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连南二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她无形之中帮别人背了锅。
傅承策也陷入沉思。
他原以为今晚和上次的事是同一个人做的,谁能想到南二夫人会掺和进来。
南二夫人疯癫多年,没有人怀疑此事真假。
包括他傅承策。
竟然漏算了她!
“你回南家那么久,没发现她有问题?”
傅承策怀疑地看着对面的人,只是一瞬间,这份疑虑便打消了。
“我根本连她面都见不着,怎么发现问题?”
景稚早已习惯了他的怀疑,一如既往地嘲讽:“连你都没有发现的事,我当然不会知道,不过,之前在北云市,我见过她一次。”
她将和宋椿礼去北云市与南二夫人发生的争执一一道来,傅承策也想起来了。
当时那个场景,她会发疯也很正常。
不对!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有意思。”傅承策被气笑了:“被人摆了一道。”
亏他还以为通过孟媛能把人引出来。
现在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不管怎样,我们不能轻易行动。”景稚严肃道:“南二夫人那么多年都是装疯,这样的话,她出现在研讨会上不是巧合,是有人告诉了她我会去。”
而当时,知道她去了北云市的,除了傅承策和同行的人,还有谁会在意?
南珠。
更确切地说是,南家人。
“有人故意要毁了我。”景稚深入分析:“无论怎么看,这样做的,只有南辙一脉。”
也就是说,整个事件,还是指向南家,毒品一事,必然与他们有关系。
傅承策反倒是笑了,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表面他心情并不好。
“很好,继续,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傅承策这辈子,除了在他二叔手上栽过跟头,还没人斗得过他!
景稚打了个哈欠:“那孟媛和南二夫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一个吸毒的,一个提供毒品的,这两个人不能留在手里。
“孟媛我会移交警局。”
男人思索着:“至于张彩丽,我会放她回去。”
说的是南二夫人。
对此,景稚没有意见。
如今能通过孟媛接触到的,连事情的冰山一角都不到。
若在此时处置了张彩丽,又太过打草惊蛇,不如将人放回去,还能通过她找到更多线索。
张彩丽就算没有疯癫,也是个做事很极端的人。
比较好利用。
“行了,已经很晚了,我去睡了。”
半夜十二点折腾一场大的,景稚早已困得不行,刚才的讨论又极其死脑细胞。
也不知道明天还有什么等着她。
傅承策却拉住她的手腕,直接将人往怀里带,双臂毫不费力地将人抱起,走向卧室。
“一起睡。”
虎狼之词!
景稚轻轻挣扎:“不行,我说了身子没好。”
“我怎么都不做。”男人淡淡吐出几个字,成狗收获景稚一声冷哼:“你看我信吗?”
都睡一张床上了,有几个男人是忍得住的?
“乖,只是抱着睡一晚。”
男人迅速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柔和,引导女人浑身一颤。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以为两人是热恋期的情侣。
“抱着我又不好睡觉。”
景稚再度挣扎,大脑却已是一片空白。
剪不断理还乱,莫过于此。
“你再动,我就真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了。”
男人用力却又不失温柔地抱着她,没有放开的打算。
景稚终是放弃,被男人放到床上,随后火热的身躯贴了上来。
睡意很快席来,景稚无暇顾忌其他,进入梦乡。
之后几天,一切相安无事。
回家后三天,景稚向南辙表明自己的态度,答应他的条件。
张彩丽被放回了南家,南昀突然宣布,她的病好了。
景稚虽有疑惑,却没有表露出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每日与张彩丽问好,尽管对方爱答不理。
她也没再与南家人针锋相对,且有前车之鉴,南珠和南夫人也没再找她麻烦。
如此,她也不介意装得像一点,每日与两人生疏却又不失礼貌地问好。
早饭事件,南辙宣布了一件事。
“从今天开始,景稚去南氏报到,从底层员工做起。”
底层,是多少人不愿意做的职位?在南珠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小姐眼里,这是对景稚的惩罚。
“去南氏工作,是个好去处,我想去南氏工作,父亲还不允许呢。”
幸灾乐祸全写在脸上。
南夫人却觉得不妥:“入职南氏都得走正规流程,景稚直接安排进去,怕是不妥。”
“她当过傅承策的秘书,去南氏做个小职员绰绰有余。”
南辙一口回绝,倒是南珠的脸上不太好看了。
她忽然有了想法。
“爸,我现在已经是承策的未婚妻了,我想做他的秘书。”
景稚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一声脆响在另一方方向响起。
“我不许。”
南辙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你是南家人,给我待在南家!”
南珠还想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安静了。
景稚面无表情地吃着饭,能感觉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饭后,她跟着南辙前往南氏。
临行前,南昀叫住了她。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景稚轻轻点头:“我记得。”
不过是个煽动人心的噱头罢了,她从未放在心上。
南氏从内部分崩离析,需要南昀自己动手。
而她,只需要在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给予南氏致命一击。
进入南氏后,景稚被分到了财务部。
倒不是因为南辙对她有多放心,敢让她经手一家公司的重要数据,而是财务部的事情枯燥又复杂,本来就缺人,景稚就自然而然地被安排了过去。
她一进门就看见了每个人桌上都摆满了文件。
不出意外,都是数据。
“新人啊,我记得是老总的侄女吧。”有人大声喊,生怕事不够大:“快来帮忙,我们都要忙死了,算不完!根本算不完!”
景稚额头逐渐布满黑线。
无论到哪里,她都逃不过和数据打交道。
她与员工交谈一番,便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