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里最便宜的那种。
    林洛兮夸张地双手捂住嘴巴，惊呼：“哇哦…”
    林九霄眼睛闪出星光，嘴角也咧了开来。
    “小九今天帮人家酒场站台，就是穿着卡通衣服走来走去，结束之后人家送的。”萍姨笑着说。
    明显这厂家欺负人，可林洛兮还是一脸惊喜地看着哥哥：“小九真棒啊！今天真是太开心了，托小九的福，我们才能喝到这么贵的红酒！”
    林九霄乐得手舞足蹈。
    她从萍姨手里接过玻璃杯，拧开瓶塞，倒了些，想了想又看看萍姨。
    “再倒点，我可以的。”
    林洛兮给了个宠溺的表情：“好吧。听你的。”
    三人举杯，喝了口，真涩。
    “不好喝…”林九霄皱眉撅嘴：“本来小九可以请大家喝更好的…但是他们说好朋友要分享，让小九把钱都给他们买奶茶…”
    什么情况？林洛兮和杜小萍对视一眼。
    “小九上班的地方有给小九钱吗？”
    “当然！有1、2、3…3张！”林九霄挺骄傲地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站一天，兼职里算不错的薪资水平。
    “那谁说要分享的？”
    “蓉蓉呀，她说好朋友要分享劳动成果，然后作为回报，她送了我这瓶酒。”
    “说要好几百呢…”
    狗屁，超市售价80，成本大概也就几元！
    林洛兮意识到哥哥被人欺负了，心中郁闷难抒。
    “那，这个蓉蓉是怎么认识的？”她忍着火问。
    见哥哥有些怯怯，她调整了下面部表情，尽量让微笑没这么僵硬，然后解释道：“兮兮很高兴小九能交到朋友，所以也想认识认识她。”
    林九霄恍然。
    “我在路边看小朋友玩，她主动过来说和我交朋友。”男人笑得有些憨。
    “她说我长的好看，让我做模特。”
    林洛兮压着火，挤出一丝笑：“那小九喜欢做模特吗？”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心虚地看了眼林洛兮，见她盯着自己的模样有些严肃，只好实话实说：“穿那个衣服很闷，不舒服，走来走去也很累，哥哥姐姐们还不让我坐下来，还有小朋友过来推我…摔了很痛。”
    林洛兮手指用力握住酒杯，侧过头，用力把泪水憋回去。
    “可是蓉蓉说了，我这样肯定是家里的累赘，要是还不能帮忙赚钱，家里就不会要我了。”林九霄低着头，声音越发低沉。
    萍姨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却一时哽咽。
    林洛兮冷冷地看着手中的红酒，成色不佳，口感太差。
    垃圾！
    居然敢pua她的哥哥！
    这帮杂碎活腻了。
    “小九告诉兮兮，那些人在什么地方上班？”
    林九霄不知道具体路名，只大概描述了个方向，是这里附近的某个商场。
    “小九真乖，你记住了，你永远都是家里的骄傲，无论什么时候！”
    “小九不会赚钱，只会花钱，是累赘。”
    曾经是有人在背后这么取笑过林九霄，后来林洛兮把他新买的车刮了。
    没想到小九记住了。
    林洛兮眼光黯淡下来，认真看着哥哥：“你不是累赘，这个家里你是最棒的，你会陪萍姨散步，在她住院的时候照顾她，你会给我们画像，会从护士那里拿到很多好吃的，还会在危险时刻保护我…”
    “那些人因为嫉妒你，才说那些话伤害你，你这么棒，这么优秀，那些人怎么可能不嫉妒你！”
    林九霄咧开嘴，笑得无比天真无邪：“原来是这样啊！”
    他看向萍姨，对方用力点点头，他笑得更加灿烂。
    “那蓉蓉是不是嫉妒我啊？”
    林九霄的问题，林洛兮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希望有人真心对待自己的哥哥，又不想残忍戳破他单纯的幻想。
    “她或许是想和你成为朋友，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小九似懂非懂。
    “真正的朋友不是看她问你要什么，而是看她给你什么。”
    似乎有些懂了。
    “兮兮…”萍姨有些担心，刚准备开口，就被林洛兮接了话去。
    “萍姨，明天我过去看看，你和哥哥待在家里，最近让他别到处溜达。”
    原本她们是想让林九霄多出去走走，和外面的人多接触，或许有助于他的病情。
    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