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偷的我手机？”他居然丝毫没发现。这人不会是兼职盗窃行业的吧？
    “你晕过去的时候当着你那俩伙伴的面在你的包里顺的。”
    戚殊跟块人形地毯一样黏在墙上，“你们部门的手机有些特殊功能，拿我的手机说不定连定位都找不准。”
    磁场是会影响信号的，她那些非特制手机，拿来这里估计也就只能玩会消消乐。
    “走吧。”木承卿发送了自己的定位之后就将手机收了起来，隐匿符也被他稳稳贴在了身上。
    “去哪？”
    “救人。”
    叹了口气，戚殊认命爬了起来，“我怎么就那么敬业呢。回去之后你要给我发个好市民奖。”
    “好。”
    两人很轻易就躲过看守的人来到了顶层。
    哄笑声，嬉戏声，哭声，每个隔间都有着不同的声音，摇曳的光线下包裹着满满的恶臭。
    目光锁定其中一个房间，戚殊一脚将门踹开了。
    里面的场景，饶是有心理准备的两人都还是震惊了。
    一屋子的男人围着个瑟瑟发抖、未着寸缕的小男孩。
    【宿主，你冷静！深呼吸深呼吸，你这样会爆血管的。】这六个男人全是这次所谓派对的组织者，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为这种人气死过去不值得啊。
    气血上头的戚殊疯狂深呼吸，手中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如此三次，【冷静个屁！我要弄死这群渣滓！】
    迅速上前，戚殊抓住最近的男人，掀住手腕往上一掰，直接折了这人的胳膊。这还不解气，她抬脚给某男的部位来了个重击。
    听着嚎叫声，戚殊继续她的动作。
    一刹那恍若罗刹，系统咽了咽口水，默默扯着木承卿裤腿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上前只会影响宿主发挥。
    在里面的人看来，就是门突然打开，他们中的某一员莫名其妙手臂断了，然后捂着自己的命根子在地上哀嚎。
    接着就是下一位……
    “是谁？”未知的恐惧笼罩在整个房间。
    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一个淡定坐着的男子，“这位道友，你跑来我这里惹事……”
    “谁是你道友！”戚殊不说废话，直接上手。
    男子刚开始还游刃有余，自信满满，谁知不出片刻，就被戚殊踹到了那五个人里面。
    主打的就是一个整整齐齐。
    视线缓缓扫过地上躺着的这群恶人，戚殊的怒气消散了不少，“木头，借你件外套用用。”
    接过外套包住小男孩全身，戚殊将他抱起，“别怕，你没事了。”
    “妹妹，我妹妹。”男孩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你妹妹在哪？”
    “隔壁房间。”
    “木头，你去还是我去？”这一屋子可都是人质，总得有个人留下看着。
    “我去吧。”
    说着，木承卿就走了出去。
    【小系统，过来一下下。】戚殊朝系统招了招手。
    小鹦鹉往后又跨了一小步，眼神警惕，宿主这个笑容明显不怀好意，【你想干嘛？】
    【你就暂时当一个萌宠来分散一下小孩的注意力吧。】
    【……下不为例。】
    十几分钟后，木承卿带着两个小姑娘回来。
    这时候小系统还在扭着脖子疯狂卖萌，男孩都被他逗笑了。
    时间慢慢过去，在救援部队来之前，木承卿踹了好几个房间，戚殊身上的小孩子也从一开始的一个变成了二十几个。
    【宿主，我要吐了……】小系统声音虚弱，这群小孩是开心了，他脑袋都快晃成水了。
    戚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小系统，【好了，你还是歇会吧。】
    她也没想到小系统这么拼啊。
    “小朋友们，我家小鹦鹉累了，你们安静点让他歇会好不好？”
    “好。”鹦鹉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所有小孩的视线都还是落在他身上。
    “别动！”戚殊所在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经历了两次被踹，门彻底坏了。
    “额……不好意思。”踹门的男子见到戚殊和一大群受到惊吓的孩子之后挠了挠脑袋。他以为这里有那群人的同伙呢。
    “你先把这几个残疾人给带回去吧。”
    她没有杀人，只不过废掉了一些作案工具罢了。
    “奇怪，为什么他们都安安静静不作妖的？”将罪魁祸首一网打尽之后，木承卿的两个小伙伴还有些疑惑。
    要知道以前他们抓人的时候，总会出现各种突发事件。
    这次抓捕行动太过轻易了，他们反而觉得有些不真实。
    “带去医院你们就知道了。”木承卿没有解释的意思。
    他家阿七可是哥心狠手辣的主，那几个男人被废的过程看得他都痛了。
    “我一定会回来杀了你！”临走，道士眼神凶狠，还不忘撂下狠话。
    戚殊笑了笑，丝毫不放在心上，“上一个这么说的人，魂都被我打散了。”
    一个连道行都被废了的道士还妄想对付她，算了吧。何况这人能不能从特殊监狱出来都还不好说呢。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木承卿另一个小伙伴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喂。”男人捂住听筒，“不好意思哈，我先接个电话。”
    一旁的搭档默默遮住眼睛，当初这男人说找不到女朋友铃声就不换了，没想到这都好几年了，铃声依旧啊。
    “什么！发现了一具无脸女尸？在哪里？”
    戚殊和木承卿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最后，在木承卿的威逼利诱以及再三保证下，他和戚殊成功混进了这宗案子里。
    “我们这次只是来协作的，不能乱来，免得引起公众恐慌，知道了吗？”
    “明白。”戚殊和木承卿脚下各踩着一双水靴，手里拿着根长树枝，走到了河边。
    尸体背朝天浮在河里，被路过的人发现，然后就报警了。
    现场周围都已经拉上了黄色警戒线，彻底隔绝了围观群众。但还有很多不死心的群众伸着脑袋往里面瞧。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木承卿低头询问。
    戚殊视线落到这个皮肤都泡发了的人脸上，“没错了，是妖鬼做的。动手时间就是在我们毁了本体妖丹那时。”
    “下手这么快，看来她比我想象得还要弱了，可能已经现原形了。”
    “现在要怎么办？”
    摸着下巴思索一番，戚殊看向木承卿，“让特殊部门接管这个案件吧。普通人……容易出事。”
    现在妖鬼的实力大不如前，逼急了容易狗急跳墙，要是因此伤害到无辜人类就不好了。
    木承卿也同意戚殊的说法，“好。我等会就去找人。”
    “这个法医……”戚殊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低马尾女人。
    “有问题？”
    “盯着她。”
    几天后，木承卿和戚殊再次遇到了乔装打扮的法医小姐姐，三人坐到了一张桌子上。
    “你为什么对这些案子这么上心？”这个女法医，只要一有空就四处搜寻和案子有关的线索。
    “我的妹妹，是其中一个受害者。”女法医声音冷静，手却在微微颤抖，“她的解剖有一部分是我进行的，我很确定她死了。但是在她死之后不久，我见过她。”
    女人眼中的难过令人动容，“所有人都告诉我，我是太想她了，出现了幻觉。但是我很确定，那就是我妹妹的脸。”
    “前几天发生的案子跟我妹妹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现在也被列为了高度机密，所以，你们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戚殊和木承卿对视一眼，后者点头，“你见到的那一个不是你妹妹，但是脸很可能是你妹妹的。”
    女人之前就大概猜到了，“人皮面具吗？”
    “差不多。或者你可以参考一下我国的灵异故事，画皮。”
    “她…们的脸皮是活生生剥下来的吗？”
    戚殊叹了口气，“你是法医，应该知道的。”
    检测生前还是死后的伤痕属于法医的专业范畴。
    “是啊，我知道的。”女人抬头，将眼底盛满的泪意憋回去，“这也是我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的专业。”
    能感同身受自己妹妹死亡时的痛苦，却对此无能为力。
    “你不适合再插手这件事。将这些案子交给我们吧。”
    女法医摇头，“有生之年，我找不到凶手，死不瞑目。”言外之意，她不会轻易放弃。
    “既然这样，那你就帮我们个忙吧。”
    原本她是不打算用这么极端的办法的，但是这个女法医一定要插手，就只能剑走偏锋了。
    三天后，法医的妹妹忌日来临。
    法医待在贴满符纸的房间里，回忆起了之前和戚殊的对话。
    “你妹妹没有化作厉鬼报仇，大概率是已经转世了。”
    “她的脸被凶手拿走，魂体和凶手依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你和你妹妹有血缘关系。你招鬼的话，有一定概率能把凶手招来。”
    “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在招鬼完成前，我们必须离你至少500米远，否则会被妖鬼发现，导致我们的计划失败。”
    “这段时间你若是遭遇危险，我们没及时赶过来，你会死。”
    “我想试一试！”
    “那就试吧。”戚殊拿出一张符纸。
    “到时候你拿着你妹妹的衣物，子时过后待在她的房间里不停叫她的名字。有人出现，你就把这张符撕一道小口。之后就是尽量拖时间等我们来，懂了吗？”
    “嗯！”
    回到现实，伴随着一小段音乐，时钟播报声响起，‘现在时刻，上午十二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