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禹苦笑道:“我们和疾风长老的关系,就是没有什么关系。”
莫小利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这间禁闭室,是一间独立的小屋,孤零零的矗立在一座小山峰上。
禁闭室是用坚硬的青石砌成的,没有窗户,只有一道厚重的铁门,铁门上有个小小的圆洞,这个小圆洞,是用来给被关禁闭的人送饭,送水用的。
这个小圆洞,平时也用铁板挡着,只有在给犯人送水送饭的时候,才掀开铁板,将食物从圆洞里递给犯人,待犯人吃完饭,递出碗筷之后,外面的人又用铁板将那个小圆洞挡住了。
这间禁闭室,当真是密不透风,真正是名副其实的小黑屋了。
任何人被关在这样的小黑屋里,只那份黑暗、空虚、寂寞,也足以将他击垮。
所以,平时只要说将谁关禁闭,被关的人无不胆战心惊,噤若寒蝉。
但今天被关禁闭室的人却是毫不在意,由于有疾风长老的关照,使得他虽然是被关禁闭,却和住高级客栈没什么两样。
钟无禹和莫小利刚聊了几句,就听见钱路在禁闭室里大叫道:“妈的,饿死老子了!你这两个小王八蛋,快去给我弄点吃的来!要记得带一壶好酒啊!”
莫小利怒道:“姓钱的,你别太过分了啊。这里是禁闭室,不是客栈,我们也不是店小二,你想将我们呼来喝去的,没门!”
钱路冷笑道:“疾风长老是怎么交代的,你们忘了吗?最好马上给我去办,否则的话,有你们好看的!”
莫小利正要说话,钟无禹说道:“莫兄,算了,就让他再得意几天吧,等他出来的时候,我们再跟他算账。我这就去给他拿吃的来!”
黄昏时分,莫小利对钟无禹说道:“无禹啊,我们两个就这样跟他耗着也不是办法。这样吧,我们两个轮流看守,你先回去休息,差不多的时候来换我。我就不相信,我们轮流值班,会耗不过他?怎么样?”
钟无禹笑道:“莫兄此话,正合我意,我先走了,差不多的时候再来替你。”
他刚走了几步,忽见疾风长老大步走来,说道:“你们两个都得待在这里,谁允许你离开了,给我回来!”
钟无禹道:“长老,钱路在禁闭室里过得可滋润了,只怕就是你放他出来他也不肯出来呢?用得着我们两个人在这里看守吗?”
疾风长老说道:“钟无禹啊钟无禹,你真的以为这禁闭室是需要看守的吗?我告诉你,只要进了这个禁闭室,就是再厉害的人也休想出得来,我这样做,只是想惩罚惩罚你们,让你们长个记性!”
疾风长老走到禁闭室的铁门前,掀开了挡住小圆洞的铁板,往里边看去,只见钱路正躺卧在禁闭室里的那张床上,于是说道:“钱路,我虽然吩咐他们要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但是你也最好给我老实点,明白了吗?”
钱路笑道:“多谢长老,放心吧,我哪敢不老实啊?”
疾风长老道:“你知道就好!”说着放下了铁板,又将门上的小圆洞挡住了。
他转过身来,对莫小利和钟无禹说道:“看守武技阁的于长老请我去武技阁喝酒,今晚不醉不归,你们两个可得给我看好了!”
他刚走了几步,忽然又说道:“对了,我府里无人,莫小利,你现在马上到我的长老府里去,给我沏一壶好茶,我回来喝了好解解酒,你沏好茶之后立即回到这里来,不得有误!”
莫小利奇道:“长老,你的徒弟鲁季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叫他给你沏茶?”
疾风长老笑道:“鲁季被我派出去办事了,所以我府里没人,你快点去吧,快去快回,只要你能将茶沏好,让我喝得高兴,说不定就可以免了对你们的惩罚呢!”
莫小利道:“弟子遵命,我一定快去快回,一定让你满意的!”
疾风长老笑道:“好!”
笑声未落,他已转过身,大步向武技阁走去。
夜幕降临,一轮金色的圆月冉冉升起,又将光明顶上照得如同白昼。
偌大的疾风长老府,却是大门紧闭,府中没有半点灯光,一片漆黑。
看来,疾风长老和于长老喝酒,可能是真的喝得高兴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忽然,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个黑衣人蒙面人,径直向疾风长老府奔来!
那黑衣人蒙面人轻手轻脚的,并未发出半点声响,但他奔跑的速度却是快如流星,只在一眨眼间,便已奔到了疾风长老府门前。
那黑衣人蒙面人停住脚步,转过头四处看了一遍,确定四周没人后,这才轻轻的推开大门,闪身进入了长老府中,又轻轻的关上了大门。
疾风长老府的大厅中,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桌,圆桌上,正放着一壶早已沏好,而且已经冰冷了的茶水。
那黑衣人蒙面人轻轻揭开壶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他打开了纸包,将纸包里不知名的白色粉末尽数倒入了茶壶中,又将茶壶的盖子盖好,这才转身,准备出门离去。
忽听得一人大步走来,已到了疾风长老府门前,伸手推开门,走了进来。
那黑衣人蒙面人心中一惊,幸好他反应奇快,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轻轻一跃,便跃到了横梁上方藏匿起来。
推门进来的果然是疾风长老。
看来今晚疾风长老的确有点喝高了,连走路也是脚步踉跄,昏昏然,飘飘然的走了进来,随手掏出火折子,将圆桌上蜡烛点着了,这才坐在了圆桌旁边的椅子上,说道:“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和于长老这个酒鬼喝酒了,每次跟他喝酒都是大醉而归,弄得我口干舌燥的好不难受!幸好我英明,提前让莫小利给我沏好了茶,也不知道这小子沏茶的手艺如何,我先尝尝看!”
他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举杯一口喝干,笑道:“味道不错,看来这小子沏茶也是一把好手!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
疾风长老连喝了几杯,忽然身子一歪,竟再也无法坐稳,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黑衣蒙面人也真沉得住气,他见疾风长老栽倒在地上,竟然也不立即现身,只静静的藏匿在横梁上,偷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疾风长老。
又过了半个时辰,见疾风长老仍然纹丝不动,黑衣蒙面人这才放下心来,知道疾风长老确实已经被自己毒死了,这才一个翻身,轻轻的落在了疾风长老的身边,伸手探去,只见疾风长老果然已没了鼻息,早已死去多时了!
那黑衣蒙面人见毒死了疾风长老,心中大喜,忙转身来到了大门前,轻轻的打开了大门。
只要他出了这道大门,便可以远走高飞,不知去向了。
只是他做梦也也没有想到,他永远也不会有迈出大门的机会。
大门前,冷清的月光下,正站着一个人,在等着他开门!
黑衣蒙面人一见那人,只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你……”
大门前站着的人,竟然是疾风长老!
只听得疾风长老笑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不是已经被你毒死了吗?又怎么会在这里?”
黑衣蒙面人道:“你不是疾风,你倒底是谁?”
疾风长老笑道:“我当然是疾风,如假包换,被你毒死的那个只是我的替身,他才是假的!”
黑衣人蒙面人道:“什么?那个是你的替身?”
疾风长老道:“不错,他只是我的替身,而且他也没有被你毒死,他只是假装死去,逗你开心一下而已。你以为就凭你这点毒药,能毒死他吗?”
黑衣蒙面人道:“你……”
疾风长老笑道:“现在,游戏该结束了。刘歌,起来吧,不要再装啦!”
黑衣蒙面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地上那个早已死去的“疾风长老”笑道:“长老,我演得像吗?”
笑声中,那人一跃而起,轻轻的从脸上撕下来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英俊秀气的脸,那不是刘歌,还会是谁?
疾风长老笑道:“你演得很好,比真的都像,这次我一定给你记上一个大功!”
忽听得门外有人笑道:“疾风兄,你可不能偏心啊,既然要记大功,就给我们三人也记上,我们三人为了配合你演戏,也是出了大力的!”
门外的那三人,竟然是岳九龄、莫小利和钟无禹。
黑衣蒙面人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疾风长老道:“八天前,我曾经去后山巡查过,发现了一个地方,有一小块荒草丛已经枯萎,而其它地方的荒草却是翠绿欲滴,我就怀疑可能有暗影杀手潜入了光明顶。”
岳九龄奇道:“你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一小块荒草丛枯萎和暗影潜入难道还有联系?”
疾风长老笑道:“不但有联系,而且还关系重大。”
岳九龄道:“为什么?”
疾风长老道:“只因为前段时间暗影潜入了光明顶,被我们诛杀之后,我们便加强了防备,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有长老四处巡查,在这种情况下,暗影再想从外面潜入我光明顶,简直比登天还难。”
岳九龄道:“你说的不错,我知道了,原来骤雨、惊雷和驰电也不是去什么天都峰了,他们一定分散在光明顶四周暗中加强巡查,以防暗影杀手潜入。”
疾风长老笑道:“岳长老说的不错,他们三人的确就在这光明顶的四周暗中巡查,以防暗影杀手潜入!”
岳九龄道:“这就奇怪了,有他们三人暗中巡查,暗影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进来的,可是现在却有两个暗影杀手在这里,我们昨天晚上杀了一个,还有一个现在就在这里,他们是如何进来的?”
刘歌道:“岳长老有没有想过,既然暗影从空中和地面上都不可能进来,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从地下来的?”
岳九龄道:“什么?从地下也能来?”
刘歌道:“不错,暗影无孔不入,完全有可能从黄山脚下的地下挖出一个小洞,直达光明顶,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光明顶上,来个神兵天降。除此之外,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来到这里呢?”
岳九龄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是这和荒草丛枯不枯萎有什么关系呢?”
疾风长老笑道:“岳长老怎么还没有想通?当时据我推测,那暗影杀手必是从地下挖洞潜入了光明顶,他虽然将出口恢复了原样,当时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几天天气晴朗,天天艳阳高照,一滴雨都没有下过,那出口处被他恢复了的荒草丛天天被太阳暴晒,终于渐渐枯萎,这才让我起了疑心。经我探查之下,才发现了他们挖出的这个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