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慢悠悠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离家越近,他的脚步就越发沉重。
当他拐过街角,一眼就看到了自家门口那两道熟悉的身影——父亲和母亲正神色严肃地站在那儿,仿佛两尊门神。
小夫的心猛地一紧,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眼神开始慌乱地游离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可还是控制不住地结结巴巴:“爹,娘,你们……你们站在门口做甚?”
他不敢直视父母的眼睛,那目光就像受惊的小鹿一般,飘忽不定,一会儿看向路边的石头,一会儿又盯着屋顶的瓦片。
小夫他爹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怒火,那眼神就像要把小夫看穿似的,凶巴巴地问道:“你身后藏着什么?”
今日他爹去祠堂的时候,竟发现他们家珍贵无比的人参不翼而飞了。
这可把他急坏了,赶忙询问府中的下人。
这时,有个下人哆哆嗦嗦地说看到小夫鬼鬼祟祟地进过祠堂。
他爹一听,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当下就和夫人在门口等着,要好好质问小夫。
“没……什么啊!那个爹娘,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小夫一边说着,一边慌慌张张地转身,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般,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心里清楚得很,要是被父母发现自己偷了人参,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可他刚迈出没几步,就感觉后衣领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
原来是小夫他娘,只见她气得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声骂道:“敢偷家里的人参,你可真有能耐,那可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我打死你。”
说着,她火急火燎地从旁边拿起一根鸡毛掸子,高高扬起,那架势,就要往小夫身上狠狠地招呼去。
小夫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喊道:“娘娘娘,这是大街上,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给我留点面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眼里满是惊恐。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一个堂堂朝廷命官,要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母亲打,那以后还怎么在同僚面前抬起头来?
这得成为街头巷尾的笑柄啊。
小夫他娘听到这话,拿着棍子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
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群看戏的人,有街坊邻居,有路过的小贩,甚至还有几个孩童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嬉笑着看热闹。
她犹豫了一下,手上的力气松了些,最终还是放了手。
没错,她心里清楚,儿子现在是朝廷命官了,在外面得给他留点面子。
可是,朝廷命官就能偷家里的人参了吗?那可不行。
她暗暗想着,在外不能打,给他留点面子,那就拖回家里,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打,看他还敢不敢偷东西。
于是,她怒目圆睁地对小夫说:“你给我回家。”
“娘,我真有事,还得去衙门一趟呢!”小夫还在试图挣扎,他心里明白得很,可不能就这么乖乖地跟娘回去,不然肯定会被打得很惨。
他可不想再经历小时候那种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痛苦了。
虽然现在长大了,但他深知娘打起人来可不会手软。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娘的心思,肯定是顾及到面子,想在家里没人看见的时候狠狠揍他一顿呢。
“你是想让我在外面打你是吧?行,那你不回家,那就在这外面打。”小夫他娘可不吃小夫这一套,这孩子从小就鬼精鬼精的,她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小夫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他知道他娘是真能干出在外面打他的事。
这要是传出去,他一个衙门大人被老娘拿着棍子在外面打,那脸可就丢到姥姥家了。“爹娘,我还是回家吧!”小夫无奈地说道。
就这样,小夫垂头丧气地跟着他爹娘回了家。
一进祠堂,小夫他娘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般,大声呵斥道:“你给我跪下。”
小夫心里虽然不情愿,但迫于他娘那不容置疑的威严,只能乖乖地跪了下去。
唉,他要是不跪,他娘也会有各种办法让他跪下去的。
小夫他爹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夫,冷冷地说道:“把东西拿出来。”小夫知道自己偷东西的事情已经彻底败露了,他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从身后把人参拿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一颗夜明珠也从他身上掉落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小夫眼疾手快地要去捡回来,但是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他老娘。
“好啊,你个小夫,不仅偷家里的人参,连夜明珠也偷了去,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小夫他娘气得浑身发抖,手上的鸡毛掸子带着呼呼风声,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小夫身上。
小夫只能抱着头,嘴里不停地求饶。
小夫被打得蜷缩在地上,身体像一只受惊的虾子般弓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