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晋州冲那几人挥挥手，他们起身，从方念和林洛兮身旁错过，他们和方念已经很熟，都客客气气叫了声嫂子，方念轻轻点了下头，而他们看向林洛兮的眼神却充满了攻击性。
    林洛兮在云端那样的地方待过，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那是我妹妹，你们少打她主意。”陆晋州声音响起，那几人收回视线，痞笑着把妹妹两个字重复了一遍，一人拍了拍另一人的肩膀：“刀疤哥的人，不能动，让华露露那小婊子找几个妞过来。”
    后者边笑边拿起电话，林洛兮看着三人背影消失在包房门外，这才走到方念身旁坐下。
    “你也出去。”陆晋州对方念说。
    后者起身，看了看林洛兮。
    “去吧，我们一会儿就聊完。”林洛兮对她说，语气里带着些安抚。
    方念这才离开了包厢，脸上带着一丝失落。
    包房里只剩陆林二人，陆晋州丢出一叠照片：“看看吧。”
    林洛兮一张张看过去，里面的女人浓妆艳抹，衣着清凉，倒在不同男人怀里，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她裸露的肩膀上有个纹身，是只蓝色燕尾蝶。
    “你确定她是小圆子的亲生母亲？”林洛兮问。
    陆晋州掐了手中的烟：“她真名叫胡梦蝶，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混了，因为长得漂亮，腰又细，很容易就在酒吧找了份跳舞的工作，期间被星探看中，成了女团一员，还差一点爆红，可惜因为插足某个富商的婚姻，被人家太太封杀，只能退出娱乐圈重新回到酒吧跳舞。
    我查到她4年前在酒吧得罪了一群小混混，差点被轮，是冷鹰救了她，从此她就跟着冷鹰混。”陆晋州拿出一张照片，指了指照片里的男人：“他就是冷鹰，而冷鹰就是夜狼安排在京城的对接人，夜狼大多数时候会直接对冷鹰下命令。”
    林洛兮看着面前的照片，脑海里全是问号。
    小蝴蝶是冷鹰的人，怎么会和沈望津有接触？
    夜狼一直躲藏在国外，那三年前的绑架案就是他让冷鹰做的？那杀害沈望津的命令又是谁下达的？
    “小蝴蝶现在在哪里？”林洛兮又问。
    陆晋州下颌冲着一旁透明落地玻璃扬了扬：“在这跳了大半年的舞，过年回老家了。”
    说着，陆晋州打通方念的电话，把她叫了进来，在自己身旁坐下。
    林洛兮朝着玻璃方向看去，这里视野很好，可以清楚看到楼下舞台上的表演。
    一众女孩穿着半透明的舞衣，隐私部位若隐若现，冲着台下做着各种热辣动作，舞台周围站满了欲壑难填的雄性生物，设计巧妙的安全距离，让他们看得到却摸不到，摸不到却又似乎触手可得。
    酒吧还特地准备了各色绒花，让客人们花钱买了，投掷在舞娘的身上。
    男人的劣根性和恶趣味被瞬间释放，他们买下大把的绒花，专门朝舞娘不可言喻的部位投掷，投中的人会异常亢奋，周围的人也会跟着尖叫起哄。
    这样的表演，林洛兮看了眼，就没了兴趣。
    陆晋州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方念很乖巧地打燃火机凑了上去。
    “比这儿更低俗的酒吧有的是，男人嘛，不论有钱没钱，都一个德行。”陆晋州边说边看向方念，一只手不老实地摸向她的细腰。
    “你是不是也喜欢这种。”方念假装生气地在他胸口捏了把。
    陆晋州嗤嗤笑了几声，低下头去亲她的耳垂。
    林洛兮被喂一波狗粮，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男人的话让她想起了沈云舟。
    男人都一个德行！她气呼呼地拿起水果叉，用力叉住一块火龙果，塞进嘴里。
    目光不经意间又扫到舞台上的舞娘，她突然想到后台看看，或许能遇到认识胡梦蝶的人。
    她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只和方念说自己去下洗手间，然后独自一人离开包厢，往一楼后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