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睫毛轻颤,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柔弱,眼中闪烁的是矛盾与决绝。
她深知自己地位低下,又如何能够妄想与爷有更进一步的关联,这样的念头,简直是痴心妄想。
锦歌低头沉默不语,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萌生了如此强烈的报复心思,以往的她,不过是渴望在这深宅大院中寻得一处安身立命之所罢了。
“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你也要郑重其事地道谢?不过,若你坚持,我自然也不会拒绝你的感激之情。”
萧靖忱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发顶,那份温柔仿佛能消融一切寒冰,随后,他嘴角勾起一丝玩味地笑,悄悄贴近锦歌的耳畔,低声说道。
“嗯?”
锦歌困惑地抬起她那满是疑问的脸庞,望向萧靖忱,总觉得此刻爷的神色中透露着某种不同寻常的信息。
果然,下一秒萧靖忱的话语证实了她的猜测。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让锦歌一时间呆愣当场,目光定格在萧靖忱那捉摸不透的笑容上,脸颊瞬间染上了两抹绯红。
“爷……您这……”
她心中慌乱,暗自揣测,爷怎么会突然有此等想法?萧靖忱见状,轻笑出声,轻轻捏了捏锦歌小巧的鼻尖,声音温和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说好了,今晚,你是主人。”
这还是他头一回想要尝试放手,让这位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坚强的小姑娘引领他们共度良宵,想象中的情景让萧靖忱的眼神不禁变得炽热起来,充满了期待与探索欲。
“走吧。”
简单二字落下,他牵起锦歌的手,向浴室走去。
萧靖忱静静地等待,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对答案的期待,以及对锦歌深深的温柔与包容。
他心中暗潮涌动,迫切地想要探究那个温柔如水的锦歌,是否将自己的影子镌刻于心,是否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对那位才华横溢、风度翩翩的陈靖忱产生过丝丝缕缕的情愫。
然而,面对这样一个羞涩至极、胆怯如兔的姑娘,他几乎可以预见,哪怕内心翻涌着情感的波涛,她也会紧紧锁住心门,不敢泄露丝毫情感的秘密。
“锦歌不清楚。”
“难道不喜欢我吗?”
萧靖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也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试图从锦歌那清澈如泉的双眼中找到答案,却只捕捉到一丝迷茫与不知所措。
“锦歌不明白,不清楚喜不喜欢爷。”
次日晨光微露,萧靖忱静静凝视着睡梦中的锦歌,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脸颊,心中却满是无奈。
如果母亲没有那般强烈的反对,他们的关系或许不会如此错综复杂。
他对迎娶正室之事越发抗拒,但又深知现实的残酷。
罢了,先处理好林雁秋的事,母亲为此事已足够忧心,短期内应不会再度催婚。
锦歌是在冬芸急促的摇晃中悠悠醒来,晨光已透过窗棂,时间紧迫。
她迅速穿戴整齐,手中握着一个馒头,快步向弄玉轩赶去。
张嬷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责备与关怀:“哎哟,主子慢些,边走边吃会闹肚子的。”
锦歌不禁疑惑,张嬷嬷怎会如此之早地出现在这里,心中暗暗抱怨,那每日必须服用的避孕药何时饮用不是饮用,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提醒,还伴着些冷言冷语,实在让人心情不佳。
“无妨,我先垫垫肚子,空腹服药伤胃,娘亲说过。”
锦歌的回答中带着几分坚持,更多的是一种对家人的怀念与遵从。
她加快脚步,向着目的地进发,心中却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忧虑,也有对现状的无奈。
锦歌轻轻啃了一口手中的馒头,细致地咀嚼着每一粒麦香,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馒头包裹好,放入衣襟内侧的小袋中。
母亲的话语仿佛在耳边回荡,告诫着她空腹服药对身体无益。
两人在雕花木椅上缓缓坐下,阳光透过窗棂,在斑驳的地面勾勒出温暖的图案。
就在这时,张嬷嬷端着一碗泛着苦涩气息的汤药,面带不悦步入房内,步伐沉稳而有力。
锦歌见状,乖巧地接过碗,一饮而尽,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没有换来张嬷嬷一丝责备的机会,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狐疑。
张嬷嬷环视四周,企图寻找可以追溯的蛛丝马迹,但一切井然有序,最终只能无奈地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锦歌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微变化,心知张嬷嬷必定会去检查白露的状况,于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计策已在心头悄然成形。
“冬芸,我这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可能是刚才空腹喝药的缘故。你能不能快些去府医那里帮我拿些调理肠胃的药回来?我应该再多嚼几个馒头才是。”
锦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虚弱,却也巧妙地隐藏了心中的算计。
冬芸闻言,眉头微蹙,立刻转身出门,几乎与刚踏出走廊的张嬷嬷擦肩而过。
冬芸的好奇心如同春日里萌发的嫩芽,促使她不禁想探听锦歌与张嬷嬷之间的谈话内容。
就在冬芸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时,她仿佛能听见身后传来的轻声议论:“主子啊,说不定是因为您刚才奔跑时吃东西伤了胃呢。下次还是让张嬷嬷稍作等待为好。”
冬芸心中虽焦急于锦歌的不适,却也被这未尽的话语所吸引,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如同一阵风穿过庭院。
刚踏入前院,冬芸意外地瞥见张嬷嬷与白露正在一角低语,行为隐秘,引人猜疑。
冬芸迅速调整了步伐,犹如林间穿梭的小鹿,轻手轻脚地沿墙根前行,利用茂密的树丛和廊柱作为天然的屏障,悄无声息地接近那神秘的交谈之地。
不期然间,冬芸惊讶地发现,表小姐及其嬷嬷也躲在暗处,显然是在偷听。
这一发现让她心头一紧,这场面实在是太过错综复杂!
张嬷嬷与白露的对话隐约可闻,而他们未曾料到的是,偷听者并非仅此几人。
正当冬芸试图理清头绪之际,屋内传来了白露略显焦躁的声音。
“娘,您之前总说那位道长道行高深,为何至今已近十日,大人的态度却丝毫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