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叫裴元平!”
言凌言轻一听,愣住了。
姓裴?
名字也跟裴公子如此相近,那么……
两人一同看向国主,之前国主曾跟他们提过一嘴寻找裴公子亲人的事,可都忙着剿杀魏祁轩,将这件事忘了。
赵云舒看着裴元平,轻轻吐出一句话,“裴元青是你什么人?”
“你!你怎么知道……”裴元平用剑指着赵云舒,满脸不敢置信对方竟知晓他的三弟名字。
难道,三弟已落入她手中?
“言凌言轻,将他带下去好生看着,问问裴元安的下落。”
“是。”
言凌言轻上前将他押走,裴元平终于反应过来,瞪着赵云舒开始反抗,“你还知道元安!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将元青和我的家人怎么样了!”
可无人回应他,魏祁轩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希望落空,他绝望无比。
好在士兵们抵死不从。
罗海程作为军中将领,首先站了出来,“我们愿随三皇子赴死,绝不投诚!”
“不投城,不投诚!”
……
士兵气势磅礴,喊声震天。
但魏祁轩不仅没有感动,反而怒目喝斥他们,“赴什么死,都站起来反抗啊,足足三万精兵竟被千人俘虏,丢不丢人!”
“本皇子花尽心血供你们吃,供你们喝,可你们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皇子要你们何用!”
“一群废物!废物!全都拉去喂了熊才能解本皇子的恨!”
最后一句,魏祁轩几乎满脸狰狞地喊出来,众人没见过他如此歇斯底里的一面,都僵在了原地。
三皇子平时和蔼亲切,为何此此时却变了个人?
也难怪,任谁被刀架住脖子也会失去理智,可为何他们没有丧失理智呢?
赵云舒用枪口敲了敲他的头,漫不经心笑起来,“既然你都说到这里了,不妨都让大家都看清你的真面目吧。”
“知道面前的三皇子是怎样的人吗?知道军中受伤的士兵们为何失踪吗?知道你们是怎么到天冀山来的吗?”
一连问出三个问题,士兵们昂首挺胸,用感激的目光投向三皇子。
罗海程不屑一笑,“我们的命是三皇子救的,不管他是怎样的人,我们都不会抛下他!”
“很好,都是忠心耿耿的将士,可惜他魏祁轩配不上你们的忠心。”
魏祁轩听见这话,心虚地挣扎起来,“你想说什么,无论你说了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聒噪!”赵云舒不耐烦,一枪砸向他太阳穴,魏祁轩当即晕了过去。
罗海程惊呼,“三皇子!”
挣开押着的人,他抽出剑站起来,怒视赵云舒,“你快放了三皇子!”
“罗海程是吧?”赵云舒拿出一本册子,翻开一看,第一个就是罗海程的名字。
“你曾是澜丰县人,被抓去充军后一直被同僚欺辱,一次战役被人拉垫背险些命丧黄泉,是魏祁轩救你于水火?”
“是又如何!”
往事重提,罗海程更加感激三皇子起来。
“可你知道你进天冀山时,你的家人已代替你命丧黄泉了吗?”
“不可能!”罗海程胸口一震,随即轻蔑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前所未有的笑话,“三皇子每月都会给我们的家人汇饷银,不可能会出现你所说之事。”
赵云舒不理他,接着念下去,“罗大石,本皇子亲自砍去头颅,取其鲜血喂养毒蛇。”
“我爹!”罗海程身子一软,跌在地上,“不可能!这不可能!”
赵云舒挥了挥手中厚厚的册子,“没什么不可能的,这本册子是我在魏祁轩房间里找到的,他所做每件恶事都被记录在册,没想到他还有如此嗜好,真变态。”
“不可能,我不相信!”罗海程信念崩了,丢开剑傻傻摇头。
赵云舒冷笑一声,继续念下去。
“三日前,军中重伤者十数人,本皇子亲自看着他们被黑熊怪撕碎身体,喝血啃骨渣都不剩,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陈铁柱等陈家村所有男丁,被本皇子的人迷晕丢进狼窝,本皇子故意率人路过解救,他们感激涕零,自愿上山报答。”
“王阳等王家村二十余男丁,被本皇子的人故意挟持,本皇子巧合解救,诱导他们上山,并答应照顾好他们父母,只可惜,他们心心念念的父母早已被抓去喂了蛇。”
“还有……”
赵云舒一一照着念了小半个时辰,越念下去越心惊。
上面不仅家人被杀,有村子里的老弱妇女,竟被魏祁轩暗中抓到山中供士兵们发泄取乐,他是个真真实实的变态。
但还未问到硝石矿所在之前,不能杀了他。
至于这些东西,还是让大家亲自看看吧,赵云舒将册子丢给张着嘴错愕不已的罗海程。
“你是他心腹,应该认得他的字,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本不想这么麻烦,但看册子才知道,这些士兵都视魏祁轩为救命恩人,想要他们投诚不太容易,还不如直接揭露魏祁轩罪行,击溃众人内心来得快。
被册子砸到,罗海程像解了穴一样抖动了一下,低头看着躺在腿上的册子,还有再熟悉不过的字体,他彻底疯狂了!
边低吼边翻着册子,越看下去,他却越觉得讽刺,最终将册子每页撕下来,洒入士兵队伍里。
士兵们争先恐后接住,全都仔细看了起来,下一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绝于耳。
“爹娘!你们真的被三皇子害死了!”
“大哥,小妹,啊!你们都死得好惨,可恶,可恨!”
……
本不相信赵云舒满口胡言的士兵们,此刻歇斯底,痛哭不止。
此时,魏祁轩已被赵云舒一脚踢醒,捂着太阳穴坐了起来,听见哭天喊地、震耳欲聋的凄厉哭声,他不自觉捂住了耳朵。
见魏祁轩醒过来,罗海程第一个捡起剑站起来,满脸愤恨地朝魏祁轩冲过去,用剑抵着他喉咙。
“原来这都是你设的局,你故意设计救大家于水火,好让我们甘愿为你赴汤蹈火,这也就罢了,但你竟丧心病狂到把我们家人都杀死,还一一记录了下来,好深的城府,你简直该死!”
“杀了他,为我们亲人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
魏祁轩刚清醒过来还不知怎么回事,但听到罗海程一番话,又看到众士兵们拿着熟悉的册子纸张,他脸色一白,才发觉自己做的事已败露。
但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惨绝人寰的罪行!
“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那些都是假的……”
罗海程气急败坏打断他,“还在说谎,你简直该千刀万剐,正好兄弟们都在,一人一剑送你下去给家人们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