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到了约定见面的那天,大清早就没闲着把自己打扮好的宋卿卿摸到了绣房。
夏日昼长夜短,凌晨五点多天就开始蒙蒙亮。
钰儿习惯看天亮度起床,起了床洗漱一番便喜欢到绣房里画画图样,绣绣花。
知道今天要见面,宋卿卿格外重视。
头天晚上就为女儿和自己挑选了见面的裙子。
钰儿穿着套粉色缎面绣蝴蝶扑花的仿古长裙。
裙摆长至脚踝,头上长长的秀发被宋卿卿巧手在后面团了个小花苞。
另外一半的头发披散下来,文静优雅,漂亮极了。
看见进门的母亲神情有些不安,钰儿不得不放下手中摸了没多久的针线。
“妈,你在担心什么?看看我妈妈多漂亮,跟个仙女似的,谢叔叔一会儿过来不得被你迷死。”
宋卿卿:“你这说的什么话,怎生的脸皮这么厚实。”
钰儿:“对对对,我的厚脸皮随了我妈,妈你说是不是。”
托她一阵俏皮打闹,宋卿卿心底的紧张好不容易放松了些。
她拉着女儿来到一边坐下,母女俩开始说了说知心话。
“你说你谢叔叔的孩子能接受咱娘俩吗?”
钰儿握紧妈妈不安的手,心里想管他们接不接受,又不是嫁给他们。
面子上却不能那么说,于是小姑娘开口劝慰不安的老母亲。
“妈妈何必想那么多,只要谢叔叔在乎你,不叫你在谢家受了委屈。”
“若你真受了委屈,那这个婚不结也罢,这个人不嫁正好。”
宋卿卿本来有些忐忑不安,听完女儿一席话倒从中品出了一番道理。
就是,两人现在还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正好现在去接触一番。
行那以后就结婚,不行了这个婚不结也罢。
她又不是头次结婚的人,经历过一次婚姻,讲真的宋卿卿最在意的还是她女儿。
其他并不是那么重要。
要不是谢重紧追不舍,宋卿卿还真没设想过再次踏入婚姻的局面。
整个上午在公司心神不宁的布置完工作,好不容易挨到了时间点。
顶楼办公室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掐着点的出发。
眼见时间一点点临近,再也坐不住的男人随手拿了办公椅背上搭着的西装外套,正要大步往外快走。
走到一半,显得行色匆匆的男人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像想到了什么,高大的身形一个转弯几步来到办公室旁边的隔间。
那是独属于沈重的休息室,里面除了床,洗浴间外,摆放的全是属于他的私人物品。
替换的衣服,鞋子,手表。
现在才想着讲究臭美的男人,赶时间洗了个战斗澡。
重新找了套西装换上,手表没换,临出门前还不忘喷了香水。
谢重一路无言登上专属的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男人面上一贯的老成持重,或许只有熟悉的人才能从他不断加快的脚步中猜测出一二分的激动吧。
黑色宾利驶出车库,平稳前行。
主要大道上的汽车看见前头开的是宾利,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开车的谢重沿着熟悉的路段,轻车熟路地开进老小区的大门。
停好了车,男人痴痴盯着不远处的窗户,摸起身上的手机,打起了电话。
……
“老三,你现在在哪,我在你们校门口,你赶紧给我出来,不要逼我进去抓你。”
谢怀君这两天本来就过得不安生。
那天吵完架过后,小男生负气跑出了门,看哪哪不顺眼。
和家里呕气,人家有骨气,也不回家住了。
成日里不着家,就在学校宿舍里待着。
哪曾想自己都被逼出家门,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听着电话那头哥哥语气不好的话,梗着脖子的犟种看了看不远处的小弟,又抬步往操场走了走。
“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小爷都撂下话了,有我没她们,有她们没我,老头子想清楚了,要我这个儿子是吧。”
心里没底,不妨碍谢怀君嘴上抢白一番。
站在校门口,吸引了一大片注意力的谢怀真听着耳边弟弟倔强的话,挑了挑眉头。
“赶紧给我出来,别逼咱爸把你卡给停了。”
谢重可不是什么惯孩子的老子。
老子现在到了讨媳妇的关键时刻,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不手把利索的上来帮帮忙,说说好话。
反而要拖他后腿,铁血老父还管制不住十几岁的小伙子,传进圈子里不平白闹一番笑话吗?
再说了,沈重特别重视这顿饭,不是因为他重视,而是他感觉到卿卿很重视。
她想得到两方家庭的认可,谢重怎么可能不让她如愿。
拽拽地出了门,拽拽的上了车,拽拽的在车上不说话。
一路风驰电掣,兄弟二人眼见来到了谢氏旗下的超五星酒店。
临进门前,谢怀真不放心,停下脚步转身警告一下身后装哑巴的谢怀君,不省心的小弟。
“你应该清楚父亲有多重视这次会面,无论你心里有多少委屈,我在这里重申一遍。”
“有再多的委屈你都给我咽肚子里去,一会儿不图你好好表现,就像现在装哑巴这样就行。”
谢怀君气得跳脚,这一个两个全他妈的叛徒。
他在这儿憋的跟斗牛似的,发红的眼珠眼睁睁看着他哥哥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大步离去。
望望天,吸了口气,又吐了口气,谢怀君这才追上他哥哥的步伐进了大厅。
他们来的有些早,装修豪华古典的套间穿过隔断的屏风。
谢怀明独自一人坐在大圆桌边,可能等了有一会儿。
走进桌子另外一边的谢怀真看了看他手边喝了一半的杯子,问了一句。
“父亲还没来吗?”
谢怀明觉得哥哥明知故问,他双手一摊,话都懒得张嘴说,只用眼神示意,你说呢!
后面插着裤兜走进来的谢怀君打眼看去,只有自己两个倒霉蛋的哥哥。
想来父亲和那个女人以及那个女人的孩子都没来。
鼻腔拐了吧唧的冷哼一声,小青年嘴得理不饶人。
“架子可真大,脸也不小,还要小爷等啊,我可从来没等过人。”
抱怨的话刚说完,当哥哥的谢怀真听不惯大逼兜蒙上头,盖了小弟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