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烦有什么办法?
两个人同班同学,一前一后,还是一家子,她名义上的哥哥。
早上一起吃饭,吃完饭一起上学,上了一上午的课,中午休息还一起吃午饭。
饭后一起回去午休,好不容易熬了一下午,傍晚还要一起回家,一起吃饭。
仔细算下来除了卧室独处,钰儿和谢怀君形容句不夸大的话,就像两个形影不离的连体婴。
除了睡觉,形影不离。
钰儿不知道谢怀君怎么想的,她拿不准,不说他,反正自己很不自在。
特别妈妈和便宜继父出去旅游,借着这个由头,谢怀君就跟搭了窝,下了蛋的鸟妈妈。
白天里黏黏糊糊,纠纠缠缠,钰儿一咬牙一跺脚,为了家庭幸福,她强忍了。
但小男生好像保护欲过度,好似他家老头子抢了妹妹的妈妈,愧疚,怜惜。
总之好多莫名其妙的情绪揉杂在一起,便宜哥哥丝毫不觉两人黏糊过度。
说句不好听,仿佛超过了普通兄妹的关系,过度的控制欲,失控的距离控制。
这天钰儿吃了饭,她如往常一般先复习一个小时的功课。
复习完功课打算洗澡上床睡觉。
这边复习完小姑娘起身,淡然着神色收拾了课桌上的书籍草稿,全部摆放整齐。
摞得整整齐齐,然后把它塞进了书包里。
三两下规整好书包,钰儿离开课桌两三步,不忘把椅子随手塞进课桌里。
随着椅子的摩擦,她抬眼看了下闹钟的时间。
九点半,洗了澡,吹吹头发正好十点上床,完美。
意随心动随即脚步声响起,而后默不作声进了衣帽间的小姑娘挑选了一套天蓝色的丝绸睡裙。
宋卿卿不仅刺绣的手艺好,做衣服也是一绝。
钰儿贴身的衣物全是宋卿卿亲自挑选贴肤透气的布料,设计,打版,用缝纫机做出来的。
仿古时候女子的睡裙,抹胸的款式。
随着关门声淅沥沥的水声随之响起。
冲凉洗澡用不了多久,大概15分钟左右。
浴巾抹着头发的钰儿打开门,从洗手间走出来。
深夜,窗外下面的庭院是寂静无声的。
房间与房间之间的隔音做的很好,如果不开窗,钰儿几乎听不到什么声响。
就在她的行为轨迹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照例打开吹风机,头发吹了半截。
卧室的门被人突兀地敲响,惊扰了深夜的寂静。
敲第一声,床边的她没反应过来,后来门外的人又敲了两声。
这才反应过来的钰儿关上了吹风机,她雪白的脸被热风糊的红扑扑。
白里透着粉,雪里透着红,白的太透,粉的太嫩。
纯洁光亮的灯光照射下无端生出暗色的旖旎风光。
身着天蓝色抹胸宽松长裙,哪怕裙摆长至脚踝。
纤细裸露的肩头,白皙伸长的手臂,如雪堆成的细嫩肌肤,长而飘散的秀发。
乌发雪肤,绮丽红唇,听见门后的响动,猝不及防张眼抬眸的谢怀君。
突然闯入视线的是大片大片的雪白,几乎被晃花眼的小男生瞳孔一颤,来不及分辨。
瞬间伴随从耳根蔓延到脸颊的红晕,还有他用了极大力气慌忙,迅速,紧急闭上的双眼。
不过片刻功夫,他双目闭得死紧,薄薄的眼皮压下重重地折皱。
睫毛不安地颤颤,像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有惊吓也有慌乱,像炸毛的猫,浑身的毛都炸成了球球。
黑暗中别开脸,还觉得不安全,踉跄后退几步的谢怀君手上端着的杯子。
杯子里的牛奶起伏荡漾,如同他此刻不为人知的心,不知颠簸了几番,又几番。
手捉着门,指甲透着粉,雪肤花貌的钰儿歪头打量着行为莫名,叫她摸不着头脑的便宜哥哥。
她便宜哥哥一副被吓到,唯恐避之不及的躲闪模样,亮色清纯的瞳孔闪过不解之色。
她低头看了看,抹胸长裙,寻常的款式,与旁人穿的并无二般就是很普通的裙子。
找不出疑点,自动将谢怀君不同寻常的行为归结于发癫的钰儿扯了扯长长的裙摆。
裙摆立即随着主人的手荡漾出波浪似的花朵。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钰儿同其他人说话,天生一股温柔的语气。
只一个人特殊,而获得这份特殊荣誉的就是她那不讨喜的便宜三哥。
小男生耳朵红,脸红,红到脖子根,红透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头上冒烟。
谢怀君抖擞平时坏笑的薄唇,他那张不讨钰儿喜欢的嘴,时常吐露些刻薄的话。
而今却是不同往日的淡定装逼,有种受了惊悚的惊吓。
站在门边的钰儿瞧着支支吾半天,不吱声的谢怀君。
杵在门边的小男生想进来,碍于什么不敢进来。
眼睛跟生大病似的,斜着看天看地看走廊,就是不往自己这边看,她这边有鬼吗?
双手环臂安然自若的钰儿挑高了柳眉,心里淡淡吐槽。
反正自己这个便宜哥哥说话做事格外叫她琢磨不透,随他吧。
结果,看着不由分说怼近身前的牛奶杯子。
“喝!”
力气用得太大,又太快,杯子里面的牛奶刚平静没多久的表面,又升起小小的痕迹。
钰儿这才掀起眼帘,认真打量大晚上不睡觉,专门来做老妈子的便宜哥哥。
钰儿反手指了指自己,不相信的问。
“给我的。”
脸红心不受控制砰砰跳的谢怀君。
别看人家气血上涌,一点不妨碍小年轻吐槽门边的某人明知故问,多此一举。
门边不就他和她两个人,他特地端热牛奶过来,难不成有病。
不在自己屋里,偏偏跑别人门前喝牛奶,这不光着屁股放屁,多此一举吗。
谢怀君:“不给你,难道给我的。”
有些气急,说话声音不免大了些。
闭了眼也没用,发生的事不会因为个人意愿而忘记。
刚才看见的景象,已经一分一秒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不停的来回播放,闪现,播放,闪现。
脸上的通红连接耳根的通红,这种突然冒出的颜色还在加剧。
不管被自己堵门边的钰儿喝不喝,塞她手里,招呼不打一声转身离去的谢怀君。
钰儿分明从他的背影里察出了一丝丝的慌乱。
看了看手上的杯子,又看了看某个已经离去的人。
驻足门边的钰儿沉吟半响,憋出一句。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