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争一口气。
    佛争一炷香。
    虽然最终的结果是把钱借到了，但心里却无比凄凉，甚至连嘴里都有点苦涩。签字画押借来的钱，而且利息还不低，这是什么意思？他完全就不相信他儿子和儿媳能干出一番事业。
    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自己家的老头子连外人都不如。
    越想越气只能板着个脸往前面走着。
    出生在什么地方？什么国家什么家庭，不是自己能选择的，遇上这样的老头子、老娘有什么办法？
    “看情况你们两口子没借到钱？三大爷是什么性格？一分钱能当两分钱用抠抠搜搜的主。你们是他的儿子和儿媳妇又怎样？难道比他的命还重要吗？我劝你们最好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老老实实工作赚钱……”略微有些讽刺的声音响起，最近这段时间院子里的大瓜不断，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感觉和过年一样。
    原本就气得半死的于莉，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打算开口的时候，想不到他们两兄弟的语速更快。
    刘光福突然大笑起来：“你们要是能拿到钱，太阳才真会从西边出来，也不照照镜子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
    阎解成气的要死，想要抡起拳头揍他们，不过考虑到这两兄弟从小到大争勇斗狠，只能硬生生忍下来。
    “有本事生气，没本事要到钱，你该不会是你老子从垃圾堆里抱回来的吧。”刘光天也补刀。
    于莉本想怼他们，但看着丈夫吃瘪的样子，只能把这口气忍下来，用手拉了拉他的衣服：“院子里的三位管事大爷确实各有各的好，咱爸抠抠搜搜了点没什么毛病，只是有些人一天到晚吃竹笋炒肉，不知手艺怎么样了。”
    “我们哥俩喜欢吃竹笋炒肉怎么了？你想吃还没这个条件呢！”刘光福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原本的好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光天反应过来：“你在骂我们？”
    “你们居然骂人！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拳头硬不硬。”刘光福被激怒，恶狠狠看着他们。
    于莉不想和这两兄弟过多纠缠，冲着一个方向扯着嗓子大喊：“二大爷！您家的两个儿子到底还管不管了？他们想光天化日之下打人，要是再不出来，出了什么事情，可别怪我们去派出所。”
    “谁、谁打人？兔崽子一天到晚给老子惹事生非……”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刘海中下意识，拿起扫帚就往外面狂奔。
    跑出门。
    四处张望。
    不等两兄弟反应过来以及辩解，就怒气冲冲扑过去。宛如下山的猛虎，又加之血脉压制，有种势不可挡的感觉。
    这些年这两个小子给自己惹的祸还不够多吗？不是找这个人打架，就是找那个人打架，一天到晚争勇斗狠。
    甚至有时候都能听到院子里的人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说什么秦淮茹和傻柱这些年不能结婚都是他们的错。
    这口黑锅我可不背。
    他们两个的事情是外人能够插手的吗？秦淮茹不想生孩子，才无中生有做出的一系列事情。
    要不然她为什么上环。
    “快跑……”
    “……”
    “……”
    刘光福和刘光颠两兄弟，不知是谁喊的一嗓子，两人同时拔腿狂奔。对于这样的待遇，他们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有了应急反应。
    原本只想看别人的笑话。
    结果却反而成了别人看自己笑话。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几个字：棍棒底下出孝子。
    其结果就是父子之间反目成仇，屋里的气氛格外激烈。一个又一个家庭悲剧，就是这样埋下祸根和隐患的。
    “站住、站住……有本事给老子惹祸，没本事承认是不是？你们给老子等着，除非不回来，回来必会让你们皮开肉绽，好好吃一顿竹笋炒肉。”刘海中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扯着嗓子大喊。
    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郁闷。
    只能一边跑一边时不时看一下于莉和阎解成，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自有报应的时候。
    “老不死的东西，一天到晚只会竹笋炒肉，就不怕老了走不动了，我让你在家里自生自灭。”
    “跑这么快，有本事你跑慢点试试……”
    “你让我试试，我如果试试、我是你儿子……”
    “……”
    “……”
    原本略微有些平静的院子，瞬间轰动了。他们纷纷投来目光，露出惊讶又释然的神色。不少人甚至在算日子，算上一次两兄弟挨揍的时间。
    “又怎么了？他们又怎么了？怎么又打起来了。”
    “这叫打吗？这叫老子教儿子。”
    “……”
    “……”
    四周响起议论的声音，有的甚至拿出瓜子饮料搬着小板凳，找最佳吃瓜地点。只是看热闹的人终究还是少了点，其中一大部分都去傻住商城看免费的电视机去了。
    “看什么看！是不是感觉心里很舒服，但我告诉你没用，他们两兄弟就算被打了又怎样？他们不会恨他老头子只会恨我们。”于莉恨铁不成钢说着。
    心里很烦躁。
    手里没钱。
    院子里鸡毛蒜皮的事情却有一大堆。
    大量时间和精力全部耗在这里，对未来的生活有什么帮助吗？这就是贫穷的最根本原因，不会投资未来，不会投资自己。
    “钱拿到手了，现在赶紧去找傻柱。拖一天就是一天的利息，就是一天的钱，而且你家老头子胃口太大。我们速度慢了，以后怎么还。”说完不等丈夫回话，迈开脚步快步离去。
    越是这种时刻于莉越能感觉傻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多么明智。
    院子就是一个巨大泥潭。
    无论你有多少钱、多少时间、多少精力，都会无休止的耗进去。如果把这些全部拿出来，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日子不知道会有多红火。
    “老头子的钱你会还？”阎解成有点无语。
    于莉只反问了一句：“只要你有胆量说我们不用还，我就不还。”
    “这……”阎解成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多什么话。自家老头子是什么性格自己不知道吗？如果不还这笔钱，估计他会拿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