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舒凝着他们,似笑非笑,笑容并不达眼底。
土皇三人被看得心神俱震,心里十分没底,抖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不懂对方的笑容,方才那番话又是否代表了会放他们一马。
果然真正的掌权者,心思都难猜。
活路是自己争取来的,土皇再次扔出让人意外,又情理之中的消息。
“您放心,国库里的东西我们都没动,都留给您了。”
赵云舒挑了挑眉,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土皇心头狂喜,忙乘胜追击,“皇上,我们是否可以……走了?”
赵云舒伸出一只手,轻轻往外招了招,“赶紧走吧,别回头,我怕看见你们这三张老脸,作出反悔的决定。”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绝不在您跟前碍眼!”
说完,三人转身上马,“驾”一声,如离弦之箭拼命跑了,跟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一样。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裴元青上前,盯着赵云舒手中的玉玺,“没想到剩下的三国竟是如此轻易就到手了。”
梁英道:“有这个觉悟挺好的,不然我们还要浪费时间去跟他们周旋。”
秋珩再次提起作废的决定,“接下来,就是攻打昆山的时候了吧?”
“天下已定,是时候铲除异己了。”赵云舒收好玉玺,返回凌天阁,边走边道,“命言轻三日之内修整好军队,三日后,启程!”
“好!”
裴元青几人顿时来了精神,回到凌天阁便分别去准备出征事宜。
而赵云舒只想好好睡一觉,这段时间一直东征西伐,她都没睡过一次整觉,正好趁部下梳理整顿军队的闲暇之余,养足精神。
可有人偏偏不让她睡。
“云舒,你看谁回来了!”
房门被粗鲁推开,裴元青激动地走到床边,将陷入睡眠的赵云舒从床上拉了起来。
“云舒,快醒醒,你快去看谁回来了!”
“谁啊!”赵云舒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缝,见是裴元青,她顿时不乐意了,“无论谁来你都帮我接待吧,我太困了,想睡觉。”
说完就推开裴元青,再次倒在了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
不知道怎么的,困意就像龙卷风一样裹挟着自己,今天特别想睡觉,还怎么都不想醒来。
见赵云舒复又闭上了眼睛,裴元青一时不知留还是走。
“云舒,洛隐回来了,你真不打算出去看看?”
“什么?洛隐回来了?”赵云舒猛地掀开被子,骤然坐起来,严肃地瞪着裴元青。
“好端端的,他回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他派人在海边盯着西洋人吗?”
“不知道,我这不是让你亲自去看……看。”
话还没说完,赵云舒就翻身下床,快速穿好鞋破门而出。
裴元青盯着空荡荡的门,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真的只有正事才能让云舒清醒呢。
两人一起来到正堂,洛隐正坐着喝茶,有一通没一通地跟二老聊着什么,梁英和秋珩在一旁静静听着。
场面十分和谐。
但是赵云舒一进去,这副和谐的场面就被无情打破了。
“没有我的命令,谁让你回来的?”
听见熟悉之声,洛隐忙放下茶杯,惊喜地向赵云舒扑去。
“云舒,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想你个嘚儿!”赵云舒推开他的俊脸,不耐烦再问了一遍,“为什么亲自回来?”
洛隐委屈地嘟着嘴,“你这话问的,可太伤我的心了,当然是想你们了才回来的!”
接近半年不见,又没联系,他定然很想念这群许久未见的同伴。
赵云舒没好气越过他坐下,“说正事,海边没有异常吧?”
“有。”
这个字一落,众人抬头一齐都向洛隐看去。
洛隐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挨着赵云舒坐下,跟大家解释回来的原因。
“我正是因为这事才想要亲自跑一趟,书信上写不明白,一来二去的浪费时间。”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异常。”赵云舒想起那查理和他的部下还被关在牢中,一直没找到时间再询问一番。
洛隐坐直身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面上敲着,“我发现了西洋人的行踪,但方圆百里海面上并未发现可疑船只,不知他们从哪儿上的岸。”
赵云舒垂眸,思考起来。
海域这么宽,洛隐的人没及时发现也很正常。
不过,他们上岸来定要有个落脚之处,难道又是张天翡在暗中操作,他究竟在跟西洋人密谋什么?
查理已经交代了与昆山合作的事,陆续上岸的西洋人,定是悄悄上了昆山。
看来,攻打昆山迫在眉睫。
“你继续派人盯着上岸的西洋人,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等我们出发昆山脚下,你再将他们拦截除掉!”
若提前有所行动,被张天翡察觉后,他旧伤未愈,定要转移藏身之处。
到那时,昆山便是一座空山,毁了也是徒劳。
“好。”
洛隐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西洋人运了很多炮车之类的武器进入内陆,你们都小心些。”
黄丰子听了,不屑冷哼一声,“呵,不怕不怕,你没看见云舒的武器究竟有多逆天,若是看见了云圣国的惨状,就不会跟我们叮嘱这些了。”
“嗯?我错过了什么好戏?”
洛隐疑惑之后,内心又升起浓浓的委屈和不甘,捏着赵云舒的衣袖一角摇啊摇。
“云舒,当城主太无聊了,就让我跟着你们一起上战场吧,我也想亲眼看看你那厉害的武器。”
赵云舒白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拉回衣袖,“各司其职,快些回去。”
“当真无情!”洛隐不禁泄了气,又将求救的目光转到洛寂身上,“爷爷,您快为我说句好话吧?”
洛寂安慰地回了他一眼,正色道:“你理应耐心守着海边,老夫有预感,我们最终的敌人并不是张天翡,而是那些源源不断,长途跋涉而来的西洋人。”
“没错,内忧容易解决,可外患,若不从根上解决了,将来定会没完没了,甚至长年与其纠缠。”
说起这个,赵云舒很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