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向来如此阴暗。”
柯茹微评价了一句。
“阴沟里的老鼠嘛。”柯锐不屑道。
柯茹微赞同地点点头,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又皱眉将茶杯放下,嫌弃道:“怎么不是龙井?”
柯锐看她一眼:“铁观音委屈你了?”
柯茹微撇撇嘴:“我喝不惯。”
倒也不是铁观音不好,她是真喝不惯。她平日里多爱喝绿茶,尤爱龙井,并不怎么喝旁的茶。
柯锐:“……”
兄妹俩一时沉默下来。
过了半晌,柯茹微说道:“二哥,你觉得那义忠侯和梁伟峰会不会水火不相容?”
平时她二哥都不爱和她说这些,今日竟然破天荒说了那么多事情,可见二哥现在多少有些着急了。
或许是急着报复四哥。
柯锐冷笑一声:“水火不相容?怕是过两日便能握手言和。”
在他看来,老四在糊弄人方面是有些造诣的,一般人可没有这种天赋。
他想到近两日来的流言,怒道:“你一提到这件事情我就火大。”
柯茹微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先前他只同她说了,义忠侯和梁伟峰是四哥的人,且义忠侯的女儿谋杀了梁伟峰的儿子,再并未说其他。
“你可知道?”
柯锐顿了一下,又道:“算了,你不知道。”
柯茹微:“……?”
他没有理会她的无语,继续说道:“一开始,大夫给出的诊断是,那梁祌乃是酒后猝死。谁也没想到,真相竟是被余二小姐毒死了。”
柯茹微不解道:“所以二哥你为何生气?”
柯锐一噎:“我问你,要是无人发现真相,那梁伟峰是不是能和义忠侯友好一辈子?”
柯茹微:“是的。”
柯锐又问道:“现在真相被揭穿,他们二人是不是势如水火?”
柯茹微仍旧点头:“对,是这样子。”
“那死老鼠便将这屎盆子扣在我头上来了,暗地里又摆了我一道,那不争气的小六差点又让那死老鼠得手了。”
柯锐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直接将柯铭比作了“死老鼠”。
“你说这我能不气吗?”
他道:“我再不还手,怕是他要以为我是纸糊的,逮着我使劲薅呢。”
柯茹微问道:“四哥是如何怀疑到你头上的?”
她听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又一时捕捉不到。
或许是……
柯茹微想着,便又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当然,我是说可能,有没有可能是大哥栽赃到你头上的?”
柯锐沉吟了少顷。
他眯着眼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可能吗?”柯茹微眉头紧锁。
柯锐说道:“没有可能,大哥不像老四那样是个表面派,他不屑于耍这种阴险狡诈的手段。”
柯茹微默然,瞧了他一眼:“所以为什么四哥会怀疑你?”
“小六那事你知道吧?”
“嗯嗯,这个我知道。”
柯锐面色冷漠:“我不可能白白吃这个哑巴亏的,自然就要回击了。”
“……懂了。”
柯茹微已经不需要听剩下的话了,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无非是,四哥搞了小六,二哥反手搞了四哥。因此,四哥自然而然便会将揭穿真相之人当做是二哥的人。
她顿了顿说道:“二哥,我觉得你这回还得先防着四哥,你先前说的那件事情暂时还急不得。”
柯锐并非冲动之人,“我知道,所以我将时间定在冬日里。”
柯茹微往窗外看了看,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宁。
“这里真的没有隐患吗?我这心里慌得紧。”
柯锐喝了一口茶,道:“慌什么?早已让人排查过一遍了,外头又有人守着,这谁能靠近?”
“应该到三楼去的,怎么会选在这里?”柯茹微问。
柯锐说:“你忘了你出来要做什么的?你是出来寻我逛街的,既然是闲逛到这儿来,那去楼上不是摆明了有鬼么?旁人一看便知,咱俩绝对要说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柯茹微表示不能理解,并道:“知道就知道呗,他们又听不见咱们说什么。而且,上头既然是供给身份贵重之人,那应当不会有人打扰才对。”
“我们怕什么?”
“怕什么?”柯锐哼笑一声,“你以为老四是什么蠢人?届时,事情一旦按照咱们的计划进行,他第一个怀疑到你身上,从而想到是我做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