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暖哭着诉说,温煦一边拿纸巾帮她擦眼泪,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怕她太激动。
“可除了我给他们钱的时候,他们从没拿正眼看过我,家里就只有外婆关心我,她都70了还要出去摆早餐摊,经常被驱赶。
外婆知道我喜欢演戏,梦想是当演员,就偷偷攒钱帮我报班,鼓励我考电影学院,要不是外婆生了重病,我也不会去会所,不会遇到沈祈安。
……”
赵家姐妹安静的听着,她们之前知道向暖暖的家世不好,但没想过是这样的原生家庭。
向暖暖拿纸巾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
“我其实觉得自己挺可怕的,沈祈安对我很好,给我买了很多昂贵的东西,是我的问题,我都填补给了家里,他还帮我照顾外婆。
我遇到他后,就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我知道家里是个无底洞,我就想抓住沈祈安帮我填这个洞,把他给予我的东西,全都给了家里,企图用那些去换取家人的正视和关爱。
可我又不甘心老老实实当替身,我没法让自己理智,我喜欢上了他,相处久了,意识到他的包容,我就开始肆无忌惮。”
……
向暖暖说了很多,温煦三人其实也能理解她。
从小不被父母重视疼爱,就非常渴望得到父母的认可。
太过缺爱,造成了向暖暖在家人面前的讨好型人格。
温煦觉得,或许向暖暖也很享受父母家人依靠她的成就感。
大概是从小就有的执念吧,她喜欢被人认同需要的那种感觉。
后来向暖暖从沈祈安身上得到关爱,对那个家庭的执着就淡了,改成了对沈祈安的执着。
可能向暖暖就是受虐体质,总是痛苦并快乐着。
任你虐我千万遍,我仍待你如初恋。
赵沐语听完向暖暖的话,叹了口气。
眼前的女孩确实挺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的不幸,与她自己也有很大关系。
赵沐语抱住双臂,身体靠着椅背,无奈的说:
“吸血鬼原生家庭无法改变,你得改变自己,暖暖,你真的需要成长觉醒,不能让他们继续像蚂蟥一样疯狂吸血,你要摆脱这样有毒的家庭,才能真正开启你的人生。”
赵沐思叹了口气:“咱们说归说,关键还是看暖暖自己愿不愿意迈出那一步。”
原生家庭并不是很好摆脱,哪有那么容易割舍。
脱离的第一步,大概就是被人道德绑架,戳脊梁骨的骂。
向暖暖性格软,被人骂一句白眼狼,估计就会妥协。
她们说破天,还是要看向暖暖自己能不能站起来。
如果她不懂拒绝,一味付出,她们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用,终究是浪费口舌。
温煦朝赵家姐妹竖了个大拇指,有些话她不好说。
就像家庭教育,必须有人唱黑脸有人唱白脸。
她比较特殊,毕竟有沈祈安掺和,不太适合唱黑脸角色,怕被人误会。
通过这场饭局,有的话由局外的赵家姐妹代她说出来,最好不过。
之后向暖暖若是能想开,温煦也好想办法帮她摆脱那个家庭。
一顿饭,喝点酒,说一说憋在心里的话,感情加深,人也能畅快点。
吃完饭,赵沐语觉得酒喝的不够尽兴,拽着温煦非要去酒吧,好好宣泄一下负面情绪。
向暖暖有些醉意,走起路来,一步三晃,温煦想先把她送回去,向暖暖说什么都不同意,也要跟着继续喝。
温煦只好按照赵沐语的推荐,载着她们开车去了一家叫做dm club的酒吧,赵沐语是那家酒吧的常客。
酒吧环境相当的好,很高端,还有驻场乐队在演奏。
昏暗的舞池,迷乱的灯光,氛围嗨爆。
酒吧有包厢,但赵沐语几人坚持要坐卡座看表演,还想进舞池去嗨皮,经理就给她们安排了a12最大高卡,绝对的中心c位!
赵沐语入座就点了个神龙套,黑桃a黑金、白金、粉金。
这种香槟,在酒吧其实就是用来摆个样子好看,说实在的不好喝。
赵沐语也知道,又来了一套大三元,轩尼诗李察、马爹利至尊和人头马路易十三。
几瓶酒25万。
可惜温煦只能喝果汁。
她们四人的长相本就引人注意,又是经理亲自接待,还点了这些高调的酒水,不少男人就像是野狼发现了猎物,却又不敢轻举妄动,都等待着第一头狼去试探。
两首曲子完毕,酒过三巡,向暖暖晃悠悠起身要去卫生间,温煦陪着她一起。
有胆子大的,一并起身跟在了她们身后。
酒吧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总会有些不老实的借着醉酒惹事。
温煦感觉到了身后的跟随,把向暖暖送进卫生间,转身抱着双臂站到门口,侧头看向跟着她们过来的几个男生。
这几个男生很年轻,身形也很高大,都185以上,这阵势直接吓跑了后面跟着来的几个畏缩男。
为首的男生一头粉毛,穿着一身顶级奢牌,手上戴的是几百万的理查德米勒,一看就是哪家的二代公子哥,后面的几个男生也差不多,看着就知道家世不差。
几个男生见温煦就这么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们,脚步顿了顿,脸皮薄的直接红了脸。
为首的粉毛小帅哥,挥手让后面跟着的几人停下,自己上前几步。
右手插兜,左手摸头,摆了个自认为挺帅的姿势,清了清嗓子朝温煦扬眉,
“hi,美女,认识一下呗!”
温煦真是被他滑稽的动作逗笑了,这家伙要是再搭配一个空气投篮,空气高尔夫之类,温煦能脱口而出送他两个字,傻x。
看这几个白净阳光的小男生,也不像那种横行霸道胡搅蛮缠的,温煦笑着问他:“你多大了?成年没?”
“21了,我叫纪辞!”
粉毛男生朝温煦眨了眨眼睛,一个大步迈到温煦身边。
肩膀靠着墙面,他又拨弄了下亮眼柔顺粉毛,俯身看着温煦,低声问:
“你呢?有20吗?我应该叫你姐姐?还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