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岩独自一人从机场出来,看着眼前一排名车,摘下墨镜。
“早知道犯法会被派给爷爷,我早就这么干了。”前几年在国外读书,从来没机会见过爷爷,这次他要好好表现,争取得到爷爷的支持。
他走到了车前,没人搭理。
“眼瞎了吗。”
司机依旧不搭理他,直到机场又走出来一个女孩,直接上了车。
车队走了。
“你们不是来接我的。”
孟岩以为是家里安排的车,结果他就像个二愣子站在那一直摆谱。
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司机没下车,直接摇下车窗。
“你是东江来的孟岩?”
“是。”
“上车。”
“不是,你们是来接我的。”孟岩看着破旧的面包车,再看看司机的样子,这怎么可能是爷爷派来的人。“你知道我是谁的孙子吗?”
司机点头道:“知道。”
“知道,你还开这种车来接我。”孟岩咬着牙,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司机撇了下嘴,不屑的说道:“上不上车,不上我可要走了。”
“你对谁说话呢!不知道我是孟家小公子,你这个态度信不信我开除你。”
车门打开了,池然从车里下来,手里拿着棒球棍。
“你打算开除谁。”
看到池然时,孟岩做贼心虚马上钻进了车里。
“我刚才以为他们是骗子,看到姐姐,我就放心了。”
孟岩上车后,立马变了态度,语气也变了。
关键是,池然手里的棍子。
关上车门后,池然伸出手。“手机,钱包,身份证,护照。”
“啊!”
“上交。”
“为什么?”
“爷爷的吩咐,不上交就滚蛋。”池然挑了下眉梢,摸了摸手里的棒球棍。
孟岩为了能见到爷爷,这口气忍了。
“行,我给你。”
上交后,池然留下身份证护照,手机跟钱包直接扔了出去。
“你干嘛扔了,那是我的手机。”孟岩气红了眼,没有手机就不能跟外界联系,没有钱包寸步难行。“池然,你是在报复我。”
“听说你是犯了盗窃罪,来这避难的。”池然面不改色,看都不看孟岩一眼,见他还这么嚣张,打开车窗,手里拿着身份证跟护照递到了窗前。
孟岩心口一揪,吓的脸色都变了。“你敢扔。”
“我问你,是不是犯了盗窃罪。”池然见他还不承认,窗户开到底,正好路过一条河,准备扔出去。
“别扔,我说。”
孟岩真怕了,这要是扔了护照跟身份证,他想回国根本不可能。
“我是犯了盗窃罪,不过案子不是很大。”
“偷了谁家的东西。”池然非常看不惯,这种纨绔子弟的姿态。
孟岩不敢说,转过头看着窗外。
“不说是吧。”
她趁孟岩不注意,将手里的护照跟身份证换了一个小本子,直接扔了出去。
孟岩转身时,刚好看到有东西扔出去,池然的手里是是空的。
“你扔了。”
“不是不说吗?”池然轻蔑的笑着,见他已经露出狰狞的面孔,丝毫不惧的凝视着对方。“再问你一遍,偷了谁家的东西。”
孟岩要面子,打死都不想说。
“行,有种你就不说。”
“艾伦,前面停车。”池然拉开车门,直接把孟岩给踹了出去。“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孟岩不敢相信,这次扔的是他。
“池然,你算老几,凭什么这么对我。”
“最后一次,偷谁家的东西。”
“老子就不说,我不信你敢把我扔在这,我姓孟,我可是爷爷的亲孙子……”
孟岩的话还没说完,车门关上了,司机油门踩到底,直接走人。
“池然,你给老子回来。”
“我的行李。”
孟岩一个人站在马路上,前后几百米都看不到车辆经过,更别说人家,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手机,钱包都扔了。
身份证,护照扔了。
行李箱被拉走,他也别扔了。
“艹!”
“怎么就没人说,她在这。”
孟岩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自己走去哪里都不知道,走着走着,眼泪流了出来。
“我不就是偷了你的珠宝,用得着这么处罚我,等我……”
一辆皮卡车经过,他赶紧拦住,结果人家根本不停。
已经快到农庄的池然看着护照还有身份证,清冷的笑了下。
“死出,看我不整死你。”
“小姐这招够狠,老爷子非常满意。”
开车的也不是司机,而是负责农庄的安全,跟在孟老爷子身边很多年。
机场的车队也是他们故意安排,就是要让孟岩嘚瑟下,全程都有无人机跟拍。
孟老爷子在家看完这场戏后,非常满意。
“就该这么做,让他明白,丢了东西是什么感觉。”
沿着马路一直走,天黑前遇到的农庄便是孟老的家。
孟岩拦了很多车,没有一辆停下,他不知道这些车都是进出农庄的,他们今天收到了命令,谁也不拉路上这个小公子。
池然回到农庄,没看到外公,张永恒正准备去画室,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我外公呢?”
“去果园了。”
“我把他宝贝孙子虐的那么惨,他还有心情去果园。”池然回来的路上还在想,外公会不会心疼,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点。
张永恒看过了视频,知道池然这么做的用意。
“本来老爷子没什么心情,看过视频后,心情大好。”
“亲爷爷啊!”
池然真心替孟岩的未来感到担忧,落到这老头的手中,不得扒几层皮。
张永恒正要走,突然停下脚步。“你有空吗?”
“有。”
“要不要一起来修画。”张永恒打算让池然亲眼看看现场修复,对这行有个了解。
池然点了下头,都拜师了,自然要学点本事。
“换身衣服,马上过来。”
她换了一身红色连衣裙,走到画室时特意泡了一壶好茶。
“师父请喝茶。”
“放那,我等会再喝。”张永恒工作起来非常的认真,整个人就像投入到了这幅画中。
池然放下茶壶,走过来看着这幅已经破损的古董画。
“这是什么画?”
“清宫图。”
“什么图?”
“清宫图。”
张永恒重复了一遍,拿起修复工具,沿着角落开始清理发霉的地方。
池然后退几步,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下这幅画,心里暗忖【原来是外公收走了,要不要告诉司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