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谈论着，商讨着工程的进度细节。中午，叶宇跟几人一起在山洞里吃饭。
    “推土机马力太小了。我看到市里有一家在建的六层楼，连个防护网也没有。要在每层外面拉一道网，防护人落架，同时也防止上面的东西落下砸到下面的人。”
    “这个主意不错。回头就跟技术员讲。”
    “先在工厂区建一条公路，直通中段的湖泊附近，好运送物资。”
    “运送物资到山上，小型车爬不上去，只有渣土车才行。”
    “要是在这里打个洞，直接运过去就好了。”
    “开山涵洞，工程量可不小，市建三局就有这种技术，只不过费用太高了。你想想，光开挖山石就有多大的工程量，山洞挖好，要架设钢筋骨架。从这头到山南，大约两公里。一个亿不一定能够。”
    “多久能完工？”
    “多久？不好说，山体中有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大约也要半年的时间能打通，交付使用的话要在一年之后。”
    “虽然赶不上工程使用，不过以后往来多条道路，方便啊。”
    “只用于工厂来往，有点浪费了。要是开在靠东的位置呢，和河边的公路相连，不用绕路直通风景区，近了二十多里路呢。”
    “好，找三局问问。”叶宇兴奋地说。
    “我给石局长打个电话。前天还在我面前念叨呢，这么多的投资没他局里什么事。”
    说着，拨通了石局长的电话。“老石，是我，老季。在忙啥呢。现在有点事找你，是找你帮忙，当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啦，就看你能不能接下这项工程啦。叶宇在我这里呢。哪里，不是在家，在山洞里。忙着呢。好，来吧，等着你。提醒你一句，技术上熟悉不，别一问三不知。好的，来吧。”
    “老石就是个浑人，三句话说不通就走人。不通点世故。小叶，一会听到不对的地方别跟他一般见识。”季局长交代一句。
    “就是喜欢直爽的人。”
    半小时过后，一阵马达声，车直接开进了洞里。
    一位身材高大壮实的男人从车里出来，刚毅的面孔，不苟言笑的表情。扫视了四人一眼，盯住了叶宇。“你就是叶宇，闻名不如见面，果然一表人才。”
    叶宇站起，握住伸来的手，“谁说石局长刚直来着，原来也是夸人。”
    相互招呼着坐下。
    “听老季说，你的工程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石局长直接地问道。
    “是的。你看这张图，刚才几人讨论，打算在这个位置建一个涵洞，是不是可行？”
    石局长接过图，看了看，不要招呼一个人跑到外面，站在洞口外四周观望了一番。几人也跟着出来。
    “进涵洞的路口形成丁字，这样涵洞就不用挖得太低，造价也能降下来。我了解这一带的山，这个洞也是三局负责开挖的。没有什么复杂的地质。开出的石料可用来当建材。大约两公里的涵洞，有两个方案，一是这种山洞类型的，只允许小型车通行，造价低，一千万就可以拿下来，大部分是工价。二是钢筋架构，可以通行各类车辆，造价在一个亿，钢材就要五千万。”
    “多久能建成？”叶宇问。
    “一类涵洞，不用半年，二类要一年才成。”
    “那就建个一年的。一年的时间，准时交付使用。”
    “可以。”
    “明天你带着相关文件，来学校找我，签订协议。”
    “我现在就带有协议文本。”
    “可我手里没钱啊，要找陈总经理，她签字才能拿到钱。”
    “这样啊。”石局长翻了下眼。“行吧，明天去。”
    “我问一下，打涵洞是用什么机械？”
    “目前我局有一台涵挖机，不过有些旧了。没钱置办新的。”
    “这种机械是国内的，还是到国外购买？”
    “国内的。国外的太贵，买不起。其实多数的工程还是采用以前的技术，打眼，切割。进度虽然慢点，也能按时完成任务。”
    “国内就研制不出高质量的挖机吗？”
    “没钱啊。都是一样的问题。要说还是六七十年代，自己能造任何东西，现在呢，什么都想着买外国的，弄得国内的工厂半死不活。设备没人要，更加没钱研发。恶性循环，死了拉倒。”石局长语言生硬。根本不管别人的眼色。
    “老石就是这样，哪说哪了。”
    “您也是军人转业的吧？”叶宇问。
    “是的。”
    “我就喜欢和军人打交道。和您合作会很愉快的。您买国内的机械，和制造厂订货，要更精尖的设备，订金我给你，以后还要用到。”
    “还要挖涵洞？”
    “我打算建地下楼层，办公楼建成地下十层地上十层的。没高质量的机械怎么成？”叶宇说，“西山也在我的规划中，目前还没有正式的计划，我打算就在山体中打造厂房，用到您的地方多着呢。”
    “好啊。只管交给我，保证高质量的完成。”
    和几位局长谈论，渐渐的熟悉起来，以前他们以为叶宇只是个年轻人，多少有点轻视，经过谈论才发现叶宇的多知多懂，远见卓识高于众人。
    四点多，叶宇告辞离去，如猿猴一样在山石间跳来跃去，如履平地。很快来到山南。没有见到梁教授。一群技术员在测量着。叶宇没有打扰，骑上自行车往回赶。
    烈日炎炎，虽是九月，仍然热得让人受不了。河边的工地上刚开始动工。工人们顶着安全帽，在烈日下忙碌。其中还有一些年轻人，二十左右的年纪，脸晒得通红，在老工人的呼喝下干着活。
    没有考上大学的年轻人，能进到国营企业也是不错的了。
    无心看两旁的风景，飞快的回到学校，扔下自行车，先喝了一通水，又冲了一通凉水澡，才感觉舒服一些。来到南方一个月了，还是有些难以适应这种毒辣的太阳。
    陈艳不在眼前，感觉失落落的。
    出来把鱼网收起，捉到的鱼处理好，烧火油炸。
    弄好了还没到六点，陈艳还没有回来。叶宇便沉下心来，把今天所见所感，写出一篇散文。写好后，又修改了一遍。陈艳这才回来。
    “洗澡，吃饭。中午也没回家来吧？”
    “没有，在厂里吃的。总算理清了。可以放下心来啦。厂子虽小，处理的事务真是繁多。”
    “以后这样的具体事务不必亲自处理。”
    “总要了解的啊。要不然被欺骗也不知道。怪不得人说做事要从基层做起呢。亲自经历才会印象深刻。”陈艳说，“宇，今天一位经管外贸的副市长想请我吃饭。被我拒绝了。”
    “什么样的人物？”
    “五十多岁吧，一看就不好东西。”
    “你咋拒绝的？”
    “直接说你不配，滚。再敢打我的主意，弄残你。”陈艳学着当时的语气，“当时，还有财政局的几个人也在的。全都偷笑。”
    “无所谓的，这种人不给他面子也坏不了我们的事，改天我找个借口，弄残废他。”叶宇可不会留下任何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存在。
    “你今天有什么收获啊？”
    “和两位教授谈了许多，商讨了一些问题，我打算建一个涵洞，投资一个亿。怎么样？”
    “行，你作出的决定我都支持。”
    “明天石局长要来找你签约。这人是位军人出身，真爽得很。”
    “记得了。一个亿是吧。”陈艳根本不在意钱的多少，“宇，照这样花，几十个亿真是不经花啊。可能后续还会增加一些。”
    “没事，只管用，今天我和几位局长谈论的时候，说到欧洲的奢侈品，说到名画的拍卖。它妈的，欧洲人真是有钱啊，随便烧啊。害得我眼都红了，真想去抢它一把。”
    “嘻嘻，硬抢总不行的吧，你有啥计策？”
    “无计可施。没时间出国，没机会参与，不过可以让他们主动的找我们。经过沈安一家，我就不信冈城的人不传出去。要不然让沈先生把这事给宣扬一下。你不是有妈教给你的回春按摩法吗？收费。”
    “我可有得忙了，不干。”
    “偶尔出手一次，这样才能让价更高。”
    “这也弄不到多少钱啊。还是安心的用产品来赚钱吧，这才是长久之道。”
    “产品开发有点眉目了吗？”
    “今天收到四十三份计划书，经过讨论，确定了十三份。投入两千万。争取半个月研发出两种新产品，两个月再出五种新产品，陆续的产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赚到钱了。宇，有位技术员提出生产电脑主板，甚至提出要生产电脑，可行吗？”
    “主板还差不多，电脑硬件，有技术积累吗？慢慢的来吧，积累些技术，实在不行就买技术，抢人才。”
    “今天还真有几个来应聘的，一个是海外留学归来的，掌握芯片技术。一位是北电的，听说我们的工资高，来问问的，不确定留下。还有几位是刚毕业的电子学科的。没地方安排，先在厂里腾出几间房住着。”
    “这是个问题啊，让厂里划个区域来，建一批房子，临时的住所也行。”
    “嗯，我也这么想的。先答应他们，将来开发区房子建好，分给他们一套。”
    “先给一月的生活费。”
    “是的，每人给五百。”
    “媳妇做的对。”叶宇夸了一句，“下周我要去冈城，再捞一把。”
    “捞得多了，没人跟你来了。你不如研究下股票，比赌博来钱更快。”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可是股票，说起来也是赌博啊，更大的赌博。一夜暴富一夜沦为穷光蛋。但愿别把媳妇给输掉了。”
    “怎么可能。”叶宇说道，“你坐着休息，我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