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梅从门口进来,指向挂牌匾的地方,“酒楼还没有名字,云舒,你起个名字吧?”
“云青居。”
“云青居?”裴元青胸口一震,浓烈暖意自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耳根发烫,脑袋晕晕的。
青……取自他的名字?
冷雪梅很快给了他答案,“这个名字好!你和元青的字合在一起,竟意外的淡雅,让我想到一片竹林在微风中轻轻晃荡的画面,清幽雅致。”
说罢,她真的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想象的风景里。
赵云舒嘴角弯了弯,“听上去是不错。”
她没有反驳!
脸好烫!
裴元青不自觉捧着自己的脸转向一边,目光左看右看,企图掩饰激动的心情。
赵云舒瞥了眼那发红的耳根,就知道裴元青害羞了。
都是两个孩子爹了,竟还跟未嫁人的小姑娘一样脸皮薄,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人真纯情。
“不过,我们要做的特色可能不太雅致,甚至有些重口味?”
“啊?”刘氏一听,有些不解,“酒楼里的饭食不都一个样,主要比较厨子的技艺吗?”
“不不不。”赵云舒竖起食指摇了摇,神秘道:“我们酒楼主打一个特色,即便只是闻到味道,也能让人欲罢不能。”
冷雪梅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见弟妹一直吊人胃口,赶紧催促她,“哎哟,你别卖关子了,究竟做什么吃食?”
裴老三和刘氏围了过来,连难掩激动的裴元青也走了过来,想知道赵云舒做什么特色。
“做鸡。”
“鸡?”
刘氏嘴角抽了抽,额头冷汗直流,乍一听,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啊。
冷雪梅嘴唇阖动,许久没组织好语言。
裴元青咳嗽了两声,“单做鸡吗?”
赵云舒简单解释,“主打鸡鸭货,烤鸡烤鸭,卤鸡卤鸭,最主要的特色,鸡杂!”
香辣鸡杂可是她最爱的一道川菜,色香味俱全,辣得让人上瘾,怎么吃都吃不够!
还专门花钱去川菜馆里学了这道菜,时不时在家自己做着吃。
早前,她意外在空间里的山脚下发现了一大片红辣椒,品种不下十种,想来前辈也是喜辣的,才会在空间里种那么多辣椒。
这个世界没有辣椒,她便做辣食第一人。
这个世界无人吃鸡鸭内脏,她偏不走寻常路,主打一个真香!
“鸡杂是什么?”裴元青问。
“就是鸡内脏,今晚我做给你们尝尝,你们吃过一次后定会爱上的。”
这让她怎么解释,光说根本不能体现出鸡杂的美味,只有亲自吃过了才明白。
刘氏四人仍听得懵懵懂懂,鸡内脏又臭又腥,怎么可能好吃?
不过云舒总能做出出乎意料的饭菜,他们无比期待晚上的到来。
赵云舒不再此话题上浪费时间,“快到午时了,都去置办东西吧,别浪费时间。”
“好好。”
裴老三腿脚不便,就留在酒楼里守着三个孩子,刘氏和冷雪梅、裴元青和赵云舒分成两队去集市上买东西。
一直到夕阳落幕,酒楼大堂已堆满了各种用具,刘氏三人疲累得瘫坐在椅子上不断擦泪。
一整个下午,他们扛着大包小包来回跑了二十多趟,连水都没有好好喝一口,即便做惯了农活,即便身体铁打的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赵云舒还好,除了肌肉有些酸以外,脸上丝毫看不出疲惫。
去厨房用茶壶装了点灵泉水出来,倒在碗里分给了几人。
“喝点水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裴元青接过喝了几口,越喝越觉得这水跟平时喝的不一样,清甜了很多。
但他没有多想,只道是自己太渴,潜意识里觉得水好喝了不少。
喝完水,赵云舒提着从集市花五个铜板买来的鸡内脏往外走。
刘氏几人缓解了疲乏,纷纷抱起三个孩子跟上,锁好大门后坐上马车,赵云舒驾车离去。
由于太晚了孩子挨不住饿,在途中刘氏和冷雪梅各自喂他们吃了肉包子,回到家时,三个孩子都缩在大人怀里睡着了。
将孩子放在床上后,赵云舒才进入厨房处理鸡内脏。
刘氏和冷雪梅换了身旧衣裳到厨房帮忙,一人煮饭,一人烧火,分工明确。
处理好内脏,赵云舒暗中拿出了两斤不太辣的辣椒和泡椒,将其切成丁,再准备好葱姜蒜,就能下锅了。
把备好的所有东西端到灶台上,米饭正好熟了。
冷雪梅将火又架入放铁炒锅的灶眼,等锅烧热,赵云舒倒入菜油,待八成热时,放入各种调料炒香,一股刺鼻的味道顿时飘到鼻子里。
刘氏和冷雪梅控制不住打起了喷嚏,她们从未闻过如此刺激的味道,香的同时又激得人忍不住落泪。
冷雪梅受不住了,紧紧捂住口鼻抬头询问赵云舒,“弟妹,你放了什么东西在锅里,怎么这么刺激?”
赵云舒翻动着锅铲,跟她调皮眨了眨眼,“秘密,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又倒入鸡杂不断翻炒。
“大嫂,火再大一些!”
做鸡杂就是要大火才行,炒出来又脆又嫩。
冷雪梅一听,赶紧又加了些柴在里面。
刘氏一直捂着嘴在旁边看着,学习赵云舒做菜的步骤。
毕竟以后要在酒楼做事,多学点东西有好处,特别是做菜,如果她学会了,便能少请一个厨子,少一笔开支。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院子都飘着刺激又独特的香味,院子里编竹篮的裴元青和裴老头频繁望向厨房,嘴里口水不断溢出。
浓郁的香味甚至飘到村里,附近的人家都忍不住在空气中猛吸了两口。
何小娟面朝着裴老三家嘟着嘴嘀咕,“他们家又做肉吃了,天天吃肉也不嫌腻!”
裴孟富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谁让人家有个会打猎的媳妇儿。”
“你这话是在说我不会打猎?”何小娟不乐意了,把筷子重重放在桌上,“也不看看你那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好儿子,不去挣银子也就算了,我每天在地里干活儿,回家还要伺候公爹你,也没见他帮一帮!”
说到这里,她瞪向一旁窝囊不出声的丈夫,“你们既然嫌弃我,那以后就让你好儿子伺候吧,我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