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欲言又止。
    看荧在报纸上的评语，她也有意去看这部名为《月光》的新映影。
    她一点都不想坐在芙宁娜和荧中间看映影。
    芙宁娜看塞拉菲娜沉默，凶巴巴道：“这可是我的邀约，你不来的吗？”
    “芙宁娜女士的邀请，我一定会去的。”
    塞拉菲娜脑子飞速转动，很快就放心了。
    首映的票不是那么好买的。
    以《月光》剧组的名气，他们虽然没有芙宁娜那样放出消息票就被一扫而空，粉丝哭喊着卖吊票的样子，但首映的票也撑不过十分钟。
    荧应该买不到这个票。
    渣女塞拉菲娜打定主意，先陪芙宁娜看一遍，再陪荧看一遍。
    至于荧到底会不会邀请塞拉菲娜一起看，压根不在塞拉菲娜的考虑范围。
    荧不找她一起找谁？找渊上吗？还是那群连人形都没有的家伙？
    “这还差不多。”芙宁娜傲娇地嘟囔，一打眼又看到她鱼竿上的浮标动了，“又有鱼上钩了！”
    说着，芙宁娜还得意洋洋用下巴指着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
    明明是一样的鱼竿，一样的鱼饵。甚至打窝都是塞拉菲娜打的，为什么芙宁娜这么容易钓上来鱼，她就一条都钓不到？
    塞拉菲娜的怨气已经快要溢出来了：“蒙德有一个很可爱的火花骑士，最擅长炸鱼。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她叫过来炸鱼。”
    芙宁娜钓竿都差点没拿稳，头上的呆毛被吓得几乎直立起来：“哎哎哎！不行的！投放爆炸物在枫丹是违法的！”
    塞拉菲娜丢了两个岩鸟下水，共鸣的岩鸟炸上来了两条鱼。
    “但是放元素力是合法的。”冷酷无情的钓鱼佬塞拉菲娜绝不允许自己空军。
    芙宁娜被吓了一跳。她呆呆看着岸上被共鸣炸上来的鱼，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前些日子追着她跑的像蛇一样的机关造物。
    那维莱特派人去清理，却连影子都没看见。
    芙宁娜想，如果让塞拉菲娜去清理那个机械蛇，应该能打过。
    芙宁娜给塞拉菲娜鼓掌：“嗯，不错。用元素力的确合法，我就喜欢你这样有个性的人！”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浮夸，但是她的呆毛在微微颤抖。
    塞拉菲娜憋着笑捡走地上的鱼，快速搭了架子，用小刀给鱼开膛破肚。
    她甚至不问芙宁娜要不要吃鱼，直接问：“芙宁娜女士，烤鱼要不要胡椒？”
    芙宁娜脑子没转过弯来：“要。”
    等到喷香的烤鱼被塞到手里，芙宁娜才糊里糊涂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就和一个刚认识的人一起蹲在野地里吃鱼。
    一点都不优雅。
    但是快乐。
    ......
    芙宁娜有一个小习惯。
    她睡前喜欢照镜子，有时候也会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她的镜子很神奇，镜子不会告诉芙宁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但是镜子里有一个和芙宁娜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芙宁娜一直叫她“镜子里的我”。
    吃了晚上的小蛋糕，芙宁娜换了睡衣坐在镜子前絮絮叨叨。
    她手上还抱了一个膨膨兽毛绒玩具，膨膨兽头上被芙宁娜戴了一个花环。
    “今天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稍微放松了一下。”
    “她打架很厉害，烤鱼也很好吃。”
    “就是她完全不把我当水神，居然让我陪她蹲在草丛里抓兔子。”
    “她要把兔子送给我，但是我没有要。我又不需要宠物。”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想要宠物。但是那些小家伙都躲着我。”
    “我们约好了一起看《月光》，但是《月光》下礼拜才能上映呢。我把她直接叫到沫芒宫开茶会怎么样啊？”
    “镜子里的芙宁娜”没有出现，芙宁娜自己叭叭了半天，把自己叭叭困了。
    她伸了个懒腰：“今天就早点睡吧，希望明天是一个好天气。”
    ......
    被芙宁娜念叨的塞拉菲娜本人，把沉迷水上步行球的手下丢在水文研究点调查枫丹水脉，自己跑到厄里那斯。
    深渊教团之前只是调查到厄里那斯这边有不寻常的力量波动，还没来得及深入调查。
    今天白天塞拉菲娜的时间都用来陪芙宁娜了，只好晚上加个班。
    这里看上去一切如常。
    塞拉菲娜花了三天时间，把厄里那斯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都没找到深渊教团口中不寻常的力量波动。
    粗粗翻了一下地脉，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最初发现问题的深渊使徒也被她叫过来上班了。
    塞拉菲娜避开美露莘，走到厄里那斯内部：“你说你当时发现了很强的深渊力量？”
    深渊使徒跟在塞拉菲娜身后：“对。公主殿下猜测是有智能的深渊生物游荡。”
    “没有深渊裂缝出现的痕迹，但有深渊生物的行动是吗......”
    塞拉菲娜神色凝重。她当然信任荧的结论。
    深渊生物有两种。一种是深渊孕育的来自世界之外的生物。这些生物智慧越高，世界壁垒对他们的屏蔽就越强。
    坎瑞亚灭国的时候有一些高级深渊生物进入提瓦特，一部分被神明消灭了。
    它们也算是坎瑞亚的仇人，侥幸逃脱的这些年被深渊教团追杀得也不剩什么了。或许有些古老的遗迹里能找到它们的身影，但一般没有大范围的裂缝这种生物是不会出现的。
    另一种就是深渊教团这样的。他们本来是人类或者其他什么生物，被深渊污染成为了深渊生物。这种生物天生就有智慧，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磨损的作用下沦为无知无觉的魔物。
    再有就是莱茵多特制造的杜林和厄里那斯那样的炼金生物，不过莱茵多特有新的研究课题，应该很久没有做这种事情了。
    深渊教团还不至于认错自己人。
    如果真的有智慧深渊生物觊觎厄里那斯的力量，还避开了塞拉菲娜的检查，不管是哪一种深渊生物，都很棘手。
    塞拉菲娜带着深渊使徒找到厄里那斯的心脏：“你应该还有意识吧？要跟我聊聊吗？”
    无人回应。
    深渊使徒挠头：“公爵大人，您怎么知道厄里那斯还有意识？”
    “刚刚翻地脉看到的，美露莘以前能和‘父亲大人’沟通。”
    能被全体美露莘叫父亲的存在，当然只有厄里那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