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枪?”
赵凡天听到这这词,顿时全身一紧。
虽然如今他踏入了修真界,还因为练习大米铁布衫,刀枪不入,但还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抗住火枪的伤害。
因为上一世,他还真没听说哪位“大师”可以硬扛枪炮的。
义和团当年曾经吹过牛逼,说自己刀枪不入,最后还不是被打得怀疑人生?
然而此时,那个商人却不说火枪了。
“红毛国以前是可以和我们做生意的,但他们自己不守规矩,在广州那边劫掠商船,现在官府已经不许和他们打交道了。”
“出了洋,什么稀罕事都能碰到,听说南洋那边还有夜叉国哩,那边的女夜叉最喜欢绑我们这边的男人。”
一听这话,一旁有人打趣道:“大头,你下次再出洋,小心被女夜叉绑去做上门女婿!”
众人哄笑,那个大头也笑骂着追打那人,一时间甲板上满是笑声。
“你们谁听说过罗刹海市?”
此话一出,那些商人立时安静下来,回头望去,却见一个道士正站在船舱边。
那个谈论火枪的商人忙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原来是守天仙长,在下萧牧臣。”
“您说的罗刹海市我听人说起过,具体在哪里却无人知晓,或许南洋那边的渔民知晓位置。”
“不过有人传说,那是鲛人,龙族和外人做交易的地方,只认黄金白银,所见皆是稀世珍宝,但若无百万之资,根本买不到异族的珍宝。”
赵凡天一听,点了点头,笑道:“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多谢萧先生了。”
说罢,稽手感谢,转身回了船舱。
待回到自己房间,他便一头扎进被窝里,抑郁了。
刚才听到那个萧牧臣说那里只认黄金白银,没有百万巨资,根本买不到什么好东西,腿都快软了。
虽然最近接连发了几笔小财,但总资产也不过刚刚破万,距离百万,所差何止千里。
原本以为自己身家不菲,却不想到了海上,还是屌丝一枚。
先不说能不能找到罗刹海市了,即使找到又能如何?
在海上抢龙族?
想死有很多其他办法,何必选择这么费事的办法。
……
京城
外间已是大雪纷飞,也不知是不是上书房里炭火烧的旺的缘故,穆克登跪在地上,汗水已经浸透了朝服。
“听说保宁上京了,还到你府上大闹一场,说你收了他的钱,许诺的督统却没给他办?”
穆克登一听,头在地上磕的砰砰直响,
“奴才什么身份,哪有本事给人升督统?”
“那个保宁是得了疯病,胡言乱语的,主子千万不要相信坊间传言。”
“前几日,刚下早朝,那家伙就冲进我府上,身上穿了一件自制的黄马褂,脖子上还戴了一块铜牌子,上面还刻着五个字,‘第一巴图鲁’。
来了就躺在我门口大喊大叫,说什么我骗了他七万两银子,却不给他办事,要和我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我府上的管家出去驱赶,还被保宁打了一顿,至今还躺在床上。
后来奴才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出去亲手将保宁制服,已经送交顺天府尹那里了。
前几日顺天府尹派人过来传话,说保宁一口咬定,我和宫里的昭容去了衢州,收了他七万两银子,保举他做督统。
还卖给他黄马褂,以及鳌拜的第一巴图鲁头衔。
奴才冤枉啊,满朝文武都可以为我作证,我这半年多,根本未出过京城,更没去过衢州。”
上面那人一拍桌子,似是动了气。
“你说这些我岂会不知?”
“我已经着大理寺会同刑部审理此案了,上的折子说是保宁被人骗了,有人冒充你和宫里的昭容,骗了这奴才。”
“保宁这奴才,蠢得像头猪,堂堂二品副将,竟被几个江湖骗子戏弄,丢人!”
穆克登一脸委屈,抬头道:“主子,奴才被这保宁坑苦了。”
“现如今,那些贝勒爷见了奴才,都拿奴才打趣,说让我也给他们卖个黄马褂,搞个第一巴图鲁呢!”
上面那位一听这话,竟笑了出来。
“怪不得别人,你要自省,平日里有无仗着圣眷吹牛。”
“否则那些骗子不假扮别人,为何要假扮你?”
穆克登愈发委屈,只好点头告罪。
心中却暗想,这是得罪谁了?
(赵凡天:“只认识你这一个大官,对不住了,兄弟!”)
上面那位见穆克登一脸郁闷,出言安慰道:“好了,你也别委屈了,我已经让人将保宁革职查办,关进刑部大牢了。”
说完,又叹息道:“我听大理寺人说,那保宁说那个假昭容倾国倾城,是他平生见过最美的女子,便想到了那人。”
“恰巧那人前段时间就在衢州,还搞了一堆事情,以他那行事风格,倒真有可能做出此事。”
“叫人取来画像让保宁辨认,保宁却说二人毫无相似之处,那个假昭容偏于妖艳,却无画像之人清冷的气质。”
“我让你探查那人的去向,你可用心去办了?”
穆克登一听这话,忙正色道:“奴才自然尽心,只是那人行踪飘忽不定,毫无规律可言,不过看情形应该是要去福建了。”
说到这里,偷眼看了看上面那位。
“不过上次在姑苏的时候,三官姑娘却是出现过,还打了一场擂台,此事奴才早已告知过主子。
民间的画像,我也挑化的好的送进宫里了,
只是让龙虎山的张一臣去办的事,一直未有回信,所以不能确认,三官姑娘是否已经改投到守天道长门下。”
上面那位许久未曾说话,只是喃喃说道:“姑苏那一次,听人说三官一出现,便迷倒了万千众生,可惜我却无缘一见。”
见自家主子又神游太虚了,可自己却还有要事未曾禀报,忙轻咳一声。
“主子,我今日来找您,是有要事,关系那个人的!”
“这是他给奴才写的信。”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札,双手呈上。
上面那位估计也有点懵逼,没想到那人为啥会给穆克登写信。
“唔?”
待看过信上的内容,脸色大变,语气中竟有了一丝慌乱。
“他要来京城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