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的两个人都不敢看对方,太尴尬了!
“这是变相,催生吗?”池然不认为,这种方法能治病,说到底就是想让她传宗接代。
向野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如果是他也会这么认为。
“舅妈的法子,可能真行。”
“可我觉得,就是在催生。”
池然转过身,脸颊绯红,这种事被长辈说出来,感觉怪怪的。
“你不想生,是怕疼,还是别的原因?”向野提过几次生孩子,见她的反应都很大,心里便猜到可能是不想生。
她回头看着向野,这件事从来没跟人提过,不知该不该跟他说。
“其实……”
“你说,我都能接受。”
“我的身体很糟糕,不易受孕。”她心口刺痛两下,神情紧张,有些不敢看他,很怕他会嫌弃。“所以,我不会耽误你的大事。”
向野静静的看着她,这个问题早就猜到,从来也没当回事,没想到在她心里压的这么重。
“不易受孕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闻言,池然心头一凛,怔怔的看着他。
“你不是要生孩子吗?”
“我是要生孩子,也没说……非要生,如果你身体不行,就晚几年养好了再说。”他不是特别急,是家里着急。
池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晚些年要是还不行,岂不是耽误了他的时间。
“我怕耽误你。”
“你才二十岁,能耽误我什么。”他靠近了一些,伸手摸了下她的头,目光宠溺的看着,语调温和:“如果怕疼,我们就不生。”
池然僵住了。
生孩子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这么轻易决定。
“你是向家长子,怎么能不生孩子。”
她歪着头,着实怀疑这个人有问题。
“哦……我明白了!”
池然深吸一口气,总算想明白一件事,暴躁大哥突然变得这么温柔,原来是别有目的。
“你明白什么?”向野诧异道?
“大哥,现在医学非常发达,如果你真不行,还可以做试管。”池然认定,向野是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才会抛弃那几位非常优秀的前任,非要跟她这个病秧子纠缠不清。
狡猾的狐狸,差点上了你的当。
找我这个病秧子做挡箭牌,然后就说是我不能生。
压力给到我,让家里人都认为是我的问题,然后你就能逍遥快活。
奸诈!
池然心里骂着,表情依旧保持微笑,和善。
向野看着她的小表情,还有那眼神里的神采,这是憋了多少故事在心里。
“现在医学是发达,不过我还是追求自然受孕。至于,我行不行这件事,日后你会知道。”他吐了口气,不想跟一个小丫头解释太多。
00后的心思,千万别猜。
池然哼道:“事实可以证明一切,如果我怀不上,就是你的问题。”
“这么说,你愿意试试。”向野突然停下脚步,刚才这句话信息量非常大,他都有些意外。
池然干咳两声,刚才也是顺口溜,如果真要试试,还是有些害怕。
“舅妈说的那法子,如果对我身体有益,我可以试试。”
“嗯。”他闷声笑着,那法子一旦试了,就是真夫妻。
池然又道:“如果有效,我会重金酬谢。”
“……”他的笑容敛住,转身去倒杯水,顺手打开窗户透透气。
过了很久,向野突然转过身,对着池然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谚语。”
“什么谚语?”池然错愣,还以为他在生闷气,不想搭理她。
向野回到床上躺下,深沉的说道:“棍子打人骨头疼,理性拿人心尖疼。”
倏地,她的心脏抽了一下,微妙的有点闷,好像能感受到他的心境。
“你知道卡尔·波普尔有句名言,理性是罗盘,欲望是暴风雨。”
池然侧过身,如果不懂他的意思,自己又真会心疼。
向野没说话,这件事两个人成长环境不同,站在的角度也不同,观念很难达成一致。
晚上八点钟。
向野出去了一趟,刚走出去没多久,病房门被推开。
“阿然。”
“姜成。”
池然看到姜成很意外,连忙下地,先拉开门看下外面的情况。
“你怎么来了?”
姜成一直守在外面,确保她的安全。
“你不是要见我吗?”
“那个人通知你的。”池然脸色一僵,只是试了下,原来姜成跟那个人是一伙的。
姜成知道她说的是谁,看眼神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些年他一直暗中保护你,没有恶意。”
“他是谁?”池然不相信任何人,没有恶意就把她送到山上训练,没有恶意动不动就打电话威胁她,让她去做一些事。
姜成看着池然,这次她出事,自己也有责任。
“以后你会知道,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蒋俊峰还在东江。”
“他不是掉海里了吗?”她皱了下眉头,想到自己受伤时的情景,难道是蒋俊峰派人干的。
姜成看着池然,什么都没说。
“海边掉下去的人,不是他。”池然拍了下脑门,早就该想到这一点。“蒋家人那么多手段,怎么可能让蒋少偷渡离开。”
“那天做戏,是知道向野会去码头。”姜成低声说着,原本向野的事不归自己管,见池然现在跟向野一起,还是要提醒下。
池然身体一怔,从未想过,向野也会被人算计。
“他们是故意引我们前去?”
“码头的货是真的,向野的人查出来后想去抢回来,这个消息他们提前有收到。”姜成也是今天刚刚查到的消息,从兜里掏出一个读卡器。
“这是码头的证据。”
池然接过后,看着姜成。“那个人,让你帮我,有何目的?”
“我虽然跟着那个人,但是前提我要保护你。”姜成很想说,你们是亲戚,司铭能接管家族,首要条件就是池然的人身安全。
这些话,不能说,是司家的规矩。
池然看着姜成,上次见面也没来及问,这次她必须问清楚。
“十年前的车祸,你不是死了吗?是谁救的你?”
“他。”
姜成没有任何隐瞒,知道这件事池然早晚都会问。
“应该说,他是去救你的,不过晚了一步。”
“他去救我。”池然清冷的目光,透着一丝诡异的杀气。“你觉得,我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