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杀!了!???!!!?????????!!!!!!!???????!!!”
马赛克挡住了王余生老人的五官,却并不能挡住他的错愕和愤怒。
不等陆忘解释,这个七旬老人便用力一推,将轮椅推向陆忘,然后双臂一撑,整个人朝着陆忘扑了过去!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尽的悲愤。
然而陆忘压根没打算解释,他双眼冷漠,等轮椅靠近时探出一脚……
老人提前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再抬头要骂几句泄愤时,看到陆忘猩红的瞳孔,突然语塞。
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老人看到了一双冷漠而决然的眼睛,没有丝毫怜悯。
得罪他远比死亡恐怖!老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脖颈僵硬,思绪一片混沌,恐惧潮水般涌上心头!
老人的身体开始颤抖,一切悲愤全然消失,他撑不住了。
“我怎么在这,真是的,地上也太脏了,你是怎么照顾我的!”
老人颤颤抖抖说着,向陆忘伸出手。
“你刚刚过于激动,不小心摔倒了。”
“是吧?那还不快扶我回去!”
陆忘拽起老人,将他丢进轮椅里,推离了咖啡馆。
回去路上,那几个欺负丧尸的猪头人已经离开,剩下被绳子串在一起的丧尸们聚集在商店前,一同分食着什么东西。
见到又有穿隔离服的人出现,它们惊慌失措地逃进了店里。
陆忘没有理会,继续推着轮椅往前走,不过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推着老人又多行一段路,来到了昨天去过的那栋楼下。
老人一到这里就手足无措,表现得比之前约会还慌张。
陆忘问他上不上去。
老人咬着牙,使劲抱住轮椅:“不去不去,你放过我吧,我还有几天就要死了!”
这种事上,尊老爱幼的陆忘自然不会强迫一个老人,
“好,你在下面等着,不要乱跑。”
“你放心,我死在这里都不会乱跑!”
陆忘在老人身上留下一截血线,独自上楼。
里面与昨日一样,一楼被气球淹没,二楼以上贴着诡异的对联。
陆忘走到那扇棺材门前,推门进入冗长的走廊。
昨天去过的房间并不值得再次光顾。
陆忘此次过来,是因为他昨天在走廊深处,看到还有一扇红色的门。
那扇门周围的墙壁斑驳脱落,地面也凹凸不平。
门上的红色深浅不一,远远看上去像是油漆没有涂匀。
但陆忘一眼知道,上面是血。
走廊上阴风阵阵,越往深处,越是漆黑一片。
陆忘走着走着,闻到了一股臭味。
与王余生老人身上时不时冒出的臭味十分相似。
距离红门越近,臭味越浓。
当他来到门口,吱呀一声,门,自动打开了一条缝。
陆忘伸手按住门,将它全部推开,看向里面。
布局与昨天去的那扇门后一致,只不过,视野里的一切都如同刚从血水中捞起,猩红一片,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陆忘刚跨进去一只脚,忽然,听到里面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似乎有什么沉重的物体,在地面上爬来爬去。
能弄出这样的声响,说明里面有东西。
不是丧尸就是诡怪。
陆忘疾步经过客厅,走到书房门前。
声音正是来自于里面。
隔着一扇门,里面的东西似乎察觉到陆忘,停止了动静。
这种情况说明,只要陆忘打开门,很可能什么都看不到。
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能使用常规的方法。
这一次,陆忘没有带小眠,硬币宝库也随同衣服一起被收缴。
所以,他只能自己出场。
陆忘走到沙发里坐下,闭上双眼,身体被血雾笼罩,一缕血线从指尖钻出,来到门前等待。
一会过去,里面的东西察觉不到外面有人,又继续发出了动静。
血线穿过门缝,钻到里面。
能看到这边的书房较为完整,不像昨天那边那样残缺不齐,只不过从书柜到书桌都被鲜血包裹,整间房里只剩下红色。
血线顺着血红色的地面一路爬行,因为颜色一致,根本看不出来。
只见书柜旁边的一面墙壁越来越凸起,从里面跑出了一个血人。
那是个女人的身形,出现后大跑几步,摔了一跤,趴在地上。
头顶拉出一根根细细的血丝,血人抓住那些血丝,做出吞食的动作。
而后,血人开始在整个房间乱爬,从地面到墙壁,再到屋顶。
速度非常快,几乎整个房间都留下了它的脚印。
大概是爬得累了,血人倒挂在屋顶,开始做出使劲挠头的动作。
一会后,血人一个空翻落地,像虫一样翻滚蠕动。
蠕动到墙边,它站了起来,像个畸形的人一样扭曲行走。
走到书桌前,突然抽搐倒下,趴在地上,又开始吞食。
就这样,血人不断地吞食,爬行,挠头,蠕动,扭曲行走,抽搐倒下……循环往复,画面古怪至极。
陆忘记得马头人曾经说过,这里有一种叫做阴暗的蠕动的病。
在他看来,血人就是如此。
所以,血人是谁?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想着,血人停止古怪行为,坐到了书桌前,它分出手指,做出端着什么的手势,将什么送到嘴里。
接着右手拇指按到食指和中指之间,做出按压的动作。
陆忘立刻反应过来,它是在吃药和打针。
生病,给自己吃药打针,血人很可能是王余生老人的妻子!
陆忘正要继续看下去,忽然,血人察觉到什么,慌慌张张逃离书桌,跑进了墙壁里。
这时,书房门被推开,一颗脑袋探了进来。
居然是昨天那只拉屎的丧尸!
陆忘收回血线,离开沙发站了起来。
那家伙正巧回头看到,吓得嗷嗷大叫着就跑。
陆忘追到外面走廊,只见丧尸又在拉屎,并且这次速度更快,肠子噗地挤出瞬间包裹住身体,又成了一只“腊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