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皇也是学会自欺欺人了。
其实类似的待遇,还有肖盼盼的亲人,甚至她路见不平一声吼也是常事。
不过,在这节骨眼上,就让宁皇高兴高兴吧。
“皇帝陛下,小女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她露出雪白的脖颈,露出自己最美的侧面。
在场的花季少女,哪一个不比她高贵美丽,她还装上了。
“你脖子疼啊?你等等,不是本郡主吹,我宁朝大夫的医术,几千年的历史,当年神农尝百草,才有了我们医术体系,别的本郡主不敢说,但是医术,我朝大夫个个都是很不错的。”
“来人啊,去请……”
“陛下,臣的儿子得了臣的真传,虽说没有十分真传,但臣敢说,至少也有五六分了。”
章治平起身,替自己的好大儿,毛遂自荐。
“可。”
“仙郡主,您觉得呢?”
“章太医的医术本郡主自然相信,章家医学世家,虎父无犬子,本郡主自然也信章太医的儿子。”
章治平身侧站着个身材修长,眼神明亮的青年人。
“是,陛下,仙郡主。”
青年人拜了拜。
此人是章治平的小儿子章愈,医学天赋自然是有的。
章治平所言也并非虚假。
但章愈有个显着的特点,就是治疗贼疼。
明明他的治疗扎针手法都是从父亲章治平传过来、可不知道为何,章愈给人扎针就是疼。
一般人,真不敢去找章愈。
每一个从章愈手里过的病患,在他治疗时的内室每日总是传来鬼哭狼嚎、凄厉地惨叫。
不知道的,还以为章愈是狱中的衙役,正在给犯人上刑呢。
但痛苦归痛苦,但是好的也快。
因此病患们对章愈是又爱又恨。
在这里提一句,章愈不想做太医,只想开个小医馆,为百姓们治疗病痛。
至于宫里的贵人们,多的是大夫,也不差他一个。
因此学成以后,在章治平的支持下,他开了个小医馆,每日守着铺子。
再加上章治平是宁皇的御用太医,也没人敢找章愈的麻烦、因此章愈每日过得充足又快乐。
北原欣子本想拒绝,但见章愈皮肤白皙,又年轻秀气,想着她脖子确实也不太舒服,不如就叫这位大夫帮他看看。
况且,在众目睽睽之下,章愈也不会对她做些什么,更不会有损她的名誉。
想罢,北原欣子点头接受了。
北原仓以及其他鼠国众人呆了呆,人家宁朝郡主明明就是在故意嘲讽你,你还真就接受了。
是不是忘了你的任务?!
只是,宁国人都看着呢,他们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北原仓只能干瞪着北原欣子,不说话。
肖盼盼还纳闷呢,她真的很想问一句,姐们,咱俩现在吵架呢,你还真以为我好心给你找个大夫?!
但见北原欣子望着章愈的眼神,她了然了。
【天可怜见的,鼠国都没几个长得平头齐脸的男人,来了我们宁国,就像鱼儿跳入了大海,都乐不思蜀了吧!】
【可怜啊,可怜,一天天尽看些辣眼睛的!】
宁朝众人憋着笑。
他们看了看章愈,还真别说,虽然章太医看着像个老菜梆子,但是他家这儿子容貌还真不错,章愈一定是随了他娘吧。
章治平:放屁!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很俊的,不然也不能被孩子他娘看上。
想当年那一水的年轻人,相亲会上,他娘一眼就相中我了,还不是因为他长得好。
章愈脸微微红。
北原欣子还以为她的美貌惹得章愈动了心。
她心中得意,她的魅力还在。
章愈习惯出门随手拿着一个小药箱,因此也不用特意去指派人去拿。
宫人们将低案的一角清理出来,特意叫章愈放置药箱。
章愈打开扣紧的药箱,最上面放着一个卷起来的白布包。
他将白布包摊开,里面是一根根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
北原欣子原本目不斜视的望着章愈,章愈心中极为不悦。
北原欣子的余光看到那些个寒光凛凛的银针,吓得都结巴了。
“这……这位大夫,你是要用这些针线吗?”
“北原公主,这是诊治工具,称为银针,不同于缝补衣物的针线。”
“哦哦,那个……小女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需要治疗的地方,麻烦你跑一趟了,你回去吧。”
肖盼盼道。
“这怎么可以,客人上门,身体不舒服也就罢了,作为主人,若是视若无睹,岂不是太过分了些。这样吧,本郡主看公主兄妹二人需都诊治一番,即便没事,把个平安脉总是好的。你若是怕,就北原皇子先医治吧!”
北原仓愣了,有他什么事?!
他抽了抽嘴角,“嘶~”
脸有点疼。
哦,对了,他的脸被那老东西打了。
可恨他说不过这些宁国人。
等着,他定要报复那老头。
北原仓道。
“那就谢谢郡主好意了。”
“不客气,应该的。”
肖盼盼露出礼貌的微笑。
【章太医能有这么好心?我可不信,我瞅瞅他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呢?!】
章治平瞪眼,他就是好心好意。
作为医者,最看不得病患的痛苦了。
章愈的动作顿了顿,转而掉头,向前跨了几步,走到北原仓跟前。
北原仓起身,只到章愈的下巴。
章愈低头,正好能看到他半个光秃秃的脑袋,他尽量不要让自己的注意力偏向一旁,否则,他怕自己忍不住会笑出声来。
他略微低了低,看向北原仓的老鼠脸,只是稍微有一点点红肿,就算不处理,也没什么大事。
可既然他爹将他推了出来,那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章愈斟酌了一下,道。
“这脸看着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北原皇子,你得感谢我朝刘大人,若不是他,我也看不出你的脸,有一沉疴,若是等它彻底发出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