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抬眼扫视一圈其他人脸上的表情迅速下了判断，露景泉里带着哭腔的低语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欧庇克莱歌剧院静静矗立在这里，今天有剧团在欧庇克莱歌剧院演出，喜欢泡在歌剧院里的水神芙宁娜也会去观看。
    这声音是那个小呆瓜神的哭声吗？
    看来枫丹真的有很多秘密。塞拉菲娜遥望着沫芒宫的方向，心里想着等原始胎海的事情解决了可以多留一段日子调查一下。
    如果深渊真的要在枫丹爆发，也不能只有深渊教团干活。水神和水龙王都跑不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原始胎海之水的事情。
    塞拉菲娜多绕了一段路才顺着香粉的味道悄悄跟在那个商人身后。
    商人带着手下越走越偏，走到野外后七拐八绕顺着山路来到半山腰上的一座工厂。
    塞拉菲娜藏在高处观察这些人和这座工厂。
    前不久在奥蕾丽面前阴恻恻威胁的家伙，现在因为回家累得气喘吁吁。
    回个老窝都要跋山涉水，如此大的运动量，难怪这个商人看上去这么精瘦。
    这个工厂很隐蔽，是掏空山体修建的，只有大门露在外面。大门上挂了官方标识，还有发条机关来回巡逻。
    乍一看就是个官方秘密工厂，误入这里的人也不会想去一探究竟。
    商人对着下属扬下巴，下属会意拿出一个将近一个手掌大的钥匙把门打开。
    大门很厚重，下属趴在门上使劲推才推动门。商人一行人都进去了门立刻就关上了。
    对于塞拉菲娜来说厚重的山体和大门并不能隔绝她的听力，她可以清晰听见山间工厂里面逐渐远去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塞拉菲娜视线落在巡逻的发条机关上。为了便于列队统计，在制作发条机关时会把编号打在非常显眼的位置。可外面巡逻的发条机关身上却没有编号。
    塞拉菲娜的速度不是这些发条机关能捕捉到的。她轻轻松松绕开所有的发条机关，在锁眼里注入一点岩元素。
    岩元素根据锁芯的形状凝结出钥匙，塞拉菲娜把门打开一条缝钻进去。
    工厂内部弥漫着一股机油的味道，和普通工厂一样天花板和墙壁上有着四通八达的排气排水管道。
    塞拉菲娜轻巧地翻到天花板的管道上。
    管道上有个精致的宝箱，很是显眼，看来这里以后会有一个黄毛傻子带着一只应急食品光顾。
    塞拉菲娜在这里走了一圈。
    这里是一个发条机关的工厂。不过这个工厂的工作不是生产发条机关，而是改造发条机关。
    塞拉菲娜从库房角落随手抓了一个机械狗拆开检查。
    这是枫丹官方生产的发条机关，被偷运到这里后被抹掉编号、改掉底层逻辑，变成了由私人操控的杀人机器。
    能有如此大量的发条机关，幕后之人对枫丹官方的渗透一定很深。
    好在这和塞拉菲娜没什么关系。她不需要查这个集团背后的人是谁，也不用遵守人类世界的秩序提出指控，她只需要找到这群人用来制作乐斯的原始胎海之水。
    原始胎海之水已经不存在于这个星球的表面了，这个集团要么是发现了原始胎海泄漏，要么是发现了远古的残留。
    不管是哪一种，解决掉原始胎海之水，不让它威胁到深渊教团，塞拉菲娜的任务就完成了。
    最、最多再帮忙把盯上奥蕾丽的人干掉，剩下的就交给枫丹人去头疼吧。枫丹内部政治腐朽与深渊教团没什么关系，她一个外人就不参与了。
    工厂的休息室里，商人和手下正在算这个月的交易额。
    塞拉菲娜趴在管道上面无表情听着商人和手下商议要调查她的情况，找时间绑走她。
    他们还提到了他们老板的名字，叫什么玛塞勒。
    消息听得差不多了，塞拉菲娜回了枫丹廷。今天是周日，她休假不用去上班。
    ......
    沫芒宫坐落于枫丹最高处，是处理枫丹一切行政事务的公共场所，也是水神芙宁娜的住处。
    公民信息记录也保存在沫芒宫。
    沫芒宫周围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周日晚上这里很安静，门口只有警备队在执勤。
    趁着警备队不注意，一只机械狗顺着打开的窗户跃进去。
    这只机械狗就是刚才塞拉菲娜从工厂里偷来拆开检查的。之前做遗迹小蛇的时候塞拉菲娜做了几个和她的仿造虚空终端感应的实时传输装置，重新组装的时候顺手安装上去了。
    机械狗是俗称，它的全名应该叫做“机关·侦察记录型”。塞拉菲娜不好贸然进入沫芒宫，但是她可以放机械狗进去探查。
    即使被发现了也没关系，矛头指向的是那个发条机关工厂。
    机械狗大摇大摆进入了办公区，拍摄到的画片不断传输到塞拉菲娜这里，沫芒宫的情报就在这些公务员眼皮子底下轻而易举地泄露出去了。
    毕竟执律廷和逐影廷办公室都在沫芒宫，他们也经常用到发条机关。周日大家加班都苦不堪言，谁还会去防备一只机械狗呢。
    那维莱特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机械狗也把里面的情景拍摄下来了。
    塞拉菲娜没有直接潜入沫芒宫是对的，那维莱特到现在还没有下班。塞拉菲娜要是真的潜进去会让那维莱特本就做不完的工作雪上加霜。
    为了枫丹的天气考虑，别欺负小哭包了。
    塞拉菲娜原本想去翻翻玛塞勒的信息，现在那维莱特还在就只好放弃了。
    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塞拉菲娜让机械狗把能去的地方都去一遍，就当是情报收集了。
    画片上，每一个周日加班的社畜办公桌上都放着高高一摞文件，满脸麻木绝望。最大的社畜水龙王那维莱特表情还算平和，文件桌子堆不下了，只好堆到地上。
    塞拉菲娜粗略数了数，文件的数量比教令院六贤者要批阅的文件加起来还要多。
    塞拉菲娜肃然起敬。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社畜龙啊！他这五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艾尔海森你学学人家！
    不不不，这些文件的数量深渊教团的公爵大人看了都害怕，还是让那维莱特学学艾尔海森吧。
    小龙你才500岁，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要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