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都变了。
    乌云密布，感觉要下雨。
    林大山和张桂英早早的就去了县里的饭馆开门营业，林阳一个人翻箱倒柜找吃的。
    最后。
    还是从小空间弄出来一只兔子。
    扒皮，开膛，爆炒。
    兔子临死之前都没想明白，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死了。
    吃饱喝足，林阳才骑车出门。
    70年代，镇上有电话的地方不多，林阳直奔红山镇供销社。
    和干娘寒暄了几句，林阳就无偿用了电话。
    号码是丁永发上次给他抄写下来的。
    “帮我转接一下市动物园。”
    这年头打电话需要转接，所以一般不提倡在电话里说一些肉麻的话。
    很快。
    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丁永发的声音：“喂，你好，这里是市动物园办公室。”
    “丁主任，是我，红山村林阳。”
    林阳笑道。
    “是小林同志啊。”
    一听林阳的声音，丁永发的语气变得欢喜了不少：“是不是有什么山货？”
    “还真有。”
    “明天麻烦丁主任派个车，还有几个人过来，山猴子和大青狼。”
    这年头的电话可是奢侈品，不敢闲聊。
    “好好好，小林同志我真是没看错你，这么快就有新的山货了。”
    “明天一早，我派人过去。”
    “丁主任，那我明天在家等着。”
    林阳挂了电话，看着干娘震惊的目光，呲着牙一笑：“干娘，我还有事要进趟城，就先不和你聊了。”
    “这小子…活捉了大青狼？”
    而此时的林阳，已经上了进城的班车。
    到县里，真的下起了毛毛细雨。
    都说春梦了无痕，春雨细无声，还真是。
    70年代的爷们一般不打伞，村里也没几把伞，靠的都是一身正气。
    没有那些添加剂的食品侵蚀，各个都没有亚健康。
    淋个雨，最多打个喷嚏。
    一碗生姜水解决，连药都不用吃。
    所以说，那个时代人均健硕，全国都是陆地神仙境。
    林阳淋着雨，还凉快。
    到了饭馆，一如既往的人多。
    “小阳，你咋过来了？”
    “赶紧擦擦。”
    看着林阳进门，刚从后厨出来的张桂英拿着毛巾递了过去。
    “闲着没事，过来看看。”
    林阳扫了一眼几桌客人：“今天这生意咋样？”
    “一如既往的火爆，就是野兔还得加，咱们的麻辣香锅在县里可是出了名的。”
    “刚才县委大院的秘书来了，定了两只说带走给领导的。”
    “我昨天还在街上碰到了国营饭店的小刘，小刘说最近国营饭店的生意不怎么好了，吃野味的那些人都来咱们饭馆。”
    “对面的丁小年的面馆，生意都被咱们给带起来了。”
    邓志勇端着茶杯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林老板，我这几天都快忙死了。”
    秦莉莉正在收拾桌子，听着几个人聊天，也插了一句。
    “好好干，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林阳点了点头，话锋一转：“怎么没见着我爹，我爹不是早上和你一起来的县里吗？”
    “你爹去看你老舅了。”
    “刚才你姐夫徐明过来，说大酱差不多好了。我让你爹去了，尝尝味道，要是可以就骑车弄来一些。”
    “咱们饭馆的酱可没多少了，两三天就得断。”
    张桂英说道。
    “差点把大酱的事情给忘了，上次毛海那么一闹，看来是让我老舅坚定了做大酱的决心啊。”
    “等会雨停了，我也去看看。”
    雨下了两个小时，街道洗的干干净净，清新的泥巴味，让人心旷神怡。
    林阳出门，散步般的往和平路走。
    这院子深，但刚到大门口就闻到了一股独特的味道。
    春雨洗过地之后，把豆瓣酱的味道凸显的很离谱。
    “自从欢姐和姐夫过来，老舅这做大酱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做啥都能成。”
    林阳进了院子，就听到南厢房传来张欢欢的声音。
    张欢欢从小就是个男孩子性格，嗓门大。
    骂徐明这一嗓子，让林阳都杵在了原地，想转头先撤。
    “你咋来了？”
    他刚准备先出门，就看到林大山手里拿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出了南厢房。
    “爹，我闲着没事过来看看老舅。”
    林阳指了指林大山手中的馒头：“爹，我发现你还是会吃。”
    “臭小子，还打趣你爹了。”
    林大山说道。
    “爹，我这是夸你啊。”
    “这是你欢姐想出来的主意，你欢姐早上蒸的馒头，正巧家里没菜，就用你老舅做的豆瓣酱试了试，还真好吃。”
    父子俩隔着几米对话， 被南厢房的张欢欢几个人听见了。
    “林阳，你站那么远干啥？”
    张欢欢出了门，喊道。
    “我听你正在教训我姐夫，我还是避一避。”
    林阳摸着鼻子，笑道。
    “过来，姐跟你商量个事儿。”
    张欢欢招手。
    徐明和张先红也出了门。
    “搞得你是老板似的…”
    林阳小声嘟囔了一声，还是自觉往前走。
    这话可不能让张欢欢听见，欢姐的脾气和尿性，真撕逼啊。
    几个人进了上房。
    张先红端着一小碗的豆瓣酱就进了门：“小阳，你尝尝这味道咋样？你爹刚才说味道很正。”
    林阳用筷子挖了一点，放在了嘴里。
    “老舅，就是这个味道，很正。”
    “我估摸着再腌制一两天，就更对味了。”
    林阳眼睛一亮，他也没想到老舅张先红一个大老爷们，干调料这一行当这么有天赋。
    “你说行，那我放心了。”
    “我先用盆子弄了一盆，够饭馆用三五天的，其他的在五斗缸里面腌制。”
    “上次毛海那么一闹，可急死我了。”
    听到林阳赞不绝口，张先红的脸上才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爹，我就说行吧。”
    张欢欢说着，拉着凳子坐在了林阳旁边，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小阳，姐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欢姐你有话就说，你这样我害怕。”
    看着张欢欢的笑容，林阳毛骨悚然。
    这是重生都洗不掉的。
    “你先尝尝这个。”
    张欢欢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
    掰开。
    抹上豆瓣酱，递给林阳。
    “味道不错啊，如果有牛板筋就更好了。”
    许久没吃这么一口，乍一口还挺香。
    “啥牛板筋？”
    几个人面面相觑。
    “没啥，我说里面搞点肉。”
    林阳打着哈哈，这年头还没有牛板筋这个经典辣条，那是90后专属童年：“欢姐，你刚说有事跟我商量，啥事你说。”
    “我和你姐夫商量了一下，想着在和平路的路口弄个早饭摊子。”
    “别的不卖，就卖豆浆和夹馍，你看成不？”
    夹馍？
    林阳看着张欢欢兴奋的眼神，缓缓竖起了大拇指：“欢姐，你是这个啊，你这办法绝了，不仅能赚钱，还能给咱们的豆瓣酱积攒口碑，一箭双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