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孩子也问过相同的话,小小的原主虽然没有指望对方报答,却还是礼貌地报出了名字。
“我名叫白冉,是白丞相的女儿,我的父亲可厉害了,哥哥,您叫什么名字?我让父亲救你出来可好?”
“我,我的名字你就不用知道了,也不用你的父亲来救我。”男孩咬了一口原主塞进去的吃食快速离开了。
“哥哥,我再拿些吃食来,你等着。”原主对着洞口喊,也不知他听见了没有,可她还是从白淑妃那里拿了好些吃食来。
白淑妃,也就是原主的姑姑,曾极得皇上宠爱,可她命不长,只活到了二十五岁就去了,没能留下一儿半女。
她还活着时,把原主当亲女儿一样,时不时就央求原主的父亲带她来宫里玩。
原主父亲也体谅妹妹的失子之痛,总是有求必应。
“我的名字,你就不用知道了,我并不需要你的报答。”
白冉对着里面的孩子说道,“我给你的都是干粮,一次不能吃太多,只一小块就能饱腹,等过几日我会再送一些来。”
说罢,吩咐白兰,“好了,咱们走吧!”
“是!”
小男孩没再吱声,对着洞口看着白冉离开。
......
这边厢,肖容妃好不容易才回到了紫云宫,躺在榻上哎哟哎哟地呻吟起来。
嬷嬷和宫人们急得不可开交。
太医来诊了脉,说是被踢出了内伤,需要好生将养一阵子,开了药方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墨瑾深就进来了。
“淮王殿下,您可算回来了,你的母妃都快被欺负死了。”林箬姑姑急道。
墨瑾深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此话时心情更加毛躁,“所为何事?”
“哎!还不是你的王妃惹出来的。”
林箬姑姑义愤填膺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着重阐述白冉明明答应了肖容妃,跟着她去见太后,但到头来却跟着皇后去了。
还说白冉见肖容妃被欺负时,还在一边煽风点火,恨不得肖容妃被打死。
“她真会如此混账!”墨瑾深勃然大怒,“白氏她人呢?”
他一向很克制,就算曾经厌恶极了白氏,也不会亲手打她。
但此刻,他却想亲自动手打得她求饶为止。
“她还没回来,不知又去攀哪个高枝去了。”林箬眼里闪过一道暗芒,“淮王殿下, 依奴婢看白氏恐怕已经倒戈了。
您可千万要当心啊!她能解毒,就肯定能用毒,万一他想害你,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她敢!”墨瑾深几乎咬牙切齿,快步向他母妃的寝殿走去。
这会儿肖容妃还躺在床上呻吟,脸色白得好像一张纸,才几个时辰不见而已,看起来就好像老了十岁。
见儿子来了,肖容妃找到了主心骨,想强撑着起来。
墨瑾深快步上前,将她按回到了榻上,气闷地埋怨,“那老妖婆死了岂不是更好,为何非要去讨好她?”
肖容妃喘了几口粗气,长叹一声, “深儿,本宫都是为了你呀!想着若是白氏能把太后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曾经的仇怨就算了了,皇上说不定就不再打压你了。”
对于这样的想法,墨瑾深并不苟同,跪舔仇人永远都不可能会有出路。
“母妃,您真是太天真了,就算白氏真治好了她的病,曾经的仇怨也不可能会消除。
今后此等费力不讨好的事,万不可再做了。”
说着起身,抬步向为白冉安排的偏殿走去。
“王爷,白氏还没回来呢!”林箬姑姑提醒道。
墨瑾深没理会,径直走了进去,直达寝殿,沉着一张脸坐到榻边。
里面没有一件白冉的东西,却有一些淡淡的属于她的气息。
她的气息很好闻,就好像淡淡的兰花香。
可一想到她以那样的方式为八皇叔解毒,还跟着皇后去见太后,甚至于看着他的母妃被欺负而幸灾乐祸。
他就恨得牙痒痒。
白冉和白兰又在外磨蹭了大半个时辰,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了紫云宫。
本打算进入寝殿休息一会儿,却见墨瑾深正阴沉着脸看着她。
两人进来时,墨瑾深起身,带着强者的威压,一步一步走到白冉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她的脸。
眼神还是那样的高高在上,语气却带着商量。
“可以吩咐你的奴婢出去吗?本王想与你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正好我也有话想对你说。”白冉没有拒绝,再向身后的白兰吩咐,“你先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白兰略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点了头离开了。
房门吱呀一声关了起来,寝殿显得格外昏暗。
墨瑾深走到轮椅背后推着白冉到了榻前,他则坐到了榻上,这样一来两人就能以平视的方式交流。
相互对视良久,男人首先开了口,“你,就那么恨本王吗?”
他认为,就算他与白冉没有多少感情,也不至于会看着他母妃被欺负时幸灾乐祸,唯有恨他才说得过去。
方才他真的好想动手打她,可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却又冷静了下来。
若真动了手,恐怕两人的关系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修复的可能了。
白冉不在意地笑了笑,“不,我若是恨你,就代表我还在意你。
我一点都不恨你,只把你当成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这样的回答,更加让他难受,心里就好像堵了一块大石。
眼眶变得湿润,“白氏,从你嫁入淮王府开始,你我之间就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不管你在意也罢,不在意也罢,你都是本王的妻子。
就算只为了面子,也得与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特别是你为八皇叔解毒之事,也太,太没眼看了。
听太医们说,你的解毒方法并不难,也就药浴和针灸。
太医们都可以操作,为何非要你上?
你把具体方法教给他们,让他们进去伺候八皇叔,你在守着看效果,不成吗?”
“医者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
白冉按了一下按钮,轮椅后退了一米。
“你若是受不了,就给我一纸休书好了!”
“你,你还真是冥顽不灵,你想离开本王另攀高枝,门都没有。”
墨瑾深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扑到了白冉的面前,抓住了轮椅的扶手,弓着身子睥睨着她。
“白氏,别考验本王的耐心,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顺从本王。”
白冉毫无惧意,语气淡淡的,“墨瑾深,咱们和离才是最好的。
你与你的婉儿双宿双栖,过你们的幸福日子,我也可以摆脱束缚,发挥我所长做我想做的事。
你不是爱你的婉儿爱到痴狂的地步吗?为何非要让我横在你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