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溟长老，您刚才说的苍古不灭体是什么呀？”
    证明自己并非时之体，陆安揉揉眉毛知道一时半会是走不掉了，脑中灵光一闪当即转移话题。
    反正还得在这待一段时间，干等着发呆也不是个事，不如就趁溟长老研究他身体的功夫问些上古趣事，唠唠嗑打发时间。
    例如溟长老刚才提及的苍古不灭体，陆安就非常感兴趣。
    听名字就很高大上，莫非是某种超级强悍的上古神体？
    沈璃也有些好奇的安静注视溟，期待她给出答案。
    这种体质沈璃也是第一次听说，既然能让溟长老拿出来与陆安相比较，想必肯定有其过人之处吧。
    以溟长老的身份，一般的凡体还真入不了她的法眼。
    “苍古不灭体，位列十大无上体之一，除去元神无惧任何伤势，形如不死之躯。”
    “体魄若至大成，纵使身陨肉体依旧长存，万劫难灭，不腐不坏。”溟一边往陆安体内渡送灵力，一边闭眸为他简单解释苍古不灭体的来历。
    无上体这类体质的相关记载位列藏书阁顶层角落，这两小家伙不知道也正常。
    “这么牛逼？”陆安听完两眼一懵，和沈璃对视一秒，有点不敢相信溟所描述的苍古不灭体。
    “不可能吧，死后肉体万年难灭不腐不坏，这得牛逼到什么程度？”
    陆安表示不相信，谁家尸体经历万年时光还能保持血肉之躯啊，骨头不变成化石就不错了。
    若说是那种修为能毁天灭地的大佬他还信几分，区区一个体质凭啥。
    “你可知道无上体是何物？”
    面对陆安的质疑溟没有感到丝毫意外，而是略带笑意的反问一句。
    现代对上古时期历史断层严重，不了解无上体的可怕情有可原。
    身为唯一一个活动世间的天宗长老，溟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给他们科普一下无上体的知识与重要性。
    免得日后出去一问三不知，白白给她丢脸。
    “啊？无上体？不知道啊，姐你知道嘛。”
    陆安空出的手微微顿住，一张蠢脸写满懵逼，抖抖搭着左腿的右腿看向沈璃，试图向她找出答案。
    可惜没能如他所愿，沈璃也是困惑的朝他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诶，溟长老您说说呗。”
    陆安扭过头，样子神似一位吃完晚饭下楼遛弯的老大爷。
    如果此时八仙桌上有瓜子，他绝对会抓一把挪到自己身前，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打屁。
    “世间体质万千，种类繁多，世人对此自然也会划分三六九等，而无上体顾名思义，意为位于万千体质巅峰的无上之体。”
    “它们涵盖领域各不相同，战力体现也各有高低，但毫无疑问的是......”
    溟话语微顿，手上动作不停再往陆安体内渡入一股灵力消磨气血，做完一切方才郑重补充:“它们是各个领域的无上巅峰！”
    “若是以金字塔等级划分，它们便是体质中的塔尖，其余体质在它们面前虽不能说黯然失色，但终究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在上古时期，这便是修行界的常识之一！”
    听得溟一席话，陆安两人顿感不明觉厉。
    虽还不清楚它们的威能，但已经能完全理解溟长老的意思了。
    无上体就是最牛逼的体质，其他体质都不配碰瓷它们。
    瞧见他们听明白自己的话，粗略理解了无上体的价值，溟满意颔首再度补充:“当然，天道谓衡，无上体是妖孽，却也并非无敌。”
    “想要横霸一世，就需成长到完全体，然而代价也极为庞大，若是气运不够，一个时代也未必见得一尊成长起来的无上体。”
    “这还是以有无上体出世为前提。”
    溟左手在八仙桌上轻轻一抹，霎时一把通体流转水云的白玉茶壶出现。
    一时间藏书阁弥漫清淡茶香，闻之仿若升仙齐天，整个人就像吸了口仙气，一下长寿几十岁。
    茶香入体，陆安体内的气血细胞顿时像打了激素变得异常活跃，侵蚀溟灵力的速度都为之加快几分。
    掌心再一抹，白玉茶壶周旁落下三只同款小茶杯，杯底雕刻着某种擎天巨树，恍若有生命般在微微摇晃，吸收着缕缕灵气。
    溟没有说话，心念微动操控茶壶自行悬浮而起，牵引出三缕琼浆玉露般的碧云茶水灌进茶杯内。
    待到半满，白玉茶壶自行落桌，溟则自顾自拿起身前茶杯轻抿一口。
    “实际上，平均几千上万年才可能出现一到两尊无上体，可想而知它们有多稀世可贵。”
    如此稀少的数量，还得抵御外界觊觎诱惑一路成长到完全体，难度不亚于凡人登青天。
    堪称难上加难。
    哪怕是她们天宗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保证无上体的安全与成长。
    放眼古今，哪位无上体的崛起不是充满千难万险。
    天赋、气运、毅力、心性缺一不可。
    溟似有所感的摇摇头，继续为陆安和沈璃补充无上体的重要性。
    “嗷~还好我不是无上体，不然被活剐都是轻的。”
    几分钟后，陆安略带侥幸的咧出笑容，直叹自己运气好。
    这玩意哪是什么妖孽体质啊，完全就是个行走的大蛋糕，老鼠诱捕器。
    谁都要想方设法咬一口，得不到就毁掉，每天这么活着不如死了算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目前的处境貌似也没好到哪去。
    外面同样有一大帮人在惦记自己呢。
    “十大无上体中，时空体身具时光空间之力，威能最为叵测。”
    “长生仙体顾名思义，论长生寿命无人能及，本座犹记得瑶池垂仙谷的某位初代长老就是长生仙体，本座封存前仍存活于世，真实修为无法想象。”
    溟有些感叹，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靠着长生仙体一直苟活于世，一身修为绝对是深不见底。
    她曾得知那位长生仙体与她们初代宗主是同辈人，可想而知活了多久。
    她们初代宗主都仙逝了，可那位却仍活在世间，实在无法想象。
    听闻长生仙体越活越妖，甚至能感悟岁月时光最根本的奥秘，也不知真假。
    “天青圣体，天生万物亲和，培育出来的草木灵药更是冠绝天下无人能及，能引无数炼丹师疯狂。”
    “万道体，悟性最为可怕的无上之体，过目不忘，悟性惊人，任何术法神通一学就会，破镜如喝水，兼容诸法，融万法为己用，创造独属于自己的道。”
    ……
    “最后一个便是苍古不灭体，与你体质相似，但却有苍古仙纹等诸多天赋加持，是真正专为战斗而生的无上体之一。”
    闲着也是闲着，溟便大致给他俩描述一番十大无上体的恐怖天赋，开拓他们的视野。
    让两人好好长了一番见识。
    “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这些逆天体质。”
    陆安今天可算是好好长见识了，这些体质一个比一个逆天，听得他都馋了。
    可惜这玩意是天生的，能后天修成的没几个，且要求还极为苛刻，基本上不用抱有任何幻想。
    反正他迄今为止是没见过任何一个，也不知道现如今这个时代无上体还存不存在。
    稍微惊叹一二，陆安就转而问起自己的最关心的问题。
    天魔到底是啥东西。
    为此还把天魔舍利给掏出来递给溟长老。
    “这不是玉天蝎的那件邪性佛宝么，陆安你怎么还拿着它。”
    天魔舍利刚出来透气没几秒，就立马被沈璃认出真身，当即皱眉不悦的看向陆安。
    她都听顾镇山说了，玉天蝎之所以变成六亲不认的妖僧，天魔舍利最起码有五成功劳。
    当年就是它蛊惑玉天蝎，再加上玉天蝎心性本就有瑕疵，因此才会酿成明觉寺惨案。
    有这个前车之鉴在，她不希望陆安继续拿着天魔舍利，免得受其影响步入玉天蝎后尘。
    “没关系啦姐，我又不是那白皮秃驴，这天魔舍利还影响不了我！”
    见沈璃神色不悦，陆安立马给她绘声绘色的描述昨天晚上天魔舍利诱惑自己，然后被强势镇压的事。
    看见天魔舍利黯淡无光像个死物，沈璃方才放下几分戒心，但依旧是郑重告诫陆安不可大意。
    毕竟这东西沾染诸多鲜血与怨气，十分不祥。
    “还真是天魔之气。”
    姐弟两交流之际，溟早就摄过天魔舍利仔细观摩，饶有兴致的用灵力激发出一缕黑气。
    “本座如果所料不错，这舍利本应是件纯正佛物，只是不知为何沾染到天魔气息，久而久之被侵蚀同化为一件魔物。”
    溟的眼光十分毒辣，一眼便断定天魔舍利并非它的真正形态，现在的模样只是被天魔气息所浸染同化罢了。
    “佛宝化魔，也是件不错的魔宝。”
    稍看几眼，溟便将天魔舍利还给陆安，沉吟几秒便道:“你若问我天魔为何物，这个答案非常广泛。”
    “天魔多为无形无相，属天道之魔，外物之魔，人之外魔，定义非常模糊。”
    “但具体定义也并非没有，最广为流传便是天魔强横，无法无天且极其好战、万劫不死，是为魔中之首。”
    说到这，溟脸色有些古怪:“是否感觉奇怪？你还记得本座先前说的天魔死狱吧，这形象便是他们散播出去的。”
    “同为九大天宗，更是魔门之首，对天魔的了解无人能及，天下众生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久而久之便形成共识。”
    “啊这......”
    陆安闻言不禁汗颜，他说怎么八竿子打不着边呢，原来是天魔死狱传播出去的。
    看样子也不是什么正经宗门，硬是给天魔添加自己的主观定义，然后让人散播出去，强行更改成自己想要的形象。
    关键你定义就定义吧，至少弄个高大上点的说辞，怎么给整成个好战分子的形象呢。
    “他们内部好像还把天魔分成很多种，什么战形辅形魅形之类的，五花八门的讲究很多，具体本座也不了解。”
    “只知道天魔死狱出来的都有个天魔形态，特别是战形，一旦化身战力无双，厮杀起来比谁都疯，跟疯子并无二致。”
    溟说罢见陆安神情竟有些意动，黛眉微挑不由出言警告。
    “你可别学他们，且不说你没天魔死狱的本门功法，胡乱吸收天魔之气轻则识海受创，重则当场暴毙。”
    “再者，他们化身后的确是战力无双，可代价却是灵智降低，通俗点讲就是傻子，只有修为高深者可以避免。”
    溟郑重告诫陆安，让他打消心底那点小心思。
    为了一点战力增幅而损害智商，这并非明智之举。
    “溟长老您放心吧，我还没傻到拿智商换战斗力。”
    陆安示意溟放一百个心，就算她不说自己也不会做。
    要真跟天魔死狱学，那他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瓜岂不是彻底报废了？
    这买卖可不能做。
    “如此便好，此物你且留着，说不得日后会有他用。”
    溟微微颔首，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陆安体内。
    她只是怕陆安胡乱吸收天魔气息，倒不担心他模仿天魔死狱。
    没有天魔死狱的功法，根本不可能凝练那神异的天魔形态。
    时间一晃，一个时辰过去，专注于陆安身体变化的溟经过几番探查，终于是确定心中猜测，古井无波的心境掀起滔天波澜，无比震惊。
    真是没有极限！
    足足一个时辰，换算成现代两个小时。
    这段时间她一刻不停在消磨陆安体内气血，但仍然是没探出其极限。
    充盈气血无论有多少空缺，下一秒便会被重新填补。
    没有任何由来，没有任何异动，完全是凭空诞生，无法溯源。
    溟确定陆安体内的异常绝不是什么时间回溯，而是一种更为奇特的现象。
    他的身体会自动保持在巅峰时期，一直在这个状态循环，无论任何波动阻碍都不能干扰这个永动机。
    因此她还专门划破陆安手臂少说上百次，就是想确认这个猜想。
    现在她可以肯定，若论恢复力，苍古不灭体拍马坐火箭都追不上陆安。
    从开始到现在，陆安至少消耗掉数百个萨米莎加在一起的气血总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