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给我答答疑,解解惑。
为什么锲而不舍的要离婚,从前你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是什么原因让你产生了这个念头?”
蒋征桀的拇指摩挲着夏芷菡的脸颊,眼眸中有化不开的千丝万缕,她就在自己的身旁,可又仿佛远在天边,如果他不抓紧,随时都会离他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这一刻他确定,他爱她,或者说在初见时就已经确定,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只将对她的喜欢当做是女人对男人生理及心理上的吸引而已。
现在这是他心中最深层的秘密……
“因为我们不合适,我们之间本就是家族联姻。
你本不喜欢我,只是出于婚姻关系而和我维持。
你心有山海,我不想困在你建造的牢笼里了却一生,或者说我不想做你婚姻的掩护,我说的够明白么。”
蒋征桀闻言转过身去,试图掩饰自己的情感。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矛盾,既有深深的爱意,又有无法言说的无奈,他想说“不”,想靠近她,却又担心自己的冲动会让一切变得不可收拾。
所以他不能说出口,他一旦说出口极可能会破坏他们之间的平衡,她会借由他的爱而离他而去。
蒋征桀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试图给出一个轻松的回答:
“我说过很多次,这辈子只有你才能做我的妻子,何来为我的婚姻做掩护的说法,至于牢笼,如果你无聊,以后有时间我就回来陪你,这都不足以你下定决心讨论离婚。”
“可我并不满足于做你的妻子……”
夏芷菡的声音并不大,却字字如锤般砸向蒋征桀的心。
“不满足做我的妻子。
夏芷菡你的口气还真不小,嫁给我你不满足,那你想做谁的妻子能够心甘情愿。
呵呵,没有可能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配你。
不愿意就给我忍着。”
蒋征桀掩去眼里的情丝,转过身将床上的女人捞到自己怀里,似警告般的在耳边呢喃。
“蒋征桀,你不觉得我们很可笑嘛,明明是夫妻,可连彼此的话都理解不了……”
“说什么都没有用,乖乖做我的蒋太太,胡思乱想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男人铁了心的要断女人离婚的念头,即使心不在,身也要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呵呵……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你杀了我算了。”
夏芷菡用无力的手抵着男人的胸膛,微微仰首抬眸与蒋征桀对峙。
“你在威胁我。”
“没有在威胁,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夏芷菡躲开了蒋征桀片刻不离的目光,闭上眼睛道。
“你知道上个威胁我的人,是什么结果吗。”
“死无葬身之地?也不过如此吧……”
女人睁开眼眸,嘶哑的嗓音,结痂的唇,苍白的脸色,虚弱不堪的身体,配上她那似嘲讽,似无所畏惧的表情,如壮士断腕般视死如生。
“差不多,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有地方葬,蒋家祖坟有你一席之地。”
蒋征桀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决绝的神情,狠了心道。
“死都不放过我,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你对我有多情深义重呢。”
夏芷菡苦笑着低声呢喃。
“本就情深义重,不需要强调不知道的人。”
夏芷菡闻言不再继续说话,从前她还从来不知道,蒋征桀还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一面。
午夜时分,不知是心劳成疾还是如何,夏芷菡竟然发起了高烧。
因为她抵抗蒋征桀的触碰,男人干脆用柔软的绑带将她的手脚绑住将人搂在怀中入睡。
因为夏芷菡趁他睡着逃跑后,蒋征桀本就警觉的睡眠变得更加敏感,只要女人稍微动一下,他都醒来看看人在不在。
直到夏芷菡开始微不可闻的说着什么,蒋征桀彻底醒来。
打开夜灯看向女人,只见夏芷菡脸颊通红,呼吸急促的胡言乱语着,梦里的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蒋征桀用手摸了摸女人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头一紧,身体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汗湿,显然她生病了。
男人解开绑在夏芷菡手脚上的绑带,喂了她一点白水后立刻联系了家庭医生。
蒋征桀坐在床边,不断为夏芷菡物理降温,他的脸上满是担忧焦急,目光紧紧锁定在女人的脸上,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
直到家庭医生到来,蒋征桀才让出位置给医生,让他检查夏芷菡的情况。
“她现在高烧,你看看是什么原因,尽快让烧退下去。”
蒋征桀整个人笼罩在一副风雨欲来的阴沉感中。
家庭医生尽量收敛自己的气息,生怕面前这位阎王爷一个不高兴给他安个什么罪名,他可承受不起。
家庭医生悄无声息的上前,看到夏芷菡的样子,心中难免一惊。
只见女人的唇瓣,脖颈尽是伤痕,懂的人都明白那是怎么造成的,不难想象睡衣之下的身体会是怎样的痕迹。
想到这家庭医生心中叹息,入了豪门即使是明媒正娶也不见得就能事事如意。
这件事上竟然能把人折腾虚弱到如此程度,这到底怎么做到的,家庭医生不敢问。
他讲究的拿出一块纱布,放到女人的手腕上开始号脉。
古时如此,其实现代社会早已不用如此,可他不是普通医生,身为蒋征桀家的家庭医生,瞧病的又是他的夫人,那这就不得不有备而来,要以皇家规矩办事了。
医生检查完毕后,对蒋征桀说:
“蒋董,夫人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
夫人是因为过度劳累加上心情郁结而导致的抗力低下,所以才引起了高烧。”
“我先给夫人挂上药水,再开一些药,请确保她醒来按时服用,”
“什么时候能有好转?”
蒋征桀面色严肃的开口道。
“挂上针,今晚夫人就会退烧,明日大概就能转醒了。
不过,夫人需要多多休息……”
“如果情况没有好转,我就立刻过来。”
家庭医生说的仔细。
直到这个大夫背着沉重的医药箱走后,蒋征桀才坐了下来,端详他的爱妻。
只见夏芷菡脸色苍白,如同一朵午夜时分随时凋零的玫瑰,虚弱地躺在床上。
她的呼吸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静静的躺在那里,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蒋征桀的心像是被一把利刃割开,疼痛无比。
他握住她的手,眼神痛苦且担忧,他的手指轻轻摸索着她纤细娇小的手掌,声音低沉而温柔的开口,像是对床上的女人说所说,似乎又像是说给他自己所听道:
“乖乖留在我身边不要走,我不较劲了,我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