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尾声就在鲁卡的四两拨千斤下收场了,乔穗穗记挂着狼牙匆匆回去,宗方和卡尔与她一同走了。莱伯利的目的没有达到,留在最后叫住了鲁卡。
“西科塞斯,我以为你我至少是同一立场的。”
鲁卡淡淡看着他,道:“我从一开始,有且只有一个立场,那就是她的立场。”
莱伯利哂笑,“别人我不了解,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骗的了其他几个,骗不过我。你现在也很不安,难道不是吗?”
鲁卡沉默,他无法否认,甚至这种不安在日益扩大,特别是在见过阿努比斯之后,他完全能够理解了为什么穗穗会对他特别维护。那个少年有着一股无法形容的韧劲,短短的几句话就能让人感受到他的赤诚。
莱伯利转动着手里的酒杯,说:“你预料到这次她从南部战场回来会和宗方和好,但没猜到卡尔也会跟来吧?”
鲁卡的浅瞳变得幽深,他淡淡回视莱伯利,道:“只要她喜欢,我没意见。”
“那她即将成为我的皇后,想必你应该也没意见。”
闻言,鲁卡的瞳孔猛地一缩,神色有短暂的凝滞。
莱伯利从座椅上起身,走到他身旁时停步,目光直视前方,眸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我会命人尽快举行仪式,出于尊重,我提前告诉你一声。”
鲁卡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她答应了?”
莱伯利笑了一下,道:“她亲口答应的。”说完,他大踏步与鲁卡擦肩而过。
如果她还像从前那样,不答应做任何男人的配偶,或许鲁卡心里的天平还能再维持下去。偌大的顶楼只剩地上被拉长的影子与他作伴。
莱伯利没有告诉他,就在从南部战场启程以前,他用宗方的解除令作为交换,让乔穗穗答应与他结偶。
他单膝跪地,拿出一个藏蓝色的丝绒盒子打开,其中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工艺精湛,颇有设计感,一看就用了不少心思。这是他亲手设计命最顶尖的团队制作的戒指。
“穗穗,这枚戒指我已经收藏了很久了,原本我以为,我能一直等下去,但现在看来不行了...”
莱伯利仰头,眼中的柔情夹杂着忐忑,直直望进她眼里。
“嫁给我,可以吗?我会用我的一切对你好。”
乔穗穗被莱伯利这一突然的决定弄得有些发懵,她想拉他起来,可莱伯利却坚持跪在她面前。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卑鄙,但感情里没有规则。”他拿出戒指,为她套在中指上,诱哄道:“嫁给我,做我的皇后,这样宗方也可以从南部战场解脱,我答应你,只要你喜欢,他可以一直陪你住在皇庭里。”
乔穗穗犹豫着想缩回手,但莱伯利先一步抓住她,道:“还有西科塞斯,如果你和宗方在一起,他能容得下西科塞斯吗?你跟他回索特去,西科塞斯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
“可是我不想和任何人结偶...而且鲁卡知道了一定会难过....”
明明他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莱伯利柔声哄道:“不用担心,我来之前已经和他商量过了。而且在我们的仪式之后,你也可以和他登记,我绝对不会有意见的。”
乔穗穗迟疑的问:“他已经知道了?”
“是,这次是我来带你回去,而不是他,这不就恰好说明了他的态度吗?”
莱伯利见她眉眼间有一丝失落,忍住心痛,笑着说:“穗穗,我和西科塞斯一起长大,很了解他,只要你好,他都无所谓。而且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了,回去后一切都不会变的,你喜欢在皇庭就住在这,想去哪里就去,我绝不会约束你,在这里我和西科塞斯永远是你的后盾,孩子们也可以得到最好的教育。”
他看乔穗穗仍在犹豫,下了一把猛料。
“难道你想一直这样拖着我们吗?”
乔穗穗后背一僵,因卡尔的事产生的愧疚被这句话勾了出来,她其实一直都有些自我谴责,尽管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雌性可以拥有多个配偶,但她过去十多年接受的规训和教育时刻都在提醒她——
你是荡妇。
你这样做是错的。
你不能同时拥有这么多美好和幸福。
你不应该为了自己被爱而吊着这么多人。
就算她已经修炼到非常自私心硬的程度,也免不了有这样一种声音从念头里跑出来,因为那是过去社会给女性的集体潜意识。
莱伯利的这句话让她觉得如芒在背,她攥住那枚戒指,钻石坚硬的切割面把她的手心硌的生疼。
“...我答应你。”
只是一场仪式,什么都不会改变。乔穗穗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莱伯利开心的紧紧抱住她,两人交颈而拥,只是相拥的两人,一人狂喜,一人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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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穗穗火速回到自己的宫殿,翻找带回来的行李。一般像这么重要的东西,她都是放在系统的储物格里,但储物格满了,放在空间里她又怕宗方看见生气,才好好的藏在了一个盒子里。
卡尔走进来的时候看见地上的东西扔的乱七八糟,认命的一件件给她捡回来,乔穗穗在前面扔,他就在后面捡。
“找到了!”
她打开盒子,看见狼牙完好无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卡尔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从旁边嘀嘀咕咕,话里话外都冒着酸气儿:“真丢了能怎么着啊,随便抓住一只路过的狗,敲掉它一颗牙,你信不信我照样号令狼族,叱咤风云?”
“你不用狗牙也能号令,你最厉害的就是这张嘴了。”
“不服?”
卡尔把她捉过来猛亲了一口,故意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信不信我这张嘴,能让你哭着求我停下。”
乔穗穗的脸瞬间热了好几度,推着他结实的腹肌,推开这个男人又黏上来,推开又黏上来。
她红着脸娇骂道:“我看你也属狗,狗皮膏药。”
卡尔诨笑了几声,搂着她的手半点也不放。
“其实没差,都长毛,你要不要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