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朗见许彦云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心中更加恼怒了,他忍不住提高音量呵斥道:“彦云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你是我们许家百年才出现一位的天才,你怎么能在败给陆展凌一次后就自暴自弃呢?”
“你应该发愤图强赢回来才对啊!”
“我……我……”许彦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心里有些后悔,不是后悔自己的行为会让父亲失望,而是为什么没有更加谨慎,至少平时也该装出副努力的样子。
“父亲!我知道了,我会把心思重新放到修炼上的。”
“嗯!”许朗听到许彦云承认错误,紧绷的脸色舒缓了些,他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彦云啊,你是我们许家的希望。”
“可不能因为一次小小的挫折便被打倒。”
“而且天知道陆展凌那次打败你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许彦云看到父亲居然对神明大人不敬,吓得连忙说道:“不是卑鄙手段!不是卑鄙手段!”
“她是借用了神明的力量,我最清楚了!”
“胡闹!”许朗简直要被许彦云把鼻子都气歪了,他大喝一声骂道:“别人说是陆展凌是神明附体也就罢了,你居然也信这一套。”
许彦云被父亲劈头盖脸狠狠骂了一通,最后狼狈不堪的回到了自己房间,她想起父亲刚刚数次对神明不敬,恐惧不已。
连忙将妆点神教的教义拿出来,默默祈祷道:“神明大人,请你宽恕我父亲刚刚的罪行!”
“他太过无知、太过愚昧了,但我父亲本性是好的。”
“我会努力……努力让他成为神明大人的信徒之一。”
许彦云在房间内祈祷了许久,心中的焦虑与不安才逐渐平息。
她轻轻合上手中的书页,原本打算好好休息一番,但回想起父亲许朗因自己而生气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愧疚,决定去书房找父亲说几句服软的话。
于是许彦云悄悄离开房间,脚步轻盈地走向书房。
来到书房门外,她惊讶地发现书房内灯火通明,透过半掩的门缝,她看到父亲许朗正和一位老者低声交谈。
而那位老者,她认识,正是当初主持尊者杯的王老。
许彦云好奇心起,便蹑手蹑脚地躲在门外偷听。
只见王老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缓缓说道:“许家主,你们这里的妆点神教很有问题啊!”
“他们不知用了什么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居然在短时间内招收了这么多信徒。”
“而且别的教派都是藏在深山中安安静静修炼、不问世事,他们却偏偏要大肆宣扬什么教义,实在是猖獗。”
许朗因为陆展凌一事恨透了妆点神教,他连连点了点头,甚至恶意诋毁道:“王老所言极是!”
“这妆点神教确实是个隐患,若任由其发展下去,恐怕会酿成大祸。”
“许家主果然目光如炬!”王老夸了许朗一句,继续说道:“更可气的是,他们竟然一句不提陛下与朝廷的恩德。”
“若是全天下的人都信了妆点神教那一套,不信陛下的该如何是好?”
王老深吸了一口气,用一幅忧国忧民的语气说道:“丞相大人早就算到,最近会有邪魔妖道出世祸乱天下。”
“我看那林定幽,便是个典型的邪魔妖道。”
“他不仅使了邪恶手段让陆展凌得了尊者杯冠军,还趁机利用陆展凌彻底打响妆点神教的名气。”
“林定幽此人野心实在不小,像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歹人,必须及时铲除。”
“对对!我见林定幽第一面就觉得此人乃是个大奸大恶之徒!”许朗跟着王老一起痛骂了几句林定幽。
王老见许朗如此上道,咳嗽一声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许家主,既然我们都觉得林定幽是个祸患,那就要为丞相、为陛下分忧,趁他还没有成长起来前把他给除掉。”
“唉!原本这件事情我是打算自己亲自去做的,可我接到丞相大人的命令很快便要回去了,所以这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我?”
“没错!”王老之所以抓着妆点神教不放,一方面是因为怀疑妆点神教是个邪教,另一方面则因为陆展凌让他狠狠出了一回丑。
他一双眼睛忽明忽暗,“你们许家在阳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对付一个刚刚兴起的势力,应该很简单吧?”
许朗闻言脸色变了变,他是想借王老的手除掉妆点神教,没想到王老打的也是同样的主意。
许朗可不愿意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什么叫刚刚兴起的势力?人家都已经发展到归城了好不好?
他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忽然想到了一个冤大头,他连忙腆着脸说道:“王老所言极是!”
“不过,在阳城对付妆点神教的最佳人选不是我们许家。”
“哦?不是你们许家是谁?”
“当然是阳城城主高星海了,妆点神教再厉害,它也离不开阳城这片土地。”
“高星海利用城主的身份,想要收拾它还不是易如反掌?”
王老听后,脸上闪过一丝赞赏:“许家主果然聪明绝顶,高星海是丞相的人,我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这样吧!明天你就去找高星海,好好商量如何对付妆点神教,我则在帝都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王老与许朗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已经把妆点神教按到了砧板上。
许彦云在门外听得心惊胆战,她万万没想到父亲居然要陷害妆点神教。
“这可不行!”
“林教主是神明行走在人家的化身,碰一碰他便会召来天谴。”
“妆点神教里面都是神明大人的信徒,神明大人一定会发怒的。”
冷汗噼里啪啦从许彦云脸颊流下来,她很想冲进屋子里劝父亲赶快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和神明大人作对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可许彦云知道自己的父亲性格固执,又对妆点神教充满敌意,肯定不会听自己的,于是压下内心的惊慌轻手轻脚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