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景稚希望自己的身份不要被揭发得那么早。
曲朝风也是个人精,怎么会不清楚眼前的情况。
就算糊弄过去,只需稍微想想,他也能猜出来。
“是我。”
景稚痛快承认了:“想不到曲少爷也有工作的时候。”
“喂!”曲朝风十分无奈:“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务正业?”
景稚耸了耸肩:“整个都城谁不说曲家少爷是个花花公子?”
想想他拿那么多资金投资一家初创公司,好像确实不太正常。
“那些都是……”
曲朝风忽然住了嘴,转移话题:“既然这家公司是你开的,那就好办了,一个亿的投资,你拿去用。”
“……”
一个亿可不是小数目,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倒像是一块钱?
“你应该知道,我会拿这笔钱做什么。”景稚一字一句道:“你想好了,这笔钱要不要投资给我。”
她不信,曲朝风连这一点都不懂。
可对方却摆了摆手,似乎非常相信她:“不用想了,知道是你,我更放心了。”
景稚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笔钱她非常需要,可曲朝风信任的模样,却又让她愧疚。
她凭什么让他如此信任?
“为什么?”她正视着男人问道:“你明明有更好的投资对象。”
这一个亿,哪怕是投给傅氏,也能收益不少。
“我看中你,不行吗?”曲朝风似乎是随口一说:“还有一点啊,你们公司才成立三月,就能有如此发展,再加上陈芸在,本身就能吸引投资。”
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景稚。
她太清楚自己这家公司是哪来做什么的了。
“不用觉得过意不去,我投资,你们赚钱,我也能获利,这是双赢。”
曲朝风打了个哈欠:“签合同吧,款很快就能到。”
陈芸还有些没明白情况,看了景稚一眼,见对方点了点头,便去工位拟定合同。
“谢谢你。”景稚郑重地说。
曲朝风浅笑一声,没有说话。
有什么好感谢的?他也不过是为了私心罢了。
签完合同,景稚看了一眼时间,发觉不妙。
“我得赶紧回去了,之后请你吃饭。”
回到傅氏的时候,正是午休时间,来到办公室,她没有看见傅承策,但是办公桌上有明显的使用痕迹。
他发现了。
景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慌。
好像怕他误会一样。
她离开办公室,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食堂。
这时人并不多,菜也没剩下多少。
她准备随便吃点,还没走几步,便看见了正在谈笑风生的两人。
两人的位置距她有点远,如果不是刻意去看,根本发现不了。
可她一眼就发现了,甚至可以看清傅承策那愉悦的笑容。
那样的脸色,似乎从未对她展现过。
景稚就近挑了个位置坐下,却有些食不下咽了。
不是已经决定和他一刀两断了吗?
还是……
随意扒拉了几口饭,景稚起身再看向那个位置时,两人已经不在了。
回到办公室,景稚只感觉一阵力道将自己往前扯,门“砰”的一声关上。
“去哪儿了?!”
额头直接撞向了他的胸膛,还正好压到了他衬衫上的扣子。
听他质问的语气,景稚心里的火迅速往上冒。
“关你屁事!”
她挣扎着推开,对方直接将她压在了门板上。
“再说一遍!嗯?”
想到他和南珠在一起的场面,景稚就觉得生气,还有些……委屈。
凭什么他可以和别的女人亲密,自己连自由行动的资格都没有?
“我说,跟你没关系。”
景稚偏过头,却底气十足:“麻烦放开我,我需要午休。”
男人似乎被她这句话激怒了,冷笑道:“好啊,我这就带你去午休。”
话音未落,男人抱着她来到了办公室内的小房间,里面摆着一张床。
景稚知道这个地方,原本就是傅承策用来午休的,或者有事加班到很晚,他便直接在公司睡下了。
做那种事,还是头一回。
“你放开我!”
景稚不想再服从下去了。
没有意义。
只有无穷尽的自轻自贱。
她的顺从,可有换来男人一丝一毫的尊重?
不,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得到他的尊重。
无论如何,都不该是现在这样。
傅承策无视她的挣扎,熟练地挑开她的衣裙。
“这么不听话,不如别做秘书了。”
男人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狠狠浇醒了她。
“每天待在家里,等我回来,似乎也不错。”
那语气,竟有种阴郁地温和。
景稚闭上眼,双臂环住了男人,迎了上去。
不能做他的禁脔,她还需要自由,她还有要做的事。
这场情事持续不过半小时,男人迅速收拾好自己,回到了办公桌前。
景稚也没有耽搁,随后也回了自己的位置。
两人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下午。
下班时,傅承策突然道:“三天后是爷爷的寿辰,你随我一起出席。”
景稚苦笑:“傅总,这不合适……”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每一次,都是他的强势,让她应下。
“明白了。”
傅老爷子的宴会,她本没有资格到场的。
晚饭时间,傅承策送景稚回到别墅,自己却没有进屋。
“我有事忙,你好好待着,不许乱跑。”
恰好是晚饭时间,他要去忙什么,景稚能猜到。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饭后,景稚回到卧室,继续学习“黎”给她的资料。
南辙几乎没再联系过她,不知是放弃了还是遇上了麻烦。
好不容易将资料全部学完,景稚正要尝试一遍,便接到了谷慕辰的电话。
此时她对谷慕辰已经没有那么抵触了。
“小稚,关于白朗,有眉目了,他一开始就不是一个演员那么简单。”
白朗……那个害了她孩子的直接凶手。
“但是,我查到的也不多,他背后似乎有一个更庞大的组织,或许南家对于他而言,也只是利用罢了。”
景稚停下了敲键盘的动作:“什么意思?”
她听得似懂非懂。
谷慕辰深吸一口气:“他背后牵扯得更多,但是与你和伯母当年的事,应该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