是谁?
鸦雀无声。
气氛异常安静的时刻。
只见坐在沙发上的长官颇有些不自在的用手挠了下泛红的脸颊,半晌后,才向那位新人解释道:
“那是…我的小名……”
小名。
的确。
哪怕是执行官,抛开女皇陛下赐予的席位和名讳,他也会拥有普通人的一面。
可通常情况下,大人物们的信息不应当是最高机密么?
这个来自稻妻的人偶又是怎么知道的……
新人心想着,将疑惑的视线投向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
此时,
一些了解内情的军官已经在憋笑了。
八卦天性使然。
众人就像看到玩具的巡回犬,目光跟着不受控制地移动,定格在另一位当事人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那位发色绀紫的少年人突然起身:
“抱歉,先失陪一下。”
见人突然离席,白发少年大吃一惊,紧追对方而去。
“啊、人偶等一下…!”
…
02
快步追上,却被对方回以一个冰冷冷的眼神。
“你跟过来做什么。”
“我…”
白发少年愣住了。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他完全没想好说辞啊。
瞅着一脸呆滞的另一人,人偶面色顿时沉了下去。
“你很闲?”
“没有,我……”
嗫嚅在嘴中的话还未形成发音,就被工作至上的另一方打断。
“离出发还剩几天?”
充满探究的凌厉眼神扫了过来,直击少年痛点。
“执行官,你的书面文件都准备好了?”
白发少年不自觉地咽了下嗓,心中暗暗叫苦。
又来了。
「长官」、「执行官」、「十一席」
这是对方生气时的必备起手式。
总之,绝对不会喊他的名字,立志于从称呼上就和自己拉开距离。
“……。”白发少年试图补救一下刚才的表现,伸手摸向后颈,“…差不多了吧。”
“呵,差不多。”
试图解释的样子愚蠢至极。见少年的反应和自己所预料的如出一辙,人偶扬起唇角,刻薄出声:
“当然差不多。
“毕竟你只需动下嘴皮子,再把事情推给我,这种事三岁小孩也做得到。”
一直对书面报告苦手的人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这次…不用你帮我写……”
“那还真是感谢,感谢您收回了这个想法。”
人偶冷哼一声,当即下达逐客令。“没事的话就回去,别矗在这里浪费你我的时间。”
说完,人偶再次向前迈步,把少年一人晾在原地。
真不留情…
白发少年盯着对方的背影,研究起这股怪异的由来之处。
……浪费时间吗?
…
03
说话和行动总会反着来的人,陪自己浪费的时间只多不少。
话剧看多便不再有新鲜感。
等到一声尖叫把自己从睡梦中唤醒,少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看的中途睡着了。
舞台上,腐败的国王被处以极刑,正义的士兵高举手中长剑,豪迈地说出反抗宣言。
——无聊老套,这种一眼能看到头的演出为什么还能有这么多人观看。
耳畔传来对方的自语,紫靛色的眼瞳正闪动着舞台上的光彩,像泛起涟漪的湖泊,微微晃动中,也映出了自己一脸惺忪的模样。
“睡醒了?”
交握的手动了动,掌心被指甲刮了一下,另一人正用这样的小动作提醒着他,“那就起来,别靠着我。”
为什么要起来……
少年困乏地眯起眼睛,依旧这般靠着,只不过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把头压在另一人的肩膀上。
不料对方语出惊人。
“你流口水了。”
少年顿时一骨碌地坐直身子,又因这里是外面,只得压低声音道:
“真的吗?!”
假的。
人偶如此想着,却故意开口,轻飘飘的拖长尾音:“所以我才说…”
闻言,少年急急掏出手帕凑了过来,伸手一抹——
什么啊!根本什么都没有啊!
自己的嘴角干干净净、对方的衣服也干干净净。
少年盯着手帕怔愣,过了好几秒才想起与人对视。
映入眼帘的是另一人略显恶劣的笑颜,将他的反应如数收入眼底之后,那双靛色的眼中又透出几分狡黠。
少年顿时有些没好气,刚想开口——
——嘘。
对方却先一步伸出食指摆出噤声的动作,不慌不忙道,“好好看演出。”
装模作样。
少年在心里吐槽,小小地咕哝了一声。
“到底是谁说了无聊老套来着。”
“到底是谁嚷着要看来着。”
对方侧眸望了过来,反问道。“又是谁看到睡着了?”
“……。”
根本无法反驳。
一时间,少年哑口无言,只得继续看起演出。直到终幕散场,这次的话剧也同对方所说的那样,是一眼能看到的头的发展。
“不会觉得浪费时间吗?”
晚饭时间,在店家还没端上甜品的中途,白发少年好奇询问道。
正在喝茶的人抬起眼。
“不会。”
“……欸?”
少年顿感诧异,“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干什么事都在浪费时间?”
“恭喜,你已经学会抢答了。”人偶慢悠悠地说,随即又抿下一口茶,“继续保持。”
少年哭笑不得。“如果你不想出来,那我们就待在家里休息啊?”
对方则瞥了他一眼。
“你该多出去走走,多看看也好。”
长时间处于权利漩涡,只会让对方磨灭了少年人该有的心性,体验普通人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少年则倒抽一口凉气,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你…”他欲言又止,惊讶得连冰淇淋都不想吃了,旋即大声感叹道: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话的样子活像个七八十岁的老爷爷?!”
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好要命。
人偶:“……。”
这人是不是早就忘了他的年龄。
他本来就比他年长很多吧?
究竟是什么样的脑子,才会把他归为和他一样的同龄人?
难道是长期和少年待在一起,导致他也…
不。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表情忽有古怪,白发少年眨了眨眼,终于反应过来。
“对哦!”
少年猛地锤了一下手心,恍然大悟道。
“你的年纪本来就比老爷爷还要——唔唔唔唔——!!!”
一直面无表情的人表情终于崩裂,压低声音警告道。
“闭嘴。”
钳在少年脸颊两侧的五指愈发用力,势必让人咽回那个不能说的字。
“奥瑞恩,你,给我闭嘴。”
…
03
所以说,
他真的在浪费时间吗?
白发少年低头,目光重新落到书桌上。
委任状、调查报告、承诺书、保密协议、灾害预案规划……一摞厚厚的纸张堆在手边,暗示着他一早上的工作成果。
只不过……
按在掌下的纸抵着笔尖,大字没写几个,短到做成纸边的装饰都不够用,明示着他分心分的厉害、时间浪费的彻底。
……还是有点奇怪。少年心想。
通过今早一事外加暗中观察,他总觉得人偶有些不在状态。
对,不在状态。
这才出人意料。
就是有点略微比以往要慢半拍的感觉?
所谓的短路?
白发少年心想着。
其实,他也不知道「短路」一词用的对不对。
但这也是目前为止,自己能想出来最贴合对方状态的形容词了。
少年偷偷用文件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以便窥视起另一个人当前的状态。
· 报告长官——
现在,您所关注的这个人,正在与人商讨着这次所需的物资申请表。
虽然极有可能是您个人的心理作用:
但在您眼中,这个人的面色惨白,比贫血还严重,声音还有气无力。
· 但在灯光以及对方的长相加持下——
神造物的面庞好似雪白的瓷器,清冽的声音虽然有些暗哑,却依旧沉稳流畅。更是尽心尽力,向你的另一名部下陈述着此次出行可能会出现的损失以及处理方法。
如此尽职的好下属,他的付出与牺牲对于整个至冬而言,值得足足半日停工休假。
· 于是——您十分感动,旋即,偷偷招来了书记官,给自己还有对方批了半天假期。
不知过了多久,在交代完今日的工作明细后,白发少年再次抬头,发现自己原本锁定的目标早已消失。
沙发空无一人。
“…他人呢?”少年问。
鉴于今早的乌龙事件,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知晓——「他」,代指谁。
对此,众人齐齐指向门口,道出地点。
白发少年当即起身,瞬间没了人影。
…
长廊上。
光照偏移,大理石地砖被时间抽走仅剩的温度,逐渐变回原本的冷灰色。
虽然已是夏季,但在至冬宫内,呼出的气依旧是白色的。
白发少年关上房门,接着,又大步流星地走向长廊另一侧寻人。
没人。
不信邪。他又沿着路打开了下一扇门。
还是没人。
奇怪。
人偶去哪了?
两小时前,他就被人告知人偶早已离开了会议室,也没有回去。更没有人看到他之后去了哪里,找不到踪影。
可能在其他人眼里,这样搜寻未免也太惊小怪了一点。他却想按直觉行事,继续找人。
穿过长廊拐角,少年定睛一看,登时快步上前。
——只见一道身影正倚在墙边,他面色苍白,嘴唇紧抿,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人偶!”少年连忙上前握住对方的手,好冰,旋即他又覆上另一只手,帮人焐热。
“你怎么在这里。”
正在忍受疼痛的人冷声质问道,他眉眼上抬,上目线的锋芒连着眼尾显出一片惊人的艳色,殷红极致。
这一眼让少年吓了一跳,说话开始磕巴:
“我…我在找你……”
人偶面色不虞。
“好了,人找到了,安心了?那你可以回去了,就这么喜欢浪费时间?”
“不喜欢。”少年答,“只是……”
望见对方忽然闭眼,眼睫颤动,白发少年顿时担忧地看着他:“…你状态很奇怪,是生病了吗?”
人偶喉结上下滚了滚,“…没有。”
少年显然不信:“我们去医务室看看!”
“啧、不需要——”
绝对生病了。
源源不断的冰冷从掌心传递,就像握住了一块脆弱易碎的冰。少年静静盯起人偶那双紫靛色的眼睛,抿了下唇,直接道:
“我帮你请假了,向书记官申请的。”
“哈?”
听罢,人偶登时脸色一变,露出一副“你疯了吗”的表情,想把手从少年掌中拿开,对方却收紧了力道,就是不愿松开。
即便已经吃下止痛药,身体的异常却不能短时间平复。
惊痛之中,冷汗顺着脊背不断滑落,渗透后背。和少年之间持续的拉锯战更是让满腔的愤怒汹涌而上,刺的耳蜗嗡嗡作响。
人偶闭了闭眼睛,忍耐道:
“松手,我没空陪你胡闹。”
直直对视中,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和他较劲的人却突然松懈了力气,像是看破了他,意有所指般道:
“只是半天。”
随即,少年又像小时候那般轻轻拽了拽他的指尖,恳求道:
“人偶,回家吗。”
被人刻意放软的口气在此刻就像一朵柔软的云,能把人轻盈的包裹在其中,被动影响着他坚固不催的防御,软化起他的情绪。
更何况,
他无法对这声恳求说“不”。
人类似乎总会对迁徙一事产生微妙而莫名的情绪。
面对新的环境,每个人的表情皆有不同。
当漫无目的的漂泊者选择停驻、拥有了关系密切的同伴后——
在提到“家”这一词时,
又会露出什么样的情绪?
——都能从接下来的言行举止中体现出来。
该妥协吗?
观察他的举动偷偷摸摸,眸光里却裹着星光点点般的笑意,等着他陪他回家。
人偶沉默注视,已有松口的意图。
然而,一阵眩晕突然袭来,晃得他眼前发黑,似在提醒——
唯独实验一事绝不能让少年发现。
头痛欲裂,加剧的眩晕感卷土重来,转瞬间意识模糊,几乎要让他支持不住。
该死。
身体即将倾斜之际,为了掩盖异常,人偶当即手臂发力,一把抱住对方,将人强行勒进怀里。
他背靠墙壁,以此为支撑点,好让自己不倒下。疼痛却尖锐无比,如针芒般刺入脊骨,似要霸占他整个身体。
常年被冰雪笼罩的宫殿异常寒冷。因此,当人拥住温暖时,甚至会心生出一种春日即将到来的错觉,惑人的要命。
怀中气息却如一捧干净的雪,带着稍许沁凉的意味,他低头嗅着,衣领处则夹杂着一股淡淡洗衣粉的味道,两者混合,竟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温度、气息,二者混合后,形似最有效的止痛药,竟能最大程度的缓解疼痛。
急需缓解疼痛的人紧紧抱住暖源,以此摄取温暖。
似乎害羞中的人体温都会变高,能够源源不断提供热量。
白发少年呆愣着,像根树桩子般矗立,看着对方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停在嘴唇、又顺着下颏一路向下滑落,似要吻上他的锁骨。
下一秒,他就发现另一人眼睫微颤,旋即阖上眼睛,放任自己埋入他的颈窝。
少年登时睁圆眼睛。
微凉的吐息喷在颈侧,冰的少年身体猛地一颤,本能地环住对方。
可就在环抱的那一瞬间,心跳不可控地剧烈跳动,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往头上冒去,让他头重脚轻。
距离上次这么近的时候是哪天?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吗?
拥抱…拥抱……明明只是家人间的寻常拥抱……少年心中翻江倒海,无数个念头盘绕其间,致使他的大脑越烧越热,完全没了继续思考的能力。
可直觉却在告诉他,这一次的拥抱和以往都不同。
白发少年小心翼翼侧过脸,恰巧对上另一人的注视。
此时,另一人眉眼内敛,眸光沉沉盯着他看,安静到像是一只会伺机而动的肉食动物。
“人、人偶…”
白发少年喉结滚了又滚,说出来的话仍是颤的,“你…我……我们……先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人偶冷不丁地开口。
少年愕然,大脑转了半天才动,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准备先顺着对方的话去答。
“呃,好吧…那我下次注意点……”
他咽了下嗓,悄然抬起双手,往人肩膀上拍了拍,示意道,“可我总觉得你需要休息…我们先回家吧……好好睡一觉……”
这不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事情。
腰腹伤口至今没有恢复愈合,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他需要找个机会再去多托雷的实验室一次。
对此,他要分散少年的注意力,再借口离开这里。
人偶眉眼微垂,将视线移向白发少年的耳垂上,已经全红了,充血一般。
只要和他近距离接触就会受影响。
…呵。
直到把少年盯到后背发毛,他慢慢开口:
“我不需要休息。”
少年登时面露愁容:“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你手太冰了,和平常的温……”
话还没说完,人偶便打断了他:
“闭嘴。”
情急关心之下,白发少年也开始犯小脾气了,下意识回嘴道。
“等我说完我就闭嘴,反正我已经给你请了半天假了,为什么不去休息啊?!”
他松开手,准备拉着人回去。谁知自己还没发力,就又被人捏住腮帮子,直接就是一口——
一阵刺痛直袭耳垂,对方更是发了劲去咬的,少年能明显感觉到血液在疯狂上涌,烫得他缩起肩膀。
下一秒,些许恼怒的声音贴着耳边传来。
“奥瑞恩,你,给我闭嘴。”
像是不满又似报复。趁少年发愣之际,人偶再次偏头,含住了对方的耳垂,用牙齿用力一碾。
细密的痒痛带起诡异的酥麻感,难受得想让人立刻逃走,少年瞬间清醒,一把推开对方。
“我、你,你、”白发少年浑身颤抖,大脑已然烂成一锅浆糊,黏到话都说不清楚,“你为为为什么、要?”
“不为什么。”
止痛药终于起效,身体似乎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确认完自身状态,人偶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当看到某人面红耳赤的样子后,更是没良心地哼笑出声。
见状,少年有些惊恐地捂住自己耳朵,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人偶则笑了起来: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旋即,他转身迈步,独留少年一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就让某个傻子慢慢想吧。
因为,他绝不会对此事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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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谈
【奥瑞恩】
想了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最后选择放置大脑、不去思考,把一切归为对方短路了。
【人偶】
关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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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铭黎的寄刀片、不输唧的催更符和啵啵奶茶、dive月的催更符、无浪风起的催更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