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本阁主便让你加入试试。”
什么考验,不过随便说了一句拿捏他的话罢了。
从方才到现在,她已摸清黄丰子的脾性,胜负欲极强,还是个急性子,经不起别人的打击,越否定,他越来劲。
“你说真的不骗老朽?”黄丰子眼神一亮。
“别高兴太早,你只有一个月的试用期,若一月内不能让本城主满意,就离开凌天阁。”
“好说好说,只要你收留……咳!”察觉自己说漏了话,黄丰子赶紧用咳嗽掩饰,斜眼观察对方没有反应后,才重新开了口。
“只要能进凌天阁,你让老朽做什么都行,老朽活了这一把年纪,眼看就要入土,是时候该做些大事名留千古了,好叫后辈不要忘了世间还有毒医圣手这一号人物呐。”
自从被郭全宝陷害后,他便臭名远扬,须重振威名。
“口气不小!”
“行了,你等会便去找左堂主言凌登记吧,至于接下来的日子,你都听他安排。”
毒医圣手,值得留下。
赵云舒站直身子,一手抱起裴悦,一手牵着裴瑜往东阁走去。
裴元青向黄丰子点头表示后,跟着赵云舒离开,独留下意犹未尽的黄丰子。
许久没人跟他聊这么久的天,还有些舍不得。
罢了罢了,今后有的是时间,他一定会留在凌天阁。
黄丰子最后看了眼远去的背影,转身去找左堂主言凌。
东阁历来是每任阁主的住处,一共三层楼,一楼会客室,二楼书房,三楼才是休息之处。
三楼共有五个房间,最大的寝屋赵云舒住着,里面家具齐全,她最喜欢那张三米大床了。
尽管裴元青和裴瑜裴悦睡下,也不觉得拥挤。
赵云舒不别扭,裴元青倒先矫情上了,看着占据整个寝屋三分之一的大床,他耳根一热,羞赧地转过身去。
“要不我重新住个房间吧,你跟裴悦睡,我和裴瑜睡。”
以前床小不能翻身,保持一个动作就能睡到天亮。
可眼前这张偌大的床,让他忽觉浑身不自在。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还债那个晚上,他未着寸缕的场面,裴元青脸噌地红透了,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缝钻进去。
埋着头在地上找了一会儿,悲催地发现地板根本没有地缝……
在灵泉水的滋润下,裴元青的皮肤细腻白了很多,再加上长了点肉,脸部线条流畅硬朗了不少。
剑目星眉,五官端正,眼眸深邃含情,骨相很美不娘气,却有种莫名的娇夫感。
初见他时,赵云舒便觉得此人定是块璞玉,精细雕琢之后,才能彰显出他的美。
忽起逗弄的心思,赵云舒脱口而出,“不想睡这里,难道是觉得我不合适跟你一张床?”
裴元青震了一下,直直瞪着她,耳垂红得快要滴血。
难道合适吗?
她已不是从前的赵云舒,的确不合适啊!
可怕惹怒赵云舒,他不敢说实话。
“我没有这样想过,只是怕吵到你。”
“吵到我?”赵云舒轻轻拧眉,“你晚上很老实啊,基本不翻身的。”
其实半夜时分等他和孩子沉睡后,她便钻进了空间练武,不存在睡一张床。
“……”裴元青拽着衣袖,无话可说。
裴瑜此时拉着他的胳膊,“爹,您不想跟娘一起睡?”
裴悦好像也听懂了,“爹,您嫌弃娘了,娘现在这么漂亮,你怎么还要嫌弃她?”
“我没有!”裴元青心跳漏了一拍,偷偷瞟了眼赵云舒,跟以前比,她现在的确漂亮了很多。
只是这与漂不漂亮无关啊……
他看向大床,又发现儿女生气地瞪着自己,最终妥协了。
“我依然带着裴瑜睡里面,你和裴悦睡外边。”
“可以。”
赵云舒偷笑了一声,其实她都无所谓,一起相处那么久,已经习惯裴元青在眼前晃悠。
“叩叩~”
房门此时被敲响。
“阁主,到午时了,属下送了饭菜过来。”
是言轻的声音。
赵云舒看向门口,“进来吧。”
随着开门声响起,言轻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放在桌上后自觉退了出去。
关门之时,赵云舒突然开口,“半个时辰后,将文人带上来,本阁主逐一考核。”
言轻立马点头,“是,阁主。”
轻轻关上房门后,迅速离开。
看见香喷喷的饭菜,裴瑜裴悦的肚子终于唱起了空城计,快速爬上椅子坐好,期待地盯着爹娘。
裴悦等不及了,“娘,该吃饭了。”
赵云舒朝裴元青招手后,走到女儿身边坐下,给她和裴瑜添饭添菜。
裴瑜裴悦拿起筷子开吃,速度很快,赵云舒忍不住提醒他们。
“慢慢吃,别噎着。”
面前突然放了一碗米饭,赵云舒看向裴元青,虽然脸上红霞退了不少,依然能看到痕迹。
她觉得好笑,又故意逗他,“知道我吃多少?饭盛得刚合适,今后这活儿就交给你了。”
说完,她特意注意着他的脸,果然下一瞬,那抹快要消失的红霞又飘了出来。
啧啧,这男人真爱害羞。
不再调戏他,赵云舒迅速吃完饭后,跟父子三人交代了别乱跑之后,便急匆匆离开了。
裴元青盯着桌上的空碗发呆,连女儿裴悦叫他都没有听见。
直到胳膊上突然被拍了一下,裴元青才缓过神来,低下头便看见裴悦不满的小脸。
“怎么了?”
裴悦生气地鼓着脸颊,眼里却含着期待,“爹,我们吃完了,您带我们出去转转吧,听说望越城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想去看看。”
裴元青摇头,“你娘方才说了不能乱跑。”
裴悦小声道:“那我们悄悄的……”
“不准!”
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裴元青缓了缓,才平和地摸着女儿头顶,“听话,等娘允许我们出去了,我就陪你和哥哥出去闲逛如何?”
“那好吧。”裴悦失落低下头。
裴瑜不忍心看妹妹难过,过去安慰,“娘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危着想,而且晌午的日头最毒最晒,出去会染上暑气,我们去午休一会儿,醒来娘亲应该就回来了。”
裴悦揉着鼻头,被哥哥一说,她好像真有点困了,于是向床边走去,“我去睡觉觉了。”
“我陪你。”裴瑜对父亲笑了笑,才跟着爬上床,两小人儿乖巧躺下后闭上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