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忱强忍着笑意,心里暗自诧异,这丫头难道当真了?
真是傻得让人心生怜爱,于是他又一次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脸颊。
“唉,养你这个小家伙太费银子了,不如把你转手算了。你说,把你卖给哪里比较好呢?”
锦歌听了这话,小脸霎时变得苍白如纸,她抿紧嘴唇,双手紧紧拽住萧靖忱的衣袖,语气中满是祈求:
“我可以少吃点,零花钱也完全不要了,能不能过几个月再考虑卖我的事?至少等到我娘……”
话音未落,泪水已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
萧靖忱惊讶于她竟然没有觉察到这是个玩笑,看着她因哭泣而红肿的双眼,里面满满都是恳求与不安。
萧靖忱叹了口气,满是无奈地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你这小笨蛋,怎会如此轻易就相信?我正在享受宠爱你的乐趣呢,又怎么会舍得卖你?况且……”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在他心中,即便有一天对她不再如初见时那般狂热,也会妥善安置她,让她安享余生。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萧靖忱眉头微皱,掀起马车窗帘,望向外面纷扰的景象,内心却已准备好应对即将来临的未知挑战。
锦歌的肩膀微微放松,眉宇间紧锁的忧虑渐渐舒展,仿佛是乌云间透出的一丝光亮。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但很快又化为淡淡的无奈。
她深知,在这深似海的箫府中,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能掀起滔天巨浪,而自己,不过是一叶随时可能倾覆的小舟。
抬头之际,萧靖忱的下巴线条在柔和的光线里显得尤为刚毅,宛如远山的轮廓,给人以莫名的安全感。
锦歌心中那声轻叹,是对这份依靠的拒绝,也是对未来不确定的忧虑。
她的目光似乎穿越了眼前的景象,落在一个遥不可及的自由之境,那里没有束缚,没有买卖,只有属于自己的天空。
想到逃离,锦歌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却又迅速被不安所替代。
箫府的高墙如同铜墙铁壁,她需要的是智谋与机遇。
心中暗自盘算,锦歌深知,这份计划不能有丝毫差错,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
萧靖忱的话语间的玩笑,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块石头,激起锦歌心中难以平息的涟漪。
她心中的惊恐,如同夜色中悄然生长的藤蔓,缠绕着每一寸思绪。
这份恐惧,不仅仅是对未知命运的担忧,更是对自己无力改变现状的悲哀。
她开始在脑海中勾勒逃离的蓝图,每一条路径、每一个时机,都被反复考量。
箫大人的无情,如同冬日的寒风,让锦歌更加迫切地渴望温暖的春日。
在这片由权力编织的网中,她必须找到那个唯一的出口。
萧靖忱的声音如同突然降临的夜幕,将锦歌从思绪的远方拉回现实。
她的眼神闪烁,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以一种几近自然的语气询问。
外头的喧嚣,如同远处雷鸣,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萧靖忱的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对于外界的纷扰,他了然于胸。
他对锦歌提及的母亲的话产生了一丝好奇。
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背后竟藏着不为人知的智慧与坚韧。
世人常以狭隘的眼光评判事物,但在萧靖忱看来,锦歌的想法让他意外,也让他对她多了一份兴趣。
锦歌的注意力被窗外的异常所吸引,她的好奇心如同被风挑起的窗帘,轻轻飘扬。
那异域女子的出现,如同一抹异彩,在这灰暗的日常中骤然绽放,引起了她莫大的兴趣。
萧靖忱的冷漠回应与锦歌的惊讶形成鲜明对比。
当真相被揭露,那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锦歌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她掀开马车帘,正好看见那女子向着他们的方向奔跑而来,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缓缓展开在眼前,让人心生疑惑又充满期待。
这一刻,锦歌的世界仿佛被重新定义,真假与虚幻交织在一起,让她意识到,在这复杂的环境中,一切皆有可能。
而她,也必须学会在这样的世界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爷,他们逼近了。”
锦歌的手微微颤抖,随着帘子轻轻落下,车内静谧的氛围中,萧靖忱的声音显得格外淡漠,仿佛外界的纷扰与他无关。
马车外雕刻精美的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华丽而张扬,自然引人侧目。
“救命啊!救救我!”
一名女子衣衫略显凌乱,不顾一切地冲到马车前,几个敏捷的步子便跃上了车阶,双手猛地掀开帘幕,与锦歌四目相对。
锦歌的眼眸中闪烁着惊讶与不解,长长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忽闪忽闪,对这突如其来的访客毫无准备。
女子在一瞬间的愕然后迅速调整神色,她显然也被车内这位气质脱俗、容颜倾城的女子所震撼。
她早有耳闻,这辆气派非凡的马车属于权势熏天的刑部尚书萧靖忱,但亲眼看见车内佳人,心中的算盘不由自主地重新打起。
她的目标原锁定在萧靖忱身上,却不承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且姿色更胜自己一筹。
女子的眼神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嫉妒。
悄然滑过锦歌那曲线优美的身形,暗暗叹息自己在这紧要关头,竟还有闲心比较这些。
她连忙收敛情绪,换上一副无助的模样,试图挤进车厢内。
而车厢内,始终低头不语的萧靖忱,此时忽然抬首,目光如同寒冰,瞬息之间,那女子便似被定格,浑身不自在。
“尊敬的大人,恳请您将秋桐姑娘交给我们,她未经允许擅自逃离,而她父亲尚欠我们老爷一万两白银的巨额赌债。”
门外,几个口音生硬、显然是外乡人的男子说道。
他们尽管来势汹汹,但对于面前这位权高位重的大人物,仍保留了几分忌惮。
锦歌的心猛然一跳,一万两,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了她哥哥所背负的债务。
她目光微斜,偷偷观察同样因家道中落而被迫抵债的秋桐,心里暗自琢磨,不知道爷对秋桐是否有着别样的心思。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