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没有异议，那维莱特就放心了。
    关于陪同塞拉菲娜去水下的人选，那维莱特也已经想好了：“那么明日早上克洛琳德将陪同您前往梅洛彼得堡。”
    克洛琳德和莱欧斯利都是很敏锐的人，塞拉菲娜如果不想暴露身份就不会在他们面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且克洛琳德还日常承担着保护芙宁娜的职责。
    那维莱特想，塞拉菲娜这么喜欢芙宁娜，应该会给芙宁娜一个面子，不在克洛琳德眼皮子底下乱来。
    至于克洛琳德保护芙宁娜的任务......为了让空的罪名成立，那维莱特勒令芙宁娜明天必须自闭缅怀仆人赠送的蛋糕，最好不要踏出房门一步。
    所以明天芙宁娜不需要克洛琳德保护。
    塞拉菲娜不合时宜地想，这位决斗代理人的副业真是不少，又要保护水神，又要做一些杂七杂八的活。
    她甚至问出来了：“那维莱特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那维莱特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您请说。”
    塞拉菲娜虚心请教：“您到底是怎么让一个人心甘情愿打这么多份工的？”
    深渊教团的那些活宝是指哪儿打哪儿，但一个两个都喜欢外勤，宁愿被空打也不回去做文书工作。
    塞拉菲娜想把自己要处理的文件分派出去都要靠随机抓人。那几个聪明的看她想抓人早就跑了，只留下不顶事的笨蛋。
    后来她学聪明了，把不想批的文件一股脑丢给渊上，渊上会摇人处理的。
    锅给下属背，塞拉菲娜还是那个受人爱戴的好领导。
    听到塞拉菲娜的问题，那维莱特松了口气，不涉及利益纠葛便好。
    但随即，那维莱特也有些疑惑。
    一个人干几份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沫芒宫很多人都是身兼数职，不说给枫丹当老妈子的那维莱特，就说看上去无所事事的芙宁娜也有演员的副业。
    而且塞拉菲娜自己不也是给深渊教团当领导的同时也在给教令院打工吗？
    那维莱特思索片刻，顿悟了。
    这就是人类谈完正事后的寒暄环节吧，以简单的话题作为开头随便闲聊拉近距离，就和问“你吃了吗”、“昨天睡得怎么样”是一样的。
    那维莱特用一种像是详细介绍自己晚饭吃了什么的语气如实回答：“沫芒宫不会发诸如休假之类的福利，但会给出足额的报酬。”
    塞拉菲娜：“......”完蛋，她们深渊教团没有工资！
    大部分深渊教团成员连个人形都没有，有钱也花不出去。如果有什么要想的物资他们一般会选择去抢劫。
    像限量款小蛋糕这样实在抢不到的就上报一声，几个有人形的会帮忙代购，钱从荧和塞拉菲娜口袋里出。
    不过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没有什么物质上的欲望。比起吃限量款小蛋糕，他们更喜欢找个晴天带上杂七杂八的食材去野餐。
    因为用不上，他们拿到摩拉就直接上交。
    也就是说......深渊教团的人一直是什么都不要，还倒贴钱上班。
    塞拉菲娜失望，看来这条路是无法复刻了。
    那维莱特见塞拉菲娜寒暄完了，他也找了个话题聊。
    他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我也想请问您一件事。”
    塞拉菲娜洗耳恭听。
    “第一次见面，您是怎么做到不惊动任何人也不留任何元素痕迹，把信放到我桌子上的？”
    原神游戏已经过了三个版本了，那维莱特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塞拉菲娜被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哽住。
    每一个帅气出场的背后都有一段狼狈的付出。
    芙宁娜为了有个帅气出场，半夜偷偷放箱子还被人当成影响市容的垃圾清理走了。
    胡桃为了有个帅气出场，诗歌交流会上台前和温迪商量刮大风，吹得大家睁不开眼睛。但是这风吹得她自己也站不稳，全靠温迪扶着才能站在台上。
    塞拉菲娜为了有个帅气出场，用机械狗盯那维莱特盯了好几天，等那维莱特出去翻窗进入他的办公室，还被若陀龙王抓个正着。
    这说出来不就颜面扫地了吗？
    塞拉菲娜直勾勾盯着那维莱特，金眸染上暗色：“可能是我脚步声很轻，他们都没有发现吧。”
    翻窗户当然要脚步轻了，被发现多尴尬啊！
    有深渊生物诡谲的气息帮忙烘托气氛，不管理由找的多不走心，那维莱特都会觉得塞拉菲娜意有所指。
    只要姿态摆的够高，就算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都会蒙上一层别样的色彩。
    塞拉菲娜轻轻把碎发拢到脑后：“我先告辞了，替我向芙宁娜问好。”
    装完逼立刻就跑，就可以让这个逼装得更上一层楼。
    我们谜语人是这样的。
    看那维莱特沉思的样子，大概已经被忽悠瘸了。
    塞拉菲娜闲庭信步走出沫芒宫，留给那维莱特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拉吉夫在沫芒宫外等着塞拉菲娜。
    他只以为塞拉菲娜是去办手续的，想到枫丹办手续的繁琐程度，拉吉夫又脑补出了一出温柔学姐为教令院奔波的画面，并且成功把自己感动了。
    拉吉夫暗暗握拳。
    多亏了学姐这次才能保住工资！等下次写论文，我一定要把学姐和卡维学长一起写进论文致谢！
    拉吉夫看见塞拉菲娜，狗腿地上前帮塞拉菲娜拿文件：“学姐，他们怎么说？”
    “明天早上我去梅洛彼得堡安装零件。你要跟我一起下去吗？”
    拉吉夫先点头，随后想起了什么又摇头：“学姐，我就不拖累你了。”
    拉吉夫给教令院打工的时候见过被捕的镀金旅团，一个赛一个的凶神恶煞。
    他自然而然觉得梅洛彼得堡里的囚犯也不好惹，摩拳擦掌要去保护文弱的学姐。
    但他转念一想，这位学者能和大风纪官过招。万一真的遇见暴乱，他去了非但不能保护学姐，还会拖学姐的后腿。
    人贵有自知之明。
    塞拉菲娜不知道拉吉夫在想些什么，她跟着拉吉夫去取了梅洛彼得堡要的零件。
    磨磨蹭蹭回到家，看见门口站着的一排深渊使徒，塞拉菲娜垮起个小猫批脸。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那些文件终究是要她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