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
公门菱啃着鸡腿率先转过了脑袋,在看见越见安的相貌时,撞了下苍舒的胳膊:“我靠,我男人。”
苍舒:“……”这真是极高的评价了。
苍舒不记无关紧要的事,在看见越见安的第一眼,只觉得鼻间一热,有些熟悉,但记不起在哪个场合见过面。
“好久不见。”苍舒随口说出了万能语句,庆幸自己面具下塞了布条。
谢良青眸色微动,轻声问:“你认识他?”
虽说刀宗和他们灵山派的关系尚可,但这也仅仅止于掌门和掌门之间。
苍舒和越见安认识?这真的很奇幻。
苍舒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脑子里对于这人记忆实在不深,想了想,应道:“大概吧。”
“怎么就是大概了。”
越见安不在意,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的位置,好整以暇地指了指自己快心口的位置:“仙子伤过我。”
这个动作误会太深,周围人一副吃到瓜的模样惊讶地捂住嘴巴,连带着公门菱和谢良青都转过头,满脸复杂。
这举得位置不是情伤是什么?!
“其实我感觉我见过他。”公门菱好笑道,“这不会是你的情债吧?”
苍舒面无表情:“……我倒是希望。”
可惜不是,在对方指着心口位置时,她便想起来她和这位刀哥的故事。
有些头疼。
苍舒站起身,五指握住剑柄,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来找场子的?怎么打?”
“不打架,不想叫外人看乐子。”越见安杵着刀尖,哼笑一声,“只不过,想与仙子喝喝酒。”
谢良青不忘师尊嘱咐的话,还未等苍舒说话,便上前一步,冷声道:“不好意思,今日不便。”
他替苍舒拒绝了喝酒的邀请,越见安的视线在谢良青身上稍稍停顿了一番,扯了扯唇:“那真是可惜了。”
他又盯着苍舒隐隐约约透着兴奋二字的眸,道:“仙子若是想打,大比中寻我便是,越某奉陪到底。”
苍舒的兴趣冷下来,随手摆了摆,也不说话,将自己碗里的饭瞬间扒拉完。
她抬头,见谢良青仍然满脸复杂,好心情问了句:“师兄怎么了?”
谢良青在旁欲言又止,苍舒难得心虚了一下,替自己掩饰:“我和他见过一面,但是不熟。”
“我知道。”谢良青对苍舒所说的话深信不疑,“我就是想问问,越见安他…”
剩下的话实在问不出口,但他又实在好奇二人如何相识,于是他眼一闭,说出接下来的话:“也是赌徒吗?”
苍舒:“……”
苍舒昧着良心顺势点头:“对,我跟他就是在赌场认识的。”
“以后少跟他接触。”谢良青依旧冷着一张脸,“赌场认识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苍舒:“……”那她呢,她一个去赌场玩的就是好东西了吗。
苍舒没选择将这话问出口,她怕她问出口后,会得到谢良青的一字谏言“杀”。
安安分分吃了会儿饭,苍舒心思又开始活络,刚要站起来去后厨提前看看还有什么菜,视角的斜前方便映入一人。
那人似乎很惊奇,嘴里哼着的小曲刹那停止,轻快的步伐顿住,大概一秒,才笑吟吟说:“姑娘,我们真是冤家路窄啊。”
苍舒:“……”
“你又认识?”谢良青淡声回看,压迫感在一瞬间骤然增强。
公门菱恍然大悟:“我说你问我谁眼睛瞎了,原来师妹是想向我打听宿行白啊。”
“她打听我?”宿行白一听这话,连忙凑上去,嫌热闹不够大的继续说,“我还以为我是一厢情愿,没想到姑娘如此在意我。”
一厢情愿?互相在意?
谢良青眉心一跳,反手捂住苍舒的嘴,语气隐隐约约带些质问:“什么一厢情愿。”
宿行白笑着说出个大瓜:“也没什么事啦,只是宿某恰巧碰见这位姑娘,想同这位姑娘结为道侣罢啦。”
苍舒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双手附上谢良青的手背,满脸真挚,瓮声瓮气:“师兄,我已经拒绝了。”
“这倒是没错。”宿行白露出一颗虎牙,故作伤心懊恼,“不过拒绝的理由是我太穷了,要是我再有钱一些,说不定姑娘就答应我的求娶了。”
苍舒站起身,握紧剑柄,作势要砍他,还是谢良青环住了她,将她摁在椅子上。
“没事。”谢良青目光冷淡看向宿行白,安抚似地拍了拍苍舒的手,“我相信你。”
他相信苍舒不是那么势利的人。
……
晚饭结束,越见安同刀宗的师兄弟回到住宿的地方,还未上楼,他便拉住孟林东的衣角,直言:“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吗?”孟林东记性好的不得了,自然记得那姑娘是上次越见安压在身下的那位。
越见安摇摇头:“我不知道她是灵山派的,以为她是散修。”
孟林东索性寻了个位置坐下,沉吟片刻:“灵山派和我们刀宗关系不错,你要是喜欢跟师尊说一下,等大比结束你们就结为道侣。”
“我也没怎么喝过喜酒。”说罢,他又拍了拍越见安的肩膀,暗示性极强,“但是师弟,我想要你们的红包。”
越见安:“……”
“我没有这个意思。”
越见安否认:“我只是觉得她和谢良青有些不对。”
孟林东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对,我听说今年剑仙座下两名弟子都来参加了大比,这二人关系如此好,那名女子应该是另一位。”
“总之,你不需要担心有情敌。”孟林东觉得自己的师弟赢面非常大,“师兄跟师妹总不能乱伦的。”
越见安:“……”
眼见话说得越来越歪,越见安也懒得解释,暗自思考着其中不对劲的地方,他让孟林东回去休息,自己则是坐在客栈下方,想着孟林东刚刚所说的话。
两位弟子。
剑仙修得是无情道,既然座下两位弟子,那么按道理来说,修得应该都是无情道。
可是为什么,她修无情道,但她会却出现在那类地方?
想起前些日子通讯符上闹过一阵子的事,越见安轻“啧”一声,翻出浏览记录。
——[无情道]风流的饿狼:我想破道,敢问有没有道友知道,该如何破道?
这是只有她能做出来的事。
越见安指尖停顿,最后点进了她的名字,滑到了“添加”二字的上面。
好友通过,越见安曲肘,思考了下,最后缓慢输入二字——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