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真是命苦,天下之大,就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吗?
庄睿的心里苦涩极了,一家子都被人杀害,偏偏仇人身份高贵势力强大,自己是报仇无望了,就想逃得一命苟活下来怎么也那么难呢!
想着想着,庄睿的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绝望,到后来变成了嚎啕大哭,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了。
看的郑兴荣一脸懵逼。不是,自己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吗?还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了?咋就哭成这样了?
这小子的脑子不会被刺激坏了吧?这个样子,只怕是不能要了。
呸!还想着给自家孙女找个好拿捏的夫婿呢,这个样子的还是算了吧!
那边的庄睿还在哭的天昏地暗的,完全没能get到郑家老爷子的想法。
直到哭的累了,抬头看到郑爷爷一脸的嫌弃,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有些偏激了。
无亲无故的,人家救了自己不说,还冒险帮自己逃出去,自己怎么能把人往坏地方想呢,真是太不应该了。
更何况郑爷爷还说要帮自己办个新的身份,那肯定是要欠人情还要花钱的,自己回报人家不是应该的吗,自己搁着委屈个什么?
反过来想想,自己要是遇到个自己这样子的人得多糟心。
反应过来的庄睿羞愧不已,整个人感觉都要烧起来了,脸红红的对着郑兴荣一拜“小子失态了,家中遭逢大变,小子失了心神,实在是失礼,还望郑爷爷原谅则个。”
说着直起身,又对着郑兴荣一拜“郑爷爷,需要小子做什么您只管说,您家对小子有活命之恩,还帮小子良多,小子万分感激,能做些什么来报答您,小子心里舒坦多了。”
嗯,这还像话嘛!郑兴荣心想这小子还能救。
伸手扶起庄睿“睿哥儿不用多礼,我儿救救下你是你命不该绝,也是咱们的缘份,说起来,我与你祖父也是认得的,实也不忍他的子孙如此受苦,你放心,老夫并非要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是咱们能够共赢的好事。”
郑兴荣顿了顿,给庄睿消化消化才又继续道“我在海曲城有些朋友,只是大多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也勉强说的上是地头蛇了,有他们护着,咱们这些外来者才能好过些,不用受人欺辱。
只是你要知道,咱们不能白白的受了人家的好处,有来有往,关系才能长久。”
庄睿点头,连连称是,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郑兴荣看他认同又继续道“他们这些个人都是极讲义气,再豪爽不过了。
否则老夫也不是非要与他们这种不会安分过日子的人相处的。
但是你的身份始终还是有隐患的,除非你那仇家失事,被人拔除掉了他们的势力。
但是有他们在,便能为你遮掩,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你要做的对你来说也不难。”
来了,庄睿知道,重头戏到了,口中称是“郑爷爷,小子明白的,多谢您为小子考虑良多,有什么小子能做的您尽管提!”
看庄睿识趣,郑兴荣很满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祖父的医术老夫也是知道的,身为他的子孙,虽然你还年幼,但能得他看重,带在身边时时教导,想来你的医术也不能差了。”
庄睿不敢应承这话,连忙摆手“小子惭愧,离出师还差的远呢,虽说看了几本医书,懂些皮毛,但还不能为人开方治病,但您放心,一些简单的小伤小痛,小子还是可以的。
倒也不是小子故意推脱,确实是祖父说过,小子只是能背几本医术,记得几个药方,还需多多积累经验。
人命关天,万万不敢随意给人开方诊治的。”
郑兴荣很满意庄睿的谦逊,医者不论其医术多精湛都不能自大自满,每一个医者都应该是谦虚谨慎的,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犯错呢,但是一位医者若是行差踏错,也许就会害死一条人命。
“并不用你有多高的医术,他们就是经常会与人动手受个小伤,你能给他们上上药,看看扭伤什么的就行。
御医的行事就是太谨慎,民间的郎中多是只认得几个草药就敢给人治病的,你比起他们强的多了。”
听说是这么回事,庄睿也放心多了,这种小问题他还是可以的“是,多谢您为小子筹谋,小子一定尽心竭力。”
就这样,两人也终于达成共识,安心赶路了。
随着镖局一路前行,用时一个多月,终于到了海曲城。
这一个月,郑云舒也见识到了庄睿的本事,别看人不大,医术已经非常不错了,一路上治好过高烧惊厥的小孩,摔伤的伙计,拉肚子虚脱的汉子,还治好了一匹马的斑秃。
更神奇的是他还并未用什么贵重的药材,就随手在路边扯的野草就有很大的功效。
有一些是郑云舒知道的但不会用的,比如蒲公英,马齿苋这些,还有更多的是她不认识的。
看的郑云舒叹为观止,感叹祖父姜还是老的辣,慧眼识英雄,直把郑兴荣夸的飘飘然,乐呵呵的嘴都合不拢了。
更是在车队进城休整时去给庄睿买了医书,郑云舒因为对医术有了极大的兴趣,也跟着庄睿学了起来。
大概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吧,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背熟了汤头歌,还学会了几种常见草药的炮制和使用方法,能给庄睿打打下手了。
一开始郑家人都不同意她学医,尤其是周氏,她认为女子抛头露面的,会坏了名声,尤其是学医,以后难免要接触外男,会影响女儿的婚事。
但是耐不住郑云舒喜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外加胡搅蛮缠,才终于说服了他们。
在这个看重男女大防的封建时代,女子就医太不方便,郑云舒觉得自己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自己会医能更好的保养自己的身体,更好的预防生病。
再说了,对自己来说,医术实在是很实用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