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娘亲怀了身孕,即将临盆时发生了刁民暴动,你娘亲难产,孩儿胎死腹中,你的娘亲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后来她上山祈福,发现一个被丢弃的婴儿,就捡了回来。
她总说,你就是她的亲生女儿,是老天爷见她可怜,才把孩子还给了她。
有了精神寄托之后,她的身体好了许多,可惜后来她还是因为身体亏空太严重而早早离世了。”
说着,摊开绢帕,一些看不懂的文字显现了出来。
“为父曾找人翻译过, 上面有你的生辰八字,和大抵的出生地。
你不是大厉国人,而是处于大厉国以东的燕国人。”
说完,赶紧折起,包住那块玉,塞进白冉的手里。
“冉儿,为父没有资格让你为了白家人的性命,委曲求全,唯一可做的就是悄悄送你离开。
燕国或许有你的亲人,你去找他们吧!”
说罢,别过头去不再看她,“今晚,为父会派暗卫将你带出去,送你去燕国。
那边有为父的朋友,可以给你安排暂时的落脚点。”
白冉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之色。
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绢帕和玉,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父亲,这消息来得太炸裂了!”
原主记忆之中其实并没有对娘亲的记忆,毕竟她的娘亲去世时,她不过三岁而已。
但她却一直感受着娘亲对她的爱,她知道娘亲给她留了很大一笔嫁妆,娘亲还给她留了最会照顾人的王嬷嬷。
娘亲在去世之前,就为她准备了从小到大的漂亮衣裳,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不会觉得过时。
穿越之后的白冉,也时常穿原主娘亲为她准备的衣裳。
她比绝大部分亲生母亲对女儿倾注的爱都多。
眼前这位父亲,曾经对原主也很疼爱,直到原主干了傻事之后,对她才冷淡了些。
后来原主嫁入淮王府,他确实有对她不闻不问,但后来他却说过,将来若是太子登基,会想法子保住她的一条命。
想到过去种种,白冉对这位父亲的不满,又减轻了不少。
“大哥与祖母知晓此事吗?”
“他们都不知晓,为父本打算将此事烂进肚子里。
可如今,白家能不能保住都难说,若是一直不说,你岂不是要跟着白家陪葬。”
说出此话时,白国勋显得更加颓败,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了。
白冉将绢帕和玉紧紧握在手里,“父亲,我不能如丧家之犬一般离开。
而且,墨瑾深不一定能坐上皇位,咱们不能乱了阵脚。”
白国勋听了落下了老泪,“如今整个都城都被淮王的人控制起来了。
今日的早朝,曾不看好淮王的官员,都一窝蜂地倒向了他,某些坚定支持太子的官员,半夜就死在了家中。”
“支持太子的官员应该不少吧!全都死了?”白冉震惊。
“最为重要的几个死了,其余没死的,都吓病了。” 白国勋摇头叹息道。
“为父的一条命,他也随时可以拿去,说是要看你的态度。”
白冉其实心里明白,父亲让她离开,只是以退为进,其实希望她能念及他的养育之恩,保住白家。
确实,她真的做不到弃白家于不顾,特别是知道她并不是白家的亲女儿时,她就更加不能弃之不顾了。
养恩大于天,她不能那么自私。
唯一可以与墨瑾深抗衡的,就只有墨北屹了,可他正与大梁打得如火如荼,根本就分不开身回来对付墨瑾深。
她又应该如何破局?
......
离开厢房时,养心殿内终于出现了几个宫人,全都低垂着脑袋。
白冉想与她们说话时,她们通常都不应声,就好像突然全都变成了哑巴。
缓步走到皇上的床前,为他把脉,抽血,扫描。
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贫血的情况越加严重了,这样下去,最多坚持三天,就得饮恨西北。
思忖片刻,白冉拿出匹配的血浆,为他续命。
不过片刻,皇上的呼吸就稳了不少,苍白的脸稍微有了些血色。
渐渐地皇上有了意识,睁开了眼睛,看到白冉时眼里有了生的希望。
“可有查出,朕到底中了什么毒?为何身体衰败得如此迅速?”
白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您可以说一说,你中毒的过程吗?”
皇上的脸色变得震怒,却并不是针对白冉,而是那逆子。
好半晌,才终于顺了气,说出了他中毒,后来又吃下解药的过程。
白冉迅速抓住了重点,“您的意思是,解药是你的深儿喂给你吃的?”
皇上想了想,才回答,“是,朕亲眼看见他倒出解药来,自己先服下一颗,确定不是毒药之后,才给朕服下的。
难道,那解药有问题?”
白冉凝眉,“解药还有吗?瓶子在哪里?”
“解药应该在深儿的身上,朕见他放进自己兜里了。”
“好,臣女明白了,或许找到了那解药,就能找到您的病因。”
皇上听了很是激动,“白姑娘,治好朕的身体,朕定不会亏待你。”
白冉并不稀罕他的什么报答,只是不想墨瑾深顺利地坐上皇位而已,敷衍地回答一句。
“臣女尽力!”
恰在这时,墨瑾深走了进来,见皇上居然醒着,好像精神状态还不错,脸上立时就有了喜色,小跑走到了床前,蹲下身抓住了皇上的手。
“父皇,儿臣特地安排白姑娘贴身为您诊治,看起来效果立竿见影啊!”
皇上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心里的忌惮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目光却亲切又慈爱,“深儿有心了。白姑娘医术确实精湛,朕感觉好多了。”
墨瑾深满眼的欣喜,“白姑娘,辛苦你了。
只要能治好父皇,本王定有重赏。”
看着父子二人飙戏,白冉很是无感,语气很冷淡。
“只要淮王你愿意配合,臣女可以把皇上治疗得活蹦乱跳的。”
墨瑾深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堪,转而却温和一笑,“白姑娘,本王以为,咱们俩之间已一笑解恩仇了。
只要你能治好父皇的病,您需要本王如何配合都没问题。”
白冉回他一个虚假的笑, “听闻皇上所服的解药在你身上,不知可否拿出来让我再查验一番?
或许能从中找到彻底治愈皇上的方法。”
墨瑾深丁点都没有犹豫,就将装有解药的瓷瓶拿了出来,递到了白冉的面前。
“这就是本王从大哥的身上搜寻出来的解药,昨晚已给太医们查验过了,并无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