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半天。
越听心里越不是个滋味。
他们越说越离谱，越说味道越不对，都是些个什么东西。听他们吃瓜爆料，真是浪费时间。
“师傅！您失业了……”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对着自己招手，扯着嗓子大喊。只见他的后面是一面墙，墙上是一条公告。
大致意思是：考虑到实际情况，厂领导经过开会协商，一致认为对食堂何雨柱、何主任留薪停职。
有钱拿还不用干活，天底下的好事情全部都自己占完了。其实心里明白，这种钱只是代表厂领导的态度，代表他们支持，同样也需要给他们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而这就是工作岗位。
一个可以容纳一定数量的事业。
“您别往前面走了，人家大厨都来了。虽然不会做谭家菜，但人家也有拿手绝活。”马华见傻柱没有停下的意思连忙说着。
商城多忙？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原本只是想好好上班，结果一大早就看到了这样的消息，连忙去找厂领导。得到的回复是就算自己辞职，也能让食堂正常运转。
毫不犹豫写一份辞职申请。
当场就被批。
这个世界离了谁都能运转。
永远不要把自己想得很伟大，因为没有意义。除了一次次碰壁、一次次头破血流得不到任何回报外，没有任何正面反馈。
“啥？已经找到了？”
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什么傻柱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大半辈子的工作就这样没了，领导们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还是说他们早就考虑到大规模裁员后应该怎么运转的事情。
自己不过是这滔滔大势下。
一个极其渺小的个体。
“师傅！咱们终于可以甩开膀子好好干了……”一群人聚拢在一起，脸上浮现出笑容。就在马华递交辞职申请的时候，他们也做了同样的事。
一个是替自己打工蒸蒸日上的事业。
一个是替厂打工，做一天活拿一天工资，仿佛一个无关紧要的螺丝钉，牢牢镶嵌在这个庞然大物的上面。
怎么选择不用过多思考。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更何况这个窝还不是乱糟糟的，而是充满了希望。
“你们都辞职了？”看着徒弟们兴奋的样子何雨柱基本能猜出原因。这段时间自己又不傻，他们赚钱时候开心的像个孩子，赚钱之后又充满纠结。
表示什么？
他们对未来充满担忧。
拥抱未知是需要勇气的。
“只要你那里能赚钱，我们就踏踏实实的干下去，自己当老板，自己给自己打工。”其中一个人信心满满的说着。
徒弟全部点头。
他们心里和镜子一样明亮。
现在能做买卖的都是有特权的人，被命运眷顾的人。如果离开师父这棵大树，等待前面的就是来自于时代大势的惊涛骇浪。
“记住你们现在说的话，那咱们也就不进去了，赶紧收拾东西干活去。”何雨柱不再纠结心里的那些丝情绪，未来的天地无比广阔，也无比精彩。
没必要一直活在过去的岁月中。
“哎哎哎……”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都不去上班了？马上时间都到了，大大咧咧往外面走做什么。”
急促的声音响起，正在吃瓜看戏的刘岚见到这不同寻常的举动，连忙快步跑过来。心里还惦记着商城的事情，惦记着自己那一间店铺。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都已经辞职了，还上什么班？赶紧去忙吧！我们去做生意了……”马华喜滋滋说着，脸上堆满笑容，别看现在是工作时间，有很多人都需要上班，但别忘了四九城是个规模多大的城市。
大量闲散人员以及本身就是需要跑业务的人，是一个无比庞大的群体，能从他们身上赚到不少钱。
“啥？”
听着他们的话，刘岚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而是直愣愣的看着。在脑海里还是那些夸张的言论，以及傻柱以前的猛料。
“师傅被停职留薪退居二线，我们也辞职了。而且领导们说了，裁员是大势所趋，我们能主动为厂里减轻负担，是一件值得褒奖的事情。如果以后有什么麻烦，领导们能帮尽量帮，算是成了一份人情。”
“要不怎么说是领导，这说话的水平就不是我们能达到的高度。”
“……”
“……”
马华起了个头。
徒弟们议论的声音响起来。
有些只是场面话，你如果当真那就是不地道了。
“等等！你们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辞职专心经营自己的店铺？能赚到钱吗？”刘岚感觉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在崩塌。
不等他们回复。
连忙看向一个人。
声音突然抬高：“胖子！你也辞职了吗？”
“这、这个……”胖子涨红了脸，突然支支吾吾起来。他们的脑袋发热，不顾一切往前冲，师傅说跳哪里就跳哪里，万一是个坑怎么办？
一大家子的人不需要养活吗？
老婆孩子不需要吃饭吗？
父母不需要照顾吗？
几座大山压在身上，哪一步不是小心翼翼。可我没有和他们一起疯疯癫癫的资本，踏踏实实工作，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比什么都强。
“食堂也需一个熟手运转，所以他选择留下来，白天在这里上班，晚上给师傅打工。”马华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是不是自己人在这种关键时刻一眼就能看出来。
刀山火海愿意跳。
而不是有自己的小算盘。
“你们真的是疯了！不行，我要去辞职，我要给厂里减负担，我也要去好好经营我的店铺……”刘岚说话颠三倒四的，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
然后用手一拍额头。
突然想明白了。
如果把租金平摊在每一天是多少？
一个月的工资又是多少？
两相比较是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好个傻柱原来他的真实意图在这里。看起来有选择，可以两手都抓，其实没有选择。
“等一下！我现在就去辞职……”
“……”
“……”
话音还在回荡，刘岚就已经快步离开了。每一分每一秒是多少钱？店铺的大门关一分钟都是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