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衣衫柱剑而立,朗目如剑,直射眼前的绝世高手。
王瀚右手收剑,枫林剑上,一滴鲜血顺着如水剑刃悄然滑落。
“大哥!”
赵空望着那滴鲜,心头剧震,却不敢轻易出声。
眼前人,虽是远远望去,可那一身孤傲气息却不会被距离磨灭,纵隔再远,倚天剑的绝世风流亦是直入人心。
倚天剑,风流绝代。
王瀚长剑背负身后,望着眼前的玄衣公子,轻声一笑:
“你便是孙建宇。”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便是寻常嘴角常挂的一抹诡异微笑亦是消失不见。
“若渊——”
他轻轻回头,余光落在赵空身上:“先回去。”
“此战,我接。”
赵空凝着眉,望着眼前的南阳太守,不知如何回答。
王瀚的修为远在他预料之上,他自诩已是流虚境的高手,可王瀚太可怕,可怕到连他都走不过百招,那是天榜第二当世剑尊,剑中至尊。
孙宇是南阳第一人,若是此战孙宇有何不测,南阳郡数十万百姓怎么办?他还有何面目回去?
“若是此战不战而退,赵空有何面目回去见南阳父老?”
他摇头,心上一横,牙关紧咬,撑着太极剑,竟是生生站起来了!
那一刻,四肢百骸十八处要穴同时崩出血花,枫林剑劲竟是突破十八要穴,当场重创赵空!
“噗——”
一股腥甜喷出,赵空半边衣衫已是深染血色,太极剑清静之锋上已然蒙了一层血雾,缓缓凝聚成血珠,沿着剑刃缓缓流下。
“退。”
孙宇未回头,倚天剑依然立在身前,纹丝未动。
他知道赵空伤得不轻,只是他不能动。他终于明白,许劭为何评说王瀚是当世剑道之极。
当世剑尊,站在那里,一身剑气笼罩方圆三里。
天为剑,地为剑,清风为剑,空气为剑,万物气息生机尽为剑。
他所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剑境,一方天地。
王瀚本身就是一柄剑,一柄至尊之剑!
赵空无力再战,起码已无余力再展弈剑术,这方圆周天,尽被王瀚所夺,他不过初成的太极之剑又有何用?
孙宇是孤傲的,他的倚天剑更是孤傲的。
当初他以一己之力力战地公张宝,今日依然要以一己之力去战剑尊王瀚!
“退。”
赵空默默念叨了一句,饶是重创加身,仍是轻声笑了出来。
他转头,长笑一声,冲王瀚大喝道:“剑尊虽是前辈,晚辈不愿以多欺少!来日有缘,赵若渊比再度领教剑尊剑上造诣!”
剑者凝眉,望着他缓缓转身,暗暗称道。
青衣脚下,步步血印。一步一步,缓缓离开这剑尊气机紧锁的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