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儿园到回家的这一路上，两个小家伙玩的倒是开心。
    就是苦了林钰，不断重复着蹲下、起来然后向前走的过程。
    饶是林钰再年轻，现在也不免会感到腰膝酸软。
    再一次趴上林钰的后背，滢滢用自己的袖子帮她擦掉了额头上累出来的细汗:“妈妈，要不然你还是把我放下来让我自己走吧？”
    “没关系的，妈妈不累。”
    “妈妈，你为什么愿意背着我和妹妹走这么久啊？”
    “因为你们是妈妈的宝贝，趁着妈妈现在还能背动你们就多背两年。等以后你们长大了，妈妈想背都背不动咯。说不准等妈妈老了以后，就要你们来背着妈妈到处走了呢。到时候你们可不许推脱啊。”
    滢滢微微挺直了身子：“我当然不会！”
    “我也不会的妈妈！”笑笑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
    “那我可记住你们的承诺了，以后要是没有做到，妈妈可是会揍你们小屁股的。好啦，已经到小区门口了，你们自己走一会儿吧。妈妈也要休息一下了。”
    林钰微屈膝盖，让滢滢可以自己滑下来。
    虽然当时只觉得腿有点软，林钰在睡觉之前也拜托白行简帮自己做了按摩，但是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大腿前侧肌肉强烈地酸胀感。
    下床时要不是白行简伸手扶住了她，她都有可能“扑通”一声跪下去。
    坐在床边敲着自己的大腿，林钰龇牙咧嘴地抱怨着：“嘶，我可能是真的缺乏锻炼。昨天就背着俩孩子走几步，现在腿都在抖。”
    “孩子长大了，体重也会变化。你相当于是在做负重训练，当然很累了。”
    “看来没有金刚钻真的不能去揽瓷器活。”
    “要不你还是回去躺着吧，我把饭给你送进来。”
    白行简的话音刚落，就看林钰四仰八叉地躺了回去。
    “她们俩要是问，就说昨天晚上我熬夜了，现在还没睡醒。”
    她可没打算让两个孩子知道自己是因为背她们走才“光荣负伤”的。
    背着孩子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她用来道德绑架孩子的筹码。
    “放心吧，不会告诉她们的。”
    白行简当然能理解她的想法，把她甩出去的拖鞋摆回到床尾的位置。
    可能是滢滢猜到了什么，在白行简进来送饭的时候，偷偷站在房间门口往里看。
    不过因为她还不善于隐藏，很快就被林钰和白行简发现了。
    “宝贝你站在门口做什么？”林钰坐在床上歪着头看向外面的小人儿。
    “妈妈，你是不是昨天累到所以今天才起不来的啊？”
    “不是啊，爸爸刚才没告诉你们嘛？妈妈昨天晚上熬夜看小说了。你进来看妈妈的黑眼圈是不是快掉到肩膀上啦？要不是你爸爸非让我起来吃早饭，我现在还在呼呼呢。”
    林钰看了一眼白行简，用眼神向他询问。
    白行简微微摇头。
    两个孩子根本就没有问他任何事情。
    好在滢滢选择了相信林钰的说辞：“ 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妈呢？妈妈想睡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嘛。”
    白行简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
    天爷啊，他现在就是满身长满了嘴也解释不清了。
    气乐了的白行简在背后给林钰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把滢滢推回了餐厅。
    走的时候也没忘了把卧室的门带上。
    林钰看着没完全闭合的房门，想了想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送到白行简的手机上，顺便还配上了一句话：“你尾巴可真长啊，现在还在屋里没跟你出去呢。”
    白行简放在餐桌上的手机一顿震动，搞得他差点以为是有什么紧急文件需要他看。
    结果点开一看，全是林钰发过来的。
    这个人，明明稍微声音大点他就能听到，结果非要选择用手机发消息。
    不过别说，还真有点上学那会传纸条的感觉。
    白行简这样想着，点开了她发过来的消息。
    刚才那些小心思消失的一干二净。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一条消息被发送到林钰的手机上。
    白行简：[是啊，我的尾巴有一米六六长，被我落在床上了，要不你帮我送过来？]
    林钰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要不是她现在起床困难，高低要让白行简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白行简估计着林钰应该吃完饭了，进来准备把她的餐盘收走。
    林钰看着他把盘子端起来，突然就想到了滢滢中午吃饭的问题上。
    “我有点担心中午腿还是酸的，那我就没办法去给滢滢送饭了。”
    “你就别担心这么多了，爸妈他们现在清闲着呢。你给他们说一声，他们一定非常乐意。”
    “我先观察一下，要是十点半我的腿还在疼就给他们打电话。”
    “嗯哼。”白行简把外套穿上，整理了一下袖口：“我先送她们上学去了。”
    解决了滢滢的午饭问题，林钰接着拿起手机在各大软件上闲逛着。
    主要是为了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热闹。
    没成想还真的让她蹲到了一个大瓜。
    某知名小说网站竟然在和作者的合约里偷偷加入了一条辅助人工智能训练的条款。
    如果不是一些老作者在后台收到了协议补充说明，可能这件事还要好多年以后才能爆出来。
    林钰把大家发出来的截图放大，认真地看了一遍，怎么看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它是要全方位收集小说和作者的信息，碎片化后用来给自家的人工智能进行训练。
    这不就是霸王条款吗。
    大家出于对它的信任，根本就没有把合约内容一条条看完，直接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结果它反手在合约里塞上这么一条。
    最可悲的是，这件事情如此严重，却连热搜都上不去。
    林钰皱着眉：“好过分，那以后岂不是要上架很多用人工智能合成的小说给我们看？”
    现在好看的小说本来就比以前少了，要是真的都是合成出来的，岂不是在鼓励大家去看都是抄袭而来的成果吗？
    把这个帖子转发给陈兮兮，她也想听听专业人士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
    不是她不相信白行简，实在是他当上总监之后越来越忙，根本没有时间陪她闲聊。
    截图发过去没几分钟，陈兮兮电话就打了进来：“这里有坑。它说收集作者的个人信息，但是并没有明确说出来这里面都包含了什么。它就是在打擦边球。而且说好听点是训练人工智能，说难听就是为了取代现在的中低层作者做准备。保不齐有一天它被指出抄袭问题，坐在法庭的就是被收集了信息的可怜作者。”
    “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这件事现在看起来闹的挺大，不知道后续会是什么发展。”
    “可以关注一下，感觉没那么容易解决。”
    “以后还能上哪看好看的小说啊，我不希望看见的是被东拼西凑出来的东西。”
    “不知道，看这个合约，不光是作者受影响，美工受到的影响也不少。”
    是的，合约里小说内容还包括了封面。
    只能说影响的范围更广了。
    “你说人工智能写小说对于网站有什么好处啊？”
    写出来的东西没有灵魂，读者真的会买账吗？