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老父亲的残忍打屁股后，土豆对妈妈说话不算话一事耿耿于怀，连着两天都没给妈妈好脸色。
    不管沈以沫怎么哄他做好吃的，土豆吃的照收不误，生气还得生气。
    沈以沫被他那不要脸的样子逗死了。
    这天课间。
    “喂，纪清霖。”
    土豆独自一人蹲在沙坑里玩沙子，听到有人唤他大名，回头的瞬间，一把沙子迎头撒在他脸上。
    “啊！”
    土豆眼睛被迷到，一时睁不开眼，慌忙起身抖动。
    “哈哈哈哈哈！”
    另一边响起爆笑声。
    等他清理好脸上的沙子抬头去看，看到以牛蛋为首的几个孩子围着他在笑。
    牛蛋人高马大，比地瓜大两岁，他爸是村里的主任，妈妈是村里的妇联，专门管村里妇女的事，虽然这个妇联是她自己封的，可谁都知道牛蛋的妈妈凶狠无比，抄起擀面杖暴打村主任时，村主任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那天跟着纪狗搜查纪淮平家里的人员之一就有牛蛋的爸爸纪得顺。
    “你做什么！”
    土豆面露火气。
    话音刚落，扑通一下，牛蛋直接上来把他一下推倒在沙坑里，土豆一时不防摔了个屁股蹲，眼泪差点下来。
    头顶响起牛蛋的讥笑：
    “纪清霖我告诉你，这事你要是敢告诉你哥哥或者你妈妈，以后你在学校落单一次我打你一次，听到没？”
    地瓜忙于学习，土豆则活泼好动经常一个人出来玩，牛蛋这恐吓的话对土豆的威胁力度可想而知。
    “哼！”
    土豆冷哼一声。
    “怎么你还不服？”
    牛蛋脸一放，怒喝一声，上去就和土豆扭打在一起，其余的孩子见了鼓掌叫好，没有一点上去帮助的意思。
    恶战结束，牛蛋带着一伙孩子扬长而去，留下脸带指甲印的土豆站在原地，又委屈又愤怒，气成河豚。
    回去上课的路上他遇到了沈以沫。
    “土豆你这额头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上次的事土豆气还没消，现在又被欺负，只觉得在妈妈面前颜面无存。
    看着沈以沫满眼关怀的样子。
    他撇过头去：“没什么，小朋友打架不是很正常。”
    “哦呦，你说话可真帅！”
    沈以沫还想说些什么，那头的上课铃敲响，便拉过他一同朝教室走去，打算等下课再做询问。
    回到班里，土豆看到了远处牛蛋投来的得意目光，气得眼睛都红了。
    地瓜皱眉，“谁打你了？”
    “没事，哥哥先上课吧。”
    土豆心事重重。
    “……”
    放学回家，沈以沫第一时间找到土豆询问他怎么回事。
    土豆支支吾吾，怎么也不愿意说。
    察觉妈妈和哥哥有些上火后，他才嘟囔道：“我自己在那玩沙子，牛蛋无缘无故上来揍我，不过也没什么事，就是那牛蛋跟狗一样，留那么长的指甲把我额头给划破了。”
    土豆强撑着委屈摸了摸额头，不敢抬头去看妈妈的目光。
    沈以沫稍微一回忆就明白了，铁定是因为上回搜查老纪家的事，纪得顺回去后察觉到是自己和赵文慧沆瀣一气，估计没忍住在牛蛋面前抱怨了两句，成功让牛蛋记在心里报复土豆。
    “这还没什么事？你都被揍成这样了！”
    沈以沫叹气：“他有说为什么揍你吗？”
    土豆乖巧摇头：“他只说不让我告诉家里，不然的话以后见我落单一次揍我一次。”
    一旁的地瓜脸都绿了，牵起土豆的手：“以后你去哪哥哥陪你去。”
    土豆眼露感动，想了想，转向沈以沫：“妈妈，牛蛋的妈妈可是村里第一狠，虽然你也很厉害，可是真打起来，你肯定不是他妈妈的对手，以他妈妈的体型，压都能把你压死。”
    地瓜闻言也不由担心。
    “是啊妈妈，牛蛋妈是村里第一壮实，可以挑两百斤大粪，脾气还凶，大伯母见到她都绕道走，你瘦的跟猴子一样，爸爸又不在家，以她那脾气万一动手打你，那你就惨了，还是等爸爸回来再说吧。”
    兄弟俩观察着沈以沫的脸色，知道她上火，也知道她打不过牛蛋妈，但为了沈以沫的尊严着想，兄弟俩尽量收敛，劝她先算了。
    就在兄弟俩一前一后劝着沈以沫回家时。
    沈以沫冷哼一声，推开兄弟俩撩起袖子。
    “是！牛蛋妈是村里第一狠不错，可你们妈我可是颠婆，我还能怕她？走！我们上他家找他去！”
    地瓜土豆提着布袋子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妈妈气势汹汹的背影，还有那小胳膊小腿，脸上布满担心。
    担心妈妈一个人挨打，他们顿了顿，还是立刻提着书袋子追了上去。
    “……”
    村里吃饭都早，这点牛蛋家正在烧饭。
    “去哪整的浑身脏兮兮的！”
    见着下学回来的儿子，打量他身上满是泥土的样子，拿着锅铲庞大腰圆的陈秀英脸一皱。
    牛蛋挥手，有些心虚：“没什么，我先去做作业了。”
    陈秀英还在奇怪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牛蛋在家吗？打了人就这么一走了之，有你这样的吗？”
    前往房间的牛蛋虎躯一震，赶忙转向陈秀英。
    陈秀英放下锅铲，狠狠瞪了他一眼。
    自家儿子什么德行她还能不清楚？尤其村里男孩子，有几个是不打架的，她早就习惯了，从前也不是没人上门来找说法。
    “是你啊沈老师，你这是？”
    陈秀英走出屋子，一眼看到领着俩孩子的沈以沫。
    沈以沫现在可是村里的大红人，还有个大领导公公，不过这么久了，也没见给纪淮安弄个好工作，村里人都已经清楚他不受重视，另一个在身边长大的亲儿子才是接班人。
    沈以沫一把拉过土豆，指了指他额头的伤口。
    “你儿子打人，还放话威胁，让牛蛋出来道歉！”
    沈以沫领着挂彩的土豆一路走来吸引不少人的注意，这会儿门外已经站了一行看戏的村民，连带着刚放学的小龙等人也来了。
    瞅见这场面，小梦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转头朝小龙道：“二婶婶怎么敢的，牛蛋妈可凶可凶了，二婶不会挨揍吧？”
    小龙摸着下巴，看着站在牛蛋妈面前弱不禁风的沈以沫，不由摇头。
    “二婶虽然不好惹，可她对上的是牛蛋妈，我们爸爸见了她这种泼妇都害怕，二婶居然还要牛蛋给土豆道歉，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