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楼出来与魏延舟告别之后,赵云舒找到一家铁匠铺子,准备做一件衬手的兵器和暗器。
这个朝代的武者内力十分深厚,多的是像无念一样能避开子弹的高手,而自己除了热武器,一身功夫更适合近搏攻击,削铁如泥的刀刃必不可少。
前世,她便对兵器十分感兴趣,一有闲暇时间,便去传统冶炼厂学习如何提纯冶炼,如今炼制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不在话下。
“老板,你家冶铁炉可否借我用一天,价格好商量。”
“你会吗?”
铁匠老板是个五臂三粗的矮个子络腮胡中年男人,因为常年与兵器打交道,眼睛不自觉流露出凶狠的神情。
他上下打量着赵云舒,铁铺在乌镇开了上百年,还是第一次遇上妇人前来亲自炼制兵器,不得不让人怀疑话中的真实性。
赵云舒毫不避讳他的打量,答非所问,“老板如何才能租给我?”
“不议价,五十两。”
他一天能卖出去三十两的东西,若铁铺租出去,意味着不能卖不能炼制兵器,五十两不过分。
“成交,铺子不开张,你们也需回避,明日这个时辰我方离开,老板可同意?”
“我晓得。”
赵云舒掏出五十两银票给他,老板接过去后,爽快挂上暂停营业的木牌,带着徒弟离去。
赵云舒迅速关上门,来到冶铁炉旁,挑了块纯度较高的铁块扔进炉中冶炼,不多久,便从屋内传出敲敲打打的声音。
直到第二日同一时辰,她才从房内出来,手中握了把毫不起眼的刀鞘,刀柄纯黑,上面没有任何装饰。
不仅如此,右手中指还戴了枚宽一英寸的磨砂黑戒,若不特意去揣摩,它便是普通装饰品。
铁铺老板见她忙碌了一整夜,就只做出如此粗糙的匕首,心里纳闷。
店里的匕首哪一把不比它精致,不明白她为何要亲自做,真是个怪人。
不在意老板古怪的眼神,赵云舒跟他颔首打过招呼后,笑着离去。
等老板一脸困惑走进屋,看到满地断剑断刀后,脸上表情逐渐皲裂,无比震惊。
他捡起来其中一把断剑仔细观察,发现断掉的切口处光滑平整,一看就是被十分锋利坚韧的兵器一击切断。
究竟什么样的兵器能做到恐怖如斯!
即使家中五代冶制兵器也从未达到过如此境界,他陷入了自我怀疑中,甚至忘了去追赵云舒索要赔偿。
这次挑战,赵云舒不准备再隐藏女子身份,去望越城之前,她必须以最佳状态迎接生死战,只能胜不许败。
所以近段时间,她要尽快提升自己的体力和耐力。
离午时还尚早,赵云舒在集市上转了两圈,买了两双耐磨的布鞋,买了顶帷帽和二十根结实的头绳。
想到这段时间都不会来镇上,家里已有野猪肉,便想着把这几日要吃的蔬菜都买了。
她虽喜欢吃也喜欢做菜,却不会把所有精力放在吃食上。
所以食材上她没那么讲究,但考虑到存放问题,就要挑能放很久的菜,比如白菜,黄瓜,茄子之类的。
采办完东西,赵云舒驾着马车驶入云梁山下竹林,今日无风,竹叶却沙沙作响,四周寂静。
她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吁~”
减缓车速,仰头望向阳光斑驳的竹林,却未发现任何异常,但那种被锁定的感觉仍在。
先云舒静心闭气,耳听八方。
在左侧!
迅速掏出冲锋枪藏在衣袖中,向左侧竹林深处一顿扫射!
“哧哧哧!”
“砰砰砰!”
粗壮大竹被拦腰炸断,从里面飞出一袭黑衣的少年,举剑向赵云舒方向袭来。
赵云舒眼疾手快,边躲避同时边扫射,然而对方好像知道她有暗器一般,每次都及时躲了过去。
少年伫立在两竹之间,居高临下凝着站在马车上的赵云舒,视线停留在她的袖口处,嗓音暗沉沙哑。
“原来云昭不是壮年男子而是名女子,害我一通好找,浪费了数日时间。”
“幸而打听到你曾出入过这片竹林,我便来此守株待兔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被我守着了,呵呵呵。”
赵云舒双手环抱在胸前,表情颇有些无辜,“我不过一介农妇,这条道乃是我必经之路,想必少年认错人了。”
“哼!”少年从怀中拿出画像仔细比对,然后把画像展开拿给赵云舒看,“不过少了黑痣和胡子,这双眼睛分明与你无二致,还想狡辩?”
“啧啧啧……”赵云舒只是随意瞟了眼与自己八九分相像的画像,便眼神灼灼地盯着少年,“我之所以不承认,不过想给你一个逃跑的机会,可惜你并不珍惜。”
“大言不惭,我堂堂凌天阁左堂主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看剑!”
少年再次飞身而下,赵云舒收好冲锋枪,抽出刀鞘中的短刃,一脚踏在车辕借力向上飞跃而去。
散发着森冷银光的短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与对方剑刃相撞。
“呲——”
摩擦之声令人头皮发麻!
两人视线相交,阴寒刺骨。
下一瞬,赵云舒便被少年的内力弹开,对方举剑再而攻之。
然而还未劈下,只听“咔嚓”一声,剑身突然从中折断,自半空中掉在赵云舒脚下。
“!!!”
少年睁大眼睛,顿在半空中忘了反应,双脚无借力之物,狼狈落在离赵云舒仅十米距离处。
不敢置信瞪着对方手中那把短刃,“你这是何兵器,竟将凌天阁特制的破山剑轻易斩断!”
“秘密。”
赵云舒摸着刀刃,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只是……
凌天阁堂主竟也有如此高深的内力,那阁主岂非真如魏延舟所说,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她有几分胜算?
赵云舒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终究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咻——”
“在我面前还能分心,不知死活!”
少年扔了剑,赤手空拳朝她面门冲了上来。
赵云舒弯腰躲过,一脚踢向对方裤裆,少年一跃而上轻松避开,但小腿却被划了一道细小的血痕,血珠一粒一粒不断往外冒,形成一条线流入长靴。
针扎一样的疼痛让少年皱紧了眉头,这云昭身上究竟藏有多少暗器?
不过他终于发现了对方的不寻常之处。
“你竟没有内力!”
赵云舒摸着已收起如蝉翼般透明薄刃的黑戒,嘴角噙着阴鹜的笑容,“没有内力又如何,此局我仍占上风不是吗?”
赵云舒赤裸裸的嘲讽让少年脸色瞬间青一块白一块。
不可否认,刺杀云昭是他接过最棘手最难缠的任务。
“少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太自傲。”
试探结束。
赵云舒右手微动,一颗子弹刺破衣袖悄悄飞向少年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