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怀临，我早已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对不起，鸣鹿姐，我骗了你，我其实想出家来着，所以车上我才问博幕寺庙的事情。”
    “寺庙对你而言是金主爸爸？”
    “香客是啊，我们沅阴市有一个黄霄寺，那里进门就要捐400香火钱，这样来钱不比我四处奔波苦哈哈的快多了。”
    “韦薰玫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她似乎知道你这句话的意思，你方便告诉我么？”
    “我就是因为缺钱啊，当初我把红衣级鬼印……”
    “有录音的，她做事一向谨慎，我知道你们当时说了什么。”
    “啊？”我当时说啥了？应该没说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吧？
    “鬼域降临前，我主修心理学的。”
    我跟一个学心理的耍什么阴谋诡计，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你出个价吧，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倒也不必如此，等你在我眼中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后，我自然会放过你。”
    “所有人在你眼中都是这样么？”
    “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怀疑你有反社会人格。”
    “你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
    “你还学法啦？”讼棍、流氓、神经病学法，简直是司法界的灾难。
    “家族传统，我爸妈，叔伯，还有兄弟姐妹，基本上都学法了。”
    我怀疑你们家有家族遗传性的精神病。
    “你跨学科跑到鬼域系干什么？你是重新从大一读起的么？”
    “谁跟你说的？”
    “贾叔的意思不就是说你在长大就读么？”
    “更正一下，是任教。”
    “你不是学心理的么？”
    “不错，我是心理学教授。”
    “不是鬼域系的？”
    “这你可以放心，我并不喜欢鬼域学，也不愿意外行指挥内行。”
    “也就是说，即便我去了长大，咱们也没什么交集。”
    “……你可以这么认为。”
    “那还……”
    “但我不会那么做，你猜我为什么会成为家族异类，去学心理学的？”
    “因为犯罪心理学？”
    “因为小时候，邻居家的小男生，抢走了我心爱的玩具，我把他埋在了绿化带里，然后家里人让我去看心理医生，自那时起，我开始对心理学感兴趣，我还自学了很久。”
    “你杀人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小男孩不是被你埋绿化带了么？”
    “他自己爬出来了。”
    “没死透？”
    “我没杀他，我只是为了说服他。”
    说服别人，通过活埋？果然有大病，这都没人管的么？
    “所以，现在你是我的玩具，无论是女鬼，还是你的女友，又或者是你自己……”
    “我肯定是乖乖配合的，毕竟不是谁都‘有幸’接受心理学教授的研究……”
    就在此时，一位身穿白西装，脚踩高跟鞋的卷发高马尾的干练女子推门走了进来。
    “哪位是李宇哲？”
    “我，我就是。”李宇哲这名字一听就是男生的，你怎么还问？
    “你找他作什么？”贾鸣鹿淡淡的开口道。
    “内部测试，需要他来完善一些数据，所以不方便透露。”
    “你、你是秦……”
    “远洋经常提到你，上次多亏了你的配合。”
    “客气了，我还要感谢远洋为我求来的体验vr的机会呢。”
    秦远洋，你姐姐这么漂亮你怎么不早说，早说的话，我高低得把她照片贴墙上，这气质比偶像还要好。
    “鸣鹿姐，失陪了，这可是为了训练安民局同志的，我可不敢怠慢。”
    “秦远洋也在这里么？”这话是贾鸣鹿问出来的。
    “不错，你认识他？”
    “可以认识一下，介意我一起么？”贾鸣鹿推了推眼镜。
    “没问题，请吧。”
    秦姐，你别答应她啊，我是想摆脱她，但也不能把远洋拉下水啊。
    “你们先走，我补个妆。”
    你个冰块脸补什么妆？除非你笑的时候怀好意。
    我本想快点走的，但秦姐穿着高跟鞋，走不快，而且高跟鞋的声音很明显，若是被贾鸣鹿听到急促渐远的脚步声，可能会令她起疑。
    不过好在，我跟着秦姐在通道中左拐右拐，走出很远，也不见贾鸣鹿跟过来。
    女人补妆真慢，上一世我在疫情期间送外卖的时候，那时刚入职，比较轴，等顾客化妆取外卖，等了十几分钟，结果好几个订单晚点。
    就在此时，我们竟看到秦远洋神色萎靡的走了过来，我向他打招呼，他却完全不理我。
    “这是远洋的双胞胎弟弟？”
    “他就是秦远洋，我还是低估了贾鸣鹿，她不但找到了监控，还催眠了秦远洋。”
    贾长川，你安得什么心，你把这么危险的人放我身边……难不成他想套我的话？
    我不会被北京那边的科学家抓住切片吧？他们会不会用机器探入我的脑子，寻找系统存在的痕迹？
    就在此时，一阵有规律的敲击声，由远及近传来。
    “系统检测到催眠信号，是否屏蔽？”
    “是！”
    “哎——秦姐？”秦姐身子一软，向后倒去，我连忙伸手托住，盗梦空间不是说坠醒可以让人醒来么？难道贾鸣鹿的催眠还能影响到耳蜗？
    说实话，我想学，等李明革走钢丝的时候催眠他，摔他个半身不遂。我怎么又冒出了这种想法，李宇哲又想到了什么？
    此时通道转角走出一脸疲态的秦远洋，他身后则跟着贾鸣鹿，此刻她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想不到，你还有秘密。”
    “你放过他们，我可以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
    “那样岂不是太没有成就感？”
    “那你催眠我，想问什么你就自己问，这总可以了吧。”
    “成交。”贾鸣鹿打了一个响指，秦远洋和他姐姐立刻清醒过来。
    “秦姐，远洋，你们先回避吧，谢谢你们刚刚帮我解围。”
    “解围？解什么围？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远洋问的莫名其妙，他姐姐推我那一把也很莫名其妙，仿佛我是什么色鬼……这我承认，但……她这反应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回到之前的会客室的路上，我突然脑子一抽，嘴贱了一句。
    “你们这些搞心理的，都玩儿的这么变态么？”
    “本来准备放过你了，失去反抗的猎物并不好玩，但嘴贱的除外。”
    靠！靠！靠！我这嘴啊，太贱了！
    “对不起，我对自己刚刚过激的言论道歉，是我曲解了你们对心理研究上的执着。”
    “没事儿，有枣没枣打一杆，反正也不耽搁什么。”
    “然后我们就一别两宽了？”
    “得罪了方丈你还想跑？哈哈哈，今天你我必须疯一个。”
    病娇，绝对的病娇，我承认自己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变态，但这也不触犯天条吧，至于派她来折磨我么？
    “我疯了，我真疯了，你就……”
    “闭嘴，躺好。”
    “我第一次，我还是处男，麻烦你……”
    “你是不是想试试我让你闭嘴的方法？”
    不会是嘴对嘴吧？
    想什么呢，她是谁，她肯定会催眠我的。
    说实话我有些怕，不知道那些动不动就动刀子的病娇是不是真的，好在她有张美好的脸，不然我真的……
    奇怪，这是哪里，我不会已经被催眠了吧？
    天空中的七彩云，这是镜像鬼的幻象？
    我感觉眼前的一切在飞速快退，直到回到了最初的起点，红灯笼、红嫁衣。
    为什么我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了？
    “呦呵，还是个硬骨头，宁可见鬼十法也不服软是吧！”
    “钱雨菡也是你配染指的？给我打，狠狠的打。”
    “你离开这扇门就永远别回来！这个社会，没了钱，你什么都不是！”
    “我要与你彻底断绝父子关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只要有了钱，地位、女人，你想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不，我、我喜欢的是我们班的班花，钱雨菡。”
    “你喜欢你同桌？我找人把她弄来，她爸也在我手下，之后她不敢声张的。”
    “来吧，儿子，卡里的钱你拿去花，不够了再找我要，你回来就可以了，离开你妈，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
    “我不想去找他，妈，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的，我只是想为你分担些压力。”
    “你勤工俭学妈同意，但不能为了这个影响到成绩，实在不行你去找你爸吧，他是家上市公司的大老板。”
    “老师，求你别告诉我妈，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我不希望她受刺激，我下学期肯定会更努力的。”
    “李宇哲，你期末的成绩是怎么回事？上学期你可是班级前十，这学期期中考试你说你发挥失常，现在期末了，还是这个借口么？”
    “四儿，你最近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等你一晚上了，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二、二哥你还没睡啊，是我吵醒你了么？魏老大和缪云都回家了吧。”
    “你一大小伙子，跟我个老太太抢什么瓶子？人生可没有捷径，否则岂不是乱套了。”
    “妈，你别再这么辛苦了，你看你都累病了，我、我现在课余给小学生当家教，生活费你不用担心的，学费我也可以负担一些。”
    “妈没事，小感冒，吃点药，喝点热水就好了，邻居大婶就是事儿多，饿不饿啊，我给你下碗面，咳咳咳……”
    ……
    “妈妈，我不想上学了，学校里的小朋友都说我是没爹的孩子。”
    “今天上学好开心，这么多书本，还有那么多的小朋友，我要好好学习，做一个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