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溶月心下一喜。
没想到沈轻因死了,世子爷并没有想象中的伤心难过。
看起来这沈轻因,在世子爷心中,也没几两重。
这么一想,沈溶月顿时信心倍增。
她转头朝着银心和老婆子使了个眼色,老婆子识趣的拉着银心退了出去。
当屋中只剩下沈溶月和秦越泽二人,沈溶月紧挨着秦越泽坐下来。
秦越泽只顾着喝酒吃菜,倒也没有介意。
“世子爷,妾身给您倒酒。”秦越泽一杯下肚,沈溶月忙不迭又倒上一杯递过去。
秦越泽心情大好,边吃着菜,将酒接过来又饮了。
原本他以为沈轻因死了,心中失望悲痛不已。
哪知道沈轻因有菩萨庇佑,大难不死。
是了,沈轻因果真是与众不同 的……
他的希望又回来了……
不知不觉间,秦越泽便饮下了数杯,整个人恍恍惚惚,有了几分醉意。
“世子爷,昨日您与妾身新婚之夜,妾身等了您一晚呢……您不来,妾身这心里空落落的…….”
沈溶月又劝秦越泽饮下一杯酒之后,拉着秦越泽的手,往自己的心窝上放。
“您看看,妾身这里是不是空落落的……..”
醉意蒙蒙的秦越泽触到一团柔软,顿时一阵悸动。
沈溶月索性将整个人都贴了过去……
听到屋内杯碟倒地的声响,守在门口的银心一个激灵,正欲进去收拾,被身边的老婆子拉住。
“你这丫头,真是不长进!”老婆子白了一眼银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银心正疑惑,便听得屋内传出一阵又一阵令人脸红的浪声浪语…….
“那,那我们走远些…….”银心局促道。
她也正值青春年少,哪里听得了这个?
老婆子再次拉住她:“小姐出门前,大娘子难道没有交待过你吗?你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主子行房,你岂可远离?”
银心抿了抿唇,又站回原地。
大娘子的确是交待了。
可那种事,不是应该在天黑之后吗……
此刻可是青天白日的…..
听着那含混不清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她真是不知道该把热辣辣的脸往哪儿放……
银心紧紧的攥着双手,低垂着眼眸,直等了两刻钟,那声音才终于停下来。
“去吧,进去收拾吧。”又等了片刻,老婆子颇有经验的提醒道。
银心这才低着头进屋去。
见到沈溶月正为秦越泽穿戴衣服,便默默蹲下身先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世子爷晚上记得再来看妾身。”沈溶月紧贴着秦越泽的胸口娇声道。
秦越泽应了声:“嗯。”
沈溶月立时笑容满面。
就是说,只要给自己机会表现,男人一定会离不开她的。
这是第一次,世子的态度就明显有了好转。
日后,她一定让世子更加离不开她…..
“你大概不知道,就在昨日,你那妹妹被劫匪踹下了宝禅寺的万丈悬崖,结果你猜怎么着?”秦越泽突然颇有兴致的说道。
原本他来这里,就是想和沈溶月说这个的。
他虽也知道沈溶月一直不喜沈轻因。
可从碧溪苑回来,他也没有旁人能分享心中这份儿喜悦了。
鬼使神差的,她就来了沈溶月这里。
没成想早饭尚且没吃,腹中饥饿的他,一进门便遇上了一桌好酒好菜,就这么吃吃喝喝的,竟不清不楚的和沈溶月成了好事……
不过,还别说,前世被捉奸在床的沈溶月,还真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伺候的不错…….
沈溶月闻言心中一动。
没想到,世子竟会主动和她说起这个。
看起来沈轻因一死,世子对她,是真的和前些日子不一样了…..
她随即装模作样吃惊道:“啊,竟有这等事!想必我那可怜的妹妹定然是尸骨无存了…….”
秦越泽朗声笑起来:“非也非也,因因……你妹妹她果真是个福大命大的,摔下万丈悬崖竟然分毫未伤,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沈溶月手一抖,秦越泽的腰带掉落在地。
她顾不得捡拾,急切道:“世子爷是说,是说沈轻因……妾身的二妹妹还活着?”
“没错,不仅活着,还活得好好的。怎么说,你也是她姐姐,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理应回去探望,等过两日,我随你一起回娘家看看……”
沈溶月的脸瞬间煞白。
难怪秦越泽今日一点也没有伤心难过。
原来沈轻因还活着!
真是见鬼了,计划竟然又失败了?
秦越泽看了看沈溶月的脸色,只道她不过是吃惊,也没计较,自个儿拾起腰带系好了,一脸满足出了屋。
等他一走,沈溶月直接走过去,“啪”给了银心一巴掌。
“你这个蠢货,传个信儿你都传错!”沈溶月恨的咬牙切齿。
竟是白白高兴了一场!
银心登时抚着脸委屈的哭起来:“大小姐,奴婢没有传错…….张妈妈就是那么说的……”
“还敢犟嘴?去,想办法给我将事情打听清楚了,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家大门口。
沈轻因和慕北焱到的时候,守门的小厮称说要先进去回禀一声主子。
沈轻因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我不过是几日不在府上,便把我当外人了吗?”
“知道我身边这位是谁吗?他便是赫赫有名的慕大将军,你竟敢让他在门口候着吗?”
小厮吓得一愣一愣的。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温和的二小姐发这么 大脾气,更没见过二小姐动手打人。
当然,大将军慕北焱他更是不敢得罪的……
小厮愣愣的站在门口不敢动,沈轻因和慕北焱径直入了院子。
正厅里,沈知年和杜氏正在说话。
“这老太太到底是年纪大了,办起事来,竟然如此的糊里糊涂不中用!”杜氏气呼呼的说道。
“哼,你们做这样的事,竟然不告知我一声!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沈知年同样气鼓鼓的。
“告诉你又如何?你还能亲自动手不成?若不是你从前一直护着那野种,她如今也不会成了月儿的绊脚石!”杜氏丝毫不肯相让。
“嘘,小点声,她如今没事,你一口一个野种的成什么样子…….万一再被多嘴的下人听了去…….”沈知年压低了声音。
杜氏却越发的生气了:“怎么?你还心疼上了?你背着我在外面和野女人鬼混生的野种,我这个正室大娘子还说不得了?”
“哼!”沈知年显然不想再说下去,起身冷哼一声就要走。
“谁是野女人?谁又是野种?”沈轻因一脚踏进厅中,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