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大一会,一名宫人便抱着一只活鸡。
北原仓在带着一丝期望,小心的掐了一点灰豆上嫩绿色的芽。
为了验证灰豆的确有毒,他还亲自放到地上,然后看着那鸡吃了那嫩芽。
“喔喔......咯咯......咯”
那只公鸡吃到了嫩芽,便开始高兴的喔喔咯咯叫,没成想,咯咯了还没两声,便像是喉咙卡了一块石头一样。
不仅叫不出来,鸡脚瞪直,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北原仓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这东西果然有毒,而且只吃了那么一点点,几个呼吸就死了。
章愈虽然是给人看病的,但是偶尔给牲畜看看也不是不行。
章愈上前,翻了翻那鸡的眼皮。
北原仓望着章愈,他已经将章愈彻底当成了救星。
章愈又摸了摸鸡心,鸡的心脏也已经停止跳动了。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彻底死绝了。幸亏北原皇子你发现的早,不然日积月累下,要不了几次,神仙也难救了。”
“章......章大夫,你......你......能帮我看看,我体内还有没有余毒?!”
“余毒自然是有一点的,最后的一点余毒,只要你按时喝了药,也就全部排出体内了。”
“章大夫,我一定听您的话,好好喝药。”
北原仓忙不迭点头,生怕自己点头晚了,章愈不给他开药了。
他慌的都忘了,章愈那会当着他的面给他开好了药。
其实那药也不是什么毒药,就是黄连加倍,其他的也都是对人体有益的药,就是格外的苦,喝了也只是会多拉“几次”肚子而已。
但这不正好和将毒素排出体外对上了嘛。
章愈觉得自己还挺善良,没有开一些对人体有害的药,他可真是太善良了。
但若是拉肚子拉虚脱了,这可不关他的事。
谁让他体内的“脏东西”太多了呢。
【嘿,看北原仓这怕死的样子,真像个猥琐的老鼠!】
【可怜呐,被小章骗得团团转!】
章愈:确定只是他一个人骗的?
章治平:难不成是你老子我?
章愈:是我,是我自己,和爹您没关系!
北原欣子拧着眉头,眼中闪过些许纠结。
她也吃过一次灰豆,应该没有大皇兄那样严重吧。
应该用不着扎针吧。
要不要请章愈也帮她看看。
可若是他说她需要扎针,她可受不住。
但北原欣子又怕不请章愈看看的话,体内毒素时间长了,会影响到她的生育。
生育,对作为女子的她来说,太重要了。
别说北原欣子没中毒,就算是他中毒了 ,若是真需要扎针,如同北原仓那样的话,章愈也不会亲自动手,势必要找医女扎针。
不是为了保护北原欣子的清白,而是章愈怕被北原欣子赖上,实在不信任他们鼠国人的人品。
北原欣子纠结了好半天,这才支支吾吾道。
“章大夫,您......能不能帮小女看看,我的体内是不是也跟大皇兄一样......”
章愈点头。
“自然可以。”
章愈一口答应下来。
他找宫人借了一张帕子,他自己的帕子可不想沾到晦气的东西,那是他母亲给他绣的帕子。
北原欣子伸出一节嫩白的手腕,她的心微微颤了颤,想着章愈修长的手,会触摸......
谁知章愈却盖了一张帕子在她的手腕,然后隔着稍微有一点厚的麻布手帕,搭了脉。
章愈先是拧着眉头,接着就是一松。
“北原欣子公主,你的症状和北原皇子差不多,但是你体内的毒素要比北原皇子少很多,再加上女子每月排毒,因此体内也只剩一点残留,只要喝个三天的药,就能尽除毒素了。”
北原欣子就感觉隔着帕子,仿佛也能感受到章愈的体温。
但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章愈就移开了手。
听到章愈所言,北原欣子担忧道。
“章大夫,我的生育能力没有被这灰豆的毒素影响吧?”
“不至于,这东西,要看你食用的多少。你只是食用过那么一次,还远远达不到影响到生育能力的程度,但若是多吃几次,就不一定了。”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章大夫。”
昨日上朝,章愈虽然上不了朝,但是就今日的发生的情况看来,他能看得出,仙郡主和大公主设计这么一场,这玩意对他大宁朝来说,应该很是重要。
章愈遂又开口道,只是语气略微有一点迟疑。
“北原皇子,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章大夫请说,无须迟疑,您救了我和小妹一命,提什么要求都不为过。”
章愈这才开口。
“这几枚土豆,能不能赠与在下,在下想要研究一下,与我宁超的土豆有没有什么不同!”
“害,我还当是什么事呢,我这里一共九颗,全部给您,若不是您,恐怕我还会吃这土豆,将这害人的玩意当做宝贝。”
鼠国外交官等人也不反对,原本是很宝贝,可是这玩意有毒,还能是什么好宝贝。
这鼠国外交官原本还挺馋这一口的,但他在鼠国的官职不算高,也不是皇的宠臣,更是没机会尝一口。
现在看来,没吃倒是好事呢。
否则,今日扎针扎的半死不活的人里,肯定有他一个。
北原仓让人将剩下的土豆全部拿来,直接赠与了章愈。
章愈与章治平的眼神对视,父子俩心意相通。
很快,宫人们就将这几枚土豆搬下去,好好保存。
他们比其他人更知道这几枚土豆的珍贵,因此小心极了。
看在鼠国众人的眼中,就是宫人们怕碰到这土豆沾上毒素,所以才会如此小心。
【也不知道鼠国还没有,这点土豆要是想推广到全宁朝,需要的时间可多了,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派兵攻打他们!】
【趁着他们的野心还没有长大,趁着他们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赶紧把这些恶心的东西灭种!】
宁皇也在心里估算着这几日以来国库的收入,计算着要是去鼠国的话,来回一趟,需要多少银两,国库的钱又够不够。
缺钱啊,还是太缺钱。
想做的事太多,可奈何储备跟不上啊。
宁皇微微叹气,可嘴角却带着一丝满足。
瞅宁皇这装穷的模样,这段时日国库都富的流油了,晚上睡着他都能笑醒吧。
但咱也就是说,谁会嫌钱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