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能最后判下来,除了罢免官职,还要打三十大板。
这种刑罚,都是好几百年没用过了,现代法律有坐牢的有拘留罚款的,死刑的也有,但这种事真见不到了。
甚至皇宫还为着这个头疼了一番,好不容易从内库里找到了一根以前用的板子——也幸好当初用的木料好,否则这会估摸着都烂光了。
但即便如此,宫人还是找出原来的技法书,练了一番才敢上手的。
听说因为宫人不熟练,刘能最后伤得不是很重,虽然脊椎被打得骨裂了,但养养也就好了,到底脏腑上没出什么问题。要知道原来宫人打板子是很阴毒的,打不死却能让你缠绵病榻到死。
花娘兴冲冲跑皇宫看了个现场,戈馥却没那个兴致。
府里的果林最近进入了收获期,柿子、梨、石榴、柑橘、苹果、鲜枣陆续成熟,庄子上收获的水果更多,还有柚子、板栗、猕猴桃、龙眼、葡萄、山楂这些。
除了柿饼,膳房今年还打算做点秋梨膏。
戈馥往年秋天换季都会感冒一次,今年也没能例外,而且感冒过后咳嗽一直没断根,看着没什么,但一天总要咳那么几声。周医生来了之后给抽了血送去医院测了过敏原,说是粉尘、螨虫和花粉过敏。
也是见了鬼了,明明她以前什么都不过敏的。
但是周医生说了,这是免疫功能下降导致的,不会一直这样,体质加强了就好了。
她总觉得喉咙发干,鼻子也不太舒服,周医生就建议她每天洗鼻,然后多喝一些润喉的茶水。
戈馥爱喝祁门红茶,但祁门红茶又没有润喉功效。潘娘得知了,就打算给她做点秋梨膏出来,泡水喝不是一样润喉。
就跟预料的那样,半个月后,陆曜和张俊杰都各自得了几斤柿饼——陆曜要多一点,有五斤,张俊杰则只有三斤。
张俊杰本来都打算好了,这柿饼要卖的,七八十块钱一斤的柿饼,他哪里配吃。
然而从陆曜那磨到一块柿饼尝了尝,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这柿饼我不卖了,我要带回去给我娘吃。”他这样说道。
他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柿饼,当然要让他娘跟着尝尝。
府里的果林一直都有人忙着摘果,陆曜和张俊杰每天都去,有几天戈馥不在,但之后她却都在。
眼看着那个为格朗国王子举办的宴会就要开始了,尤娘她们这几天讨论的都是戈馥当天要穿的礼服和要戴的珠宝。
“c家送来的那条白色高定礼服挺不错了,郡主穿了肯定好看。”
“那一套不行,得配鞋跟很高的鞋子才好看,郡主不爱穿鞋跟特别高的。”
“挑一双防水台高的呗,咱郡主穿高跟鞋最好看了,她本来腿就又长又细还直。”
“算了吧,我觉得l家那条红色高定礼服挺好看的,一般人的皮肤根本穿不出郡主那样的效果。”
“那个颜色太枪眼了,郡主不会喜欢。”
“我倒觉得d家那款黑色高定礼服好,配套的搞定珠宝也好,那颗黑钻是真的夺人眼球。”
……
张俊杰走过听了一耳朵,顿时有些酸。
“可惜郡主是恒阳的,要是景隆的,我觉得将军你很适合定下这门亲事。”天知道他们洛氏军阀全体上下有多么希望能把自家将军卖个好价钱。
可惜,自家将军自打独立之后,行情没原来好了。那些淑女千金倒是依然狂热,但她们的父兄却没有那么好说话。
尤其景隆不比恒阳,那些大小姐家里再有钱也顶多就是一副嫁妆,哪里像恒阳郡主这样财大气粗啊。
陆曜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抬起装满筐的鲜枣走了。
他其实是有点在意那个格朗王子的。
因此,经过坐在画板前的戈馥的时候,他脚步一顿,问道:“你们恒阳的贵女,被外国皇室求过亲吗?”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如同一道雷,直接劈进了戈馥的脑子里。
“郡主!?”尤娘等人也是一惊。
那个格朗国王子,不会真的是来求亲的吧?
戈馥也有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晚上,她把花娘叫了过来,将陆曜问的问题问了一遍。
“那自然少不了了。”花娘道:“梦莎国的一位大臣之子就曾对先定国公一见钟情,想要求亲,只是咱们恒阳是女性当家,向来只娶正夫的,哪有出嫁的。更何况定国公府历代单传,先定国公更不可能外嫁了。”
戈馥知道她还有一点没说。
母亲是情绪师,而情绪师向来是国宝一般的存在,不管男女,都不可能外嫁。
“除此之外呢,还有其他人求亲过吗?我是指对非情绪师的贵女。”戈馥问。
花娘一怔,也明白过来了。
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仔细想了想道:“也有的,但是没有人会应下。而且如今到底不是以前,婚姻自由是写进法律里面的,便是皇帝也不能赐婚的。”
戈馥舒出一口气,问道:“北苑的侍郎还有多少?”
这些日子,尤娘汇报过,有几个侍郎跟云雨辰一样走了。不过北苑被隔离到底也不到两个月,还是有许多人在观望的。
更何况……郡主府虽然不给月例也不供应日常花销了,但也不问他们要租金啊。
北苑那边的房子可是顶好顶好的。
“还剩26位侍郎。”花娘隐约也明白了自家郡主的意思。
格朗国可是一夫一妻制。
其实她们都清楚,明面上谁都不能强迫戈馥外嫁,但谁知道萧缘会不会出幺蛾子。
不过,如今戈馥也不是很怕她就是了。
然而晚上,戈馥却接到了杨少恒的电话。
“方便我过来吗?”他在电话里问道。
戈馥自然说方便。
杨少恒很快就到了疏月阁。
“我的探子收到消息,那位名叫路易斯的格朗国王子有意和恒阳国联姻。”他开门见山道。
哪怕有所猜测,但猜测得到证实,戈馥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原因呢?知道他们想要联姻的缘故吗?”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